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死死的的盯著那片漆黑的虛空，就連眨眼都有些舍不得。
畢竟對於他們這些武者而言，這可能是這輩子唯一一次看見破碎空間的場景。
這漆黑的裂縫之後，便是傳說中無比美妙的上界嗎。
隻有那不足億萬分之一的天之驕子才能進去的上界！
有的人看向破碎空間時充滿向往，而有小部分人卻是微微蹙起了眉頭。
因為他們非但沒有在這破碎的虛空之後感應到什麼無比美妙的上界。
反倒是從這空間裂縫內部感應到了仿佛能毀掉一切的危險。
就在眾人帶著各自的心思看著空中這道裂縫之時，陳聖那臨死前淒慘的叫聲卻是突兀響了起來。
“不！不！我要進去，讓我進去！”
陳聖自知生命已然進入了倒計時，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想要進入虛空之中。
畢竟破碎虛空，白日成仙，是他畢生修煉的追求！
如今就算是要死了，陳聖也無法放下心中的執念。
哪怕能在死前看一眼這個世界之外究竟是什麼樣，他死也能瞑目了！
陳聖此時的表情就如同溺死者抓住了救命稻草。
看向破碎虛空的每一個眼神都透露著渴望。
要是換做別人，此時屍體都已經發涼了。
但陳聖竟然硬是靠著破碎虛空的執念撐到了現在！
可見其對於飛升的渴望！
但此時的他已經感覺到生命之力即將消耗殆盡，別說是飛向虛空了，就連維持呼吸都快要成為奢望了。
就在陳聖即將因為無法達成執念而抱憾終身之時，顧骨骨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
“你想知道，破碎的虛空之後，究竟是什麼嗎？”
陳聖本都已經放棄希望，此時顧骨骨的話對他而言有若天籟一般！
就連原本已經半合上的雙眼都猛然睜大了！
見陳聖這將死之人忽然回光返照，顧骨骨嘴角都是露出了一絲微笑。
“求我的話，我就送你進去，如何？”
陳聖不知道顧骨骨為何忽然這麼好心。
但此時即將死亡的他已經來不及考慮這麼多了。
他如今的夙願隻有一個。
那就是在死前進入虛空之中，好好看一看飛升之後的世界！
“求…求你了，讓…讓我看看…吧。”
陳聖的話說的斷斷續續，但吐字卻足以讓每個人都聽清。
見陳聖如此配合，顧骨骨笑著微微點頭。
這麼好的誘餌，不用未免太可惜了。
念及此處，顧骨骨隔空一指海麵上陳聖那斷作兩截的身體。
下一瞬間陳聖的身體便被靈力托舉著飛上了天空，漸漸靠近了空中那破碎的虛空。
見自己竟然真的能在臨死前看一眼外麵的世界，陳聖在看向顧骨骨之時，甚至露出了一絲感謝的眼神。
可顧骨骨對此卻是視若無睹。
隨著陳聖的殘軀越來越靠近破碎的虛空，鳳凰島上的人也是紛紛屏住了呼吸。
就在他們期待著陳聖突破世界壁障，到達那全新的世界之時，顧骨骨的聲音卻是帶著一絲調侃忽然響起。
“圈養的豬就要出籠了，你打算怎麼辦？”
聽到顧骨骨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
她在和誰說話？！
他們抬頭看著顧骨骨，卻發現顧骨骨根本沒有對任何人說話。
從始至終，她的目光之中就隻有那破碎的虛空。
就在眾人疑惑之際，一聲驚天的怒喝卻是猛然響起！
“你好大的膽！”
隨著一聲怒斥的響起，原本毫無規則的空間裂縫，竟然開始蠕動起來！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破碎的虛空中竟然伸出一隻巨大的手掌，一伸手便將驚駭的陳聖握在手中。
隨後，在眾人驚駭的注視下，陳聖竟然如同養料一般被這隻巨大的手掌徹底吸收！
陳聖直到死前，都依舊無法相信，破碎的虛空後麵，竟然會有一個巨大的人……
而直到此時，他才明白顧骨骨剛才說的那句“圈養的豬”是什麼意思！
可惜的是，他此生的思緒，到此便徹底結束了。
【感受到陳聖的仇恨，功法進度+0.1%】
顧骨骨卻是略感意外。
你說陳聖這家夥。
死就死了，怎麼還給留禮物呢。
多不好意思啊。
隨著虛空一陣蠕動，那隻大手緩緩收回。
隨後，在眾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下，虛空再次張開！
可這次再次出現的破碎虛空之後的卻不再是黑色的虛空，而是一整張人臉！
“這…這是什麼？！”
“是人，在虛空後麵，是一個人嗎？！”
“不是說破碎的虛空後麵是上界嗎？！為什麼會有一個人！”
鳳凰島上的人頓時炸開了鍋，一個個不可置信的望著虛空之中的巨大人臉。
這是什麼？
為何在他們無數歲月的史料記載中，都未曾出現過這東西？！
可無論他們的議論聲如何喧囂，那巨大的麵孔都未曾看他們一眼。
從始至終，那雙巨大的瞳孔隻是直直的盯著一個人。
那便是顧骨骨。
“你是如何發現我的？”
那東西的聲音散發著陣陣轟鳴之聲，震的下方的人耳朵都是生疼！
顧骨骨聞言，看向巨人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個弱智。
下界足有三千，但可供飛升的上界，有且隻有一個。
那就是真仙界。
顧骨骨瞥了一眼下方鳳凰島上的眾人，隨後微微搖頭。
這些人，包括剛才死的那個陳聖，最強的充其量也就隻相當於化神層次。
化神飛升？
做夢呢。
退一萬步來說。
像是天瀾大陸這種可以飛升的世界，是能接受上界仙人渡下來的寶物的。
可這個世界無數年來的所有飛升之人，為何沒有一個曾與下界溝通過。
這個世界的所有飛升之人，都將在“飛升成功”之後被當做養料吸收掉！
所謂飛升，從始至終都隻是騙豬仔們努力修煉的巨大騙局！
顧骨骨心思透徹，但那巨大麵孔卻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你是何人，為何我從未見過你？”
那巨大麵孔的聲音有些低沉，看向顧骨骨的眼神也比看向其他人時要鄭重的多。
至於其他土著，他是看都懶得看一眼。
顧骨骨聞言隻是朝著對方咧嘴一笑，幹脆利落道。
“殺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