第199章 等不及了?

用過晚膳後,趙非荀站在桌前寫大字消食,他雖是武將,但從小養成每日寫幾筆的習慣卻沒有斷。

提筆寫了兩字,小丫鬟也收拾妥當走來。

趙非荀掀起眼瞼看去,他還未張口說話,小丫鬟就明白了,屈屈膝,語氣乖順著道:“奴婢這就去取來。”

趙非荀揚了下下顎,讓她速去。

再次落筆時,運筆顯然更順暢了下。

剛才那一瞬小丫鬟的反應,顯然取悅了男人。

小丫鬟來去的速度很快,在走到桌前時,能聽出她稍稍有些氣喘的呼吸聲,伸手遞來一疊紙,纖細的手腕上壓著一隻南紅飄花玉鐲,在燭火下,襯著墨字,有幾分紅袖添香的香豔。

趙非荀伸手接過,視線移到紙上。

才升起來那麼一絲漣漪,在看見紙上的大字後,瞬間歸無。

偏他手裏還握著筆,想要圈出來幾個寫得不錯的字,可十張翻下來,愣是找不出一個能入眼的字,抬頭看錦鳶,挑眉問:“你就寫了十張?”

眼神有些說不清的微妙。

錦鳶抿了下唇,“還有。”

趙非荀直接撂下手裏的這一摞,“都去拿來看看。”

錦鳶厚著臉皮,把今日寫的字都拿來了過來,在趙非荀沉默地翻完後,聽他歎了口氣,又拿起最初的那一摞,又翻了一遍,最後才勉強圈出來兩個字。

圈的錦鳶臉都紅了。

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大著膽子說:“大公子不必勉強,奴婢知道自己的字寫得醜…”

“過來。”

錦鳶遲疑了下,才繞到他身邊去。

趙非荀握著她的胳膊,將她圈在胸前,“你這一筆字在爺看來何止是醜,簡直是不堪入目。但你初學,雖——”他瞄見小丫鬟嘴唇都抿了下起來,難得斟酌了下用詞,給她留了一份顏麵:“天賦有限,還算勤勉。在這些字裏比,也就這兩個字能看。”他說著,手指在兩個字上點了下。

咚咚兩下,聽得錦鳶的心也跟著蹦了兩下。

“多謝大公——”

“嗯?”

“先、先生教導。”

他另鋪了一張幹淨的紙張,筆蘸了墨,把著她的手,又帶著她寫了一頁大字,錦鳶起先身子還僵硬,隨著一個個字寫出來,她仔細的感受著手腕上的動作,愈發專注。

寫到最後一字時,趙非荀鬆開些手。

由著她自己寫一個山字。

落筆、運筆、提筆。

一氣嗬成。

錦鳶才發現蓋著自己手背上的手鬆開了,再看筆下字,對比今日她自己寫的,恍若二人,她一時欣喜,不由得轉頭看向身後的趙非荀,澄澈的眸子裏漾滿了水波,“大公子,您看這個——”

她眉眼俱笑。

眼中沒有膽怯、畏懼。

這般歡喜、明媚的看向他。

趙非荀眸色漸暖,心尖微燙,反應過來時,手已經捏上她的下顎,低頭吻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親吻像忽然襲來的疾風驟雨,教人措手不及,香津濃滑在舌間摩挲,勾的她無路可退,微微睜大的眼睫顫了下,隨後無力下垂,手中的筆滾落在紙上,留下些許墨點。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無法抗拒,隻能順從的閉上眼。

抵在桌邊的手抬起又落在她的腰上,往下探去。

她忍不住哆嗦了下,雙手在他胸膛上推了下,男人察覺她的抗拒,鬆開含住的唇瓣,深邃的眼眸著閃著絲絲光亮,手指在她下顎的軟肉上撥弄了下,無聲詢問她。

錦鳶紅著臉,囁嚅道:“奴婢還未洗漱……”

聲音低軟,而無力。

她明明實在婉拒,可渾身上下的嫵媚、嬌態,尤其是她那雙連妝粉都壓不住的眼梢出的春情,落在男人的眼中,更像是在勾人。

趙非荀的喉結錯動。

下探的手止住。

啞著聲,貼近她問:“等不及了?”

隨後,他便看見小丫鬟徹底慌了,臉也不垂著了,用那雙媚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他,濕濡的唇張合:“奴婢、奴婢不是那個意思。”急的眼睛裏的水色都要擠出來了。

趙非荀故意為之,“不是就好,接著上回的繼續念。”

他將小丫鬟抱在腿上坐著,手裏拿著一卷三字經,當真教她念下麵的一行,隻是嗓音比平日更低沉一分,懷裏的溫度也比剛才更高了些,錦鳶也不知是熱的還是不安,後背已經有些發潮。

耳邊是他的講解聲。

錦鳶努力想要聽清楚,可思緒卻頻頻被其他引走。

麵色愈發嬌紅。

他念著‘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還說給她聽,這一行話是什麼意思,可另一隻手卻掀了衣衫,去了旁處,存了心的逗弄,尤在講解‘玉不琢’時,更是上了些勁。

她險些坐不住身子,雙手握住他的胳膊,腰窩挺起。

眼梢滲出星星點點的水光。

先生的講解還在繼續。

他說著人倫義理、忠孝節義,手上卻行著孟浪之舉,視線早已從書卷上移開,看著懷中嬌媚如花盛開的小丫鬟,眼底也染上了洶湧的暗色,講解的話也越發慢了下來。

錦鳶哪裏受得住這些。

潦草一回,便已交到他的手中,麵上紅似雲霞,眼神卻是極致後的渙散,身子更是無力的軟了下去,倒在他的懷裏。

趙非荀抽回手,抱起她,向耳房走去。

他不是個會疼人的性子,下手都是不知輕重,興致上來時,更是又狠又重,可小丫鬟實在嬌弱,他沒有過什麼通房丫鬟,更不知其他女子是不是都這樣,輕輕一回就已經是淚眼闌珊。

小丫鬟能忍,咬著唇不敢說疼。

這番模樣,不禁讓他心軟了些,吻住她的唇瓣無聲安撫,借著浴桶裏的水溫,她緊繃的身子也逐漸鬆弛…

耳房裏的水洇了一地。

從裏麵出去時,水都涼了。

錦鳶早沒了力氣自己走,被男人抱著出去放到床上,他正要開口叫人進來時,將要昏睡過去的錦鳶忽然睜開眼來,眸色哀求的看他,微微搖頭,“求您,不要叫人進來…”

她不想讓姑娘們看到她這幅模樣…

趙非荀垂眸看他。

從情事中抽身後,他的眼神不再灼熱,過分平靜的落在她臉上。

這樣的趙非荀才是錦鳶所熟悉的大公子,她忍不住抖了下,咬著唇,心底有些害怕,在他的手伸來時,她強忍著才沒有避開。

他在她裸露的肩頭上摸了下,一片冰涼,皺了眉:“我讓姚嬤嬤進來。”

口吻不容商榷。

錦鳶垂下眼瞼,柔怯地回道:“是。”

亦不敢再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