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船靠近,沈如綾難以按捺雀躍的心,甚至顧不上同婆子辭別,在篷船停靠時,躍步踏上,掀了簾子鑽了進去。
婆子輕皺了下眉,這艘篷船兩側都被木格窗子封死了,正麵則是麵密密的竹簾子,都擋成這樣了,還賞什麼景?
方才送沈姑娘來的是這艘船?
似乎有些不大一樣。
但人已經上了船,且還掛著一個沈字燈籠,她也就將這些猜疑壓了下去。
娘娘今日特地來給沈家姑娘撐腰的,哪怕是有事,也不當在今日說給娘娘聽,免得掃了主子的興。
婆子轉身離開。
而篷船裏的沈如綾全然不知這些,她掀了簾子進去後,見顧郎正等著他。
被她登船的動靜打斷,抬眸看來,目光溫潤如畫。
他放下手中的書,唇角含著笑意,張開胳膊,柔聲喚她:“綾娘。”
沈如綾見了他,控製不住的麵紅耳赤、眼眶發熱,一頭撲入他的懷裏,胳膊緊緊環住顧生,“顧郎,你真的來了!”
顧生亦是將她用力抱住,雙臂一提一放,更是把人橫抱在胸前,單手籠住沈如綾的麵龐,令她眼中隻印著自己一人,嗓音深情款款道:“綾娘的情誼,我豈會辜負?”
“顧郎……”
情話動人。
她在畫舫船上生了一身冷汗,此時望著深愛自己的男人,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沈如綾深深的望著顧生,從今往後,他們要成為舉案齊眉的夫婦,鶼鰈情深、似神仙眷侶。
什麼權勢、財富,她都不要。
隻要顧郎一人對她的珍愛便足以。
二人深情凝望,氣息逐漸燙熱。
顧生壓下些距離,鼻尖與鼻尖輕輕觸碰,教人忍不住渾身酥麻。
而他眼底的情欲清晰的在膨脹。
目光更是燙人,一眼不眨地緊盯著她。
沈如綾粉麵半紅,用帕子掩麵,嬌嗔著道:“顧郎為何這般看人家。”
顧生輕輕笑了,攏著她麵頰的指腹下滑,玩弄著她耳垂上價值不菲的玉石耳墜,“是因綾娘今日實在美貌,令某都移不開眼了。”
沈如綾一張臉通紅,佯裝惱怒的嗔他:“從前竟不知顧郎也是個隻看皮囊的人。”
顧生也沒惱。
眼底的笑意卻變得有些邪魅起來,手指從耳畔一路滑倒下顎,捏著她的下顎將她的臉抬起,“失策,教綾娘發現了。”
唇更壓下,幾乎要貼上她的唇。
沈如綾滿腦子熱意,被他氣息撲的半個身子都軟了,眸子也濕潤了,“油嘴滑…舌…”
顧生將她動情的反應看在眼中。
嗓音更啞了一分:“那也是隻對綾娘一人。”
說著,另一隻手直接撩開她的裙擺,手指探了進去,沈如綾眸子微微睜大,唇邊的呼吸聲變了調子,身子緊繃起來,“顧郎…別…外頭…啊……”
手指深入,撚動,勾出些什麼。
抗拒的話語就亂了,麵頰潮紅難消。
緊繃的身子也打開了些。
換來顧生低聲一笑,“綾娘都這般濕透了,何苦還要委屈自己忍著,嗯?”他言語愈發浪蕩不堪,手上動作猛地衝刺一下,驚起懷中女子的壓抑喘息聲。
“別…別…”沈如綾殘留一分理智,“船太…多了…要發現的…”
顧郎生猛,要起來一時半刻是不肯停下來的。
篷船小,又飄在湖麵上,一有動作就要搖晃起來,大開大合之下,外頭的那些人豈不是一看就知道裏麵在做什麼了!
她怕得心都快發顫了。
偏顧生不肯放過她,手上動作繼續,曖昧著道:“咱們這艘船四麵都嚴實的擋著了,一看就不是賞景用的,就是要鬧出些動靜來,才顯得合情合理。”他加快動作,輕而易舉的就將她送到了半山腰上,眼看就要登頂,他忽然慢了下來。
沈如綾渾身空虛,理智轟然倒塌。
她湊上唇,要去吻他的唇,眼神迷亂:“顧郎…顧郎…給我…”
顧生得逞一笑。
猛地壓下身,撕開了她的衣裳。
船內雲雨驟起,船夫搖著船槳,緩緩向著仙韻湖最熱鬧的湖中心劃去。
另一邊,畫舫船旁。
姚嬤嬤拉著錦鳶問了好一陣話,後來有個婢女來說,沈家姑娘已經下船了,錦鳶急忙辭別嬤嬤,命船夫趕緊劃過去接人。
到了方才上船的地方,未見沈如綾的身影。
難道是還未出來?
但自己是親耳聽見那名婢女說,沈姑娘已經下船了。
又等了一會兒,仍未見有人出來,正疑惑時,看到方才來尋人的婆子在甲板上走過,畫舫船高,錦鳶用手攏在唇邊,揚聲喚道:“嬤嬤!奴婢是沈家姑娘的丫鬟,請問一聲,我家小姐是否還在貴府船上?”
婆子停了下來,“沈姑娘不是已經被接走了?”
錦鳶愣了下,“嬤嬤可知道是誰家的船?”
婆子當即笑了聲,“你這丫鬟當真奇怪,不是你們沈家的船來接的嗎?”
沈家的…?
難道是錢氏派人來接的?
錦鳶還想再仔細問時,喬櫻兒從婆子身後走了出來,她親眼看見沈女登上了一艘奇奇怪怪的小船,這會兒船下又有人來尋人,就知道沈女已經私奔,好戲即將開場,險些止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現身斥問:“郡主娘娘還在此處賞景,你是哪家的奴才,膽敢如此喧嘩?!”
婆子先一步回道:“她是沈家姑娘的丫鬟,來接沈姑娘的。”
喬櫻兒皺眉:“沈…姑娘不是早就走了?”
婆子隻猶豫了一瞬,答說:“老奴方才是親眼看著沈姑娘上的是沈家的篷船,沈家丫鬟說沒接到人,此時想來,老奴才覺得方才接人的篷船與送姑娘來時的不大一樣。”
“什麼?”喬櫻兒驚呼一聲,“那豈不是沈姑娘不見了?莫非是讓什麼人拐走了?哎呀,不好了!”喬櫻兒語氣著急起來,指著下麵的丫鬟,“把這丫鬟叫上來,我這就去找母親去!今日酒船宴人多眼雜的,別叫沈姑娘被什麼不軌之人欺負了去才是!”
錦鳶遠遠看著喬櫻兒驟變的臉色,才覺察出不對勁。
這種感覺…
太過熟悉了。
一切都發生的順理成章,將她往下一步推去。
錦鳶下意識要避開,後退一步:“許是我家夫人派了人來把小姐接走了,奴婢這就去確認,不敢驚動郡主娘娘!”
她立刻給船夫打眼神,讓他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