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嫣也留了心眼,唐子茗那裏,讓人直接送到綺蘭公主的手上。畢竟是主母,一個侍妾的東西送到她手上也是應該的。
至於唐子瑤,她二話不說讓人送到中郎將的母親,府中的老夫人手上。兒媳婦的東西,做婆婆的看過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也除了後患,畢竟都是其他人看過後才交到唐子茗和唐子瑤手上的。以後出了事,她們兩人也沒理由推諉到自己身上了。
唐子嫣是不得不防,誰知道她們東窗事發的時候會不會把自己當做替罪羊?她賭不起,索性以絕後患。
霍嬤嬤聽講了,心裏老懷安慰。自家姑娘越發謹慎了,原來那點子心軟都被唐子茗和唐子瑤消磨殆盡。
也是她們太過分了,人的心都是肉長的,哪裏受得了絲毫的傷害?
隻是,唐子嫣到底還是手軟了。
趙玄淩也是這樣想的,對付敵人,如果不狠狠重挫,讓她們沒有反擊的心思,到頭來還是會惹得一身腥。
唐子茗和唐子瑤有膽子叫人上門來索要,完全沒把唐子嫣和自己放在眼內,他也就不客氣了。
唐子嫣沒有做的,趙玄淩來做便是了。
下午伺候趙玄淩換了常服,唐子嫣奇怪他今天的心情特別好。
上了茶水點心,翠竹退了下去,趙玄淩才攬著她低聲道:“我今兒碰見尚書令了。”
唐子嫣疑惑地看向他,又聽趙玄淩道:“昨兒大姑娘不是派人上門來慶賀,我怎能不道謝?”
聞言,她揶揄地瞅了瞅趙玄淩,這男人真是越發壞心眼了。特地告訴蔣光寒,唐子茗讓人上門肯定是報備過他的。隻是送禮而已,估計蔣光寒也沒放在心上。
卻沒料到趙玄淩不客氣地道:“送禮也就罷了,姊妹之間互相走動也是好的。隻是大姑娘派人上門哭訴,我們好歹是姻親,實在不好攙和別人的家事,著實讓內人為難。”
他想到當時蔣光寒的臉色都變了,不由心裏尤為痛快。
趙玄淩對這個尚書令沒什麼好印象,當初跟自己搶唐子嫣就算了,另一邊居然還勾搭了綺蘭公主,別以為他不知道。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蔣光寒做了什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綺蘭公主都說是任性跋扈,自小被聖人寵著長大,卻有些缺心眼,心思也單純,容易哄得緊。要不是她被蔣光寒刻意流露的風姿蠱惑了,又怎會求到聖人跟前,說什麼都要下嫁給他?
得了公主的青睞,卻又怕她在府裏一人獨大,便把唐子茗的心給勾過去了。兩人互相撕咬著,蔣光寒享受著被兩位美人使出渾身解數討好著,簡直快活過神仙。
趙玄淩就是不想看見他太快活,不顧蔣光寒的臉色又開口道:“按道理,這些不該是我說的。隻是大姑娘跟內人哭訴至今尚未圓房,卻有些過了。”
蔣光寒被他說了一通,臉色越發糟糕了。自己沒想到唐子茗居然如此膽大,直接告到了唐子嫣的跟前,還讓趙玄淩給聽見了。
他倒是沒懷疑趙玄淩是故意聽的,畢竟身為武人,耳目清明,這點動靜哪裏能逃過趙玄淩的耳朵?
蔣光寒隻是不忿,唐子茗竟然把家中事外揚,真是皮癢了。
更何況,趙玄淩似是不悅道:“內人說得有理,尚書令這是不把歸德侯放在眼內,還是沒把我放在眼內?”
話說到這個份上,蔣光寒再不跟唐子茗圓房,怎麼也說不過去了。
隻是他心裏打算晾一晾唐子茗,好磨掉她的棱角,別太心高氣傲,多些煙火氣。誰知想的好好的,全讓趙玄淩打亂了。
自己主動去寵幸美人,那是享受。被人逼著去寵幸,就算是再美的人兒,蔣光寒都渾身不自在,提不起什麼興致來。
他一回府,便說晚上要去唐子茗的院子,把唐子茗高興壞了,連綺蘭公主的冷嘲熱諷通通的沒在意了。
‘我們府上又不是沒有郎中,唐姨娘卻特地去郡公府索要這些平常的方子,豈不是讓人小看了?’
唐子茗冷哼,綺蘭公主再漂亮再得聖寵又如何,蔣光寒還不得乖乖跟自己圓房,抵擋不住自己的魅力?
她高高興興地沐浴梳妝,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改平日白衣勝雪的衣裙,改換了一件桃紅色的紗裙。穿在身上,薄薄的輕紗貼服在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體態來。
唐子茗對自己的身子還是很有信心的,四個姊妹裏除了病怏怏的唐子嬌,誰也比不過自己這一身的肌膚和身姿。
她是花了大力氣保養的,尤其進了蔣府,更加用心,隻想著能給心愛的男人展示自己最漂亮的一麵,再也離不開自己。
綺蘭公主鬧了一場,直到深夜蔣光寒才姍姍來遲。他被公主弄得心煩意亂,看見唐子茗就想起今早遇到趙玄淩時聽到的那一席話,覺得這位歸德侯府的長女還是得狠狠磨一磨,才能乖乖做一個可人的侍妾。
他原本對唐子茗還是有些好印象的,畢竟唐子茗才華洋溢,平日冷冰冰的,瞧著清心寡欲。是個男人都想挑戰這樣的女人,為這樣的女人傾心,蔣光寒作為一個普通的男人也不能免俗地感到心悅。
可是蔣光寒沒想到,唐子茗不過是外表看著冰清玉潔,其實內裏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大晚上跑到尚書府上,哭得梨花帶雨,看得人心疼,誰知偷偷在茶水裏下了迷藥,爬到了自己床榻上。
第二天清早被人發現,傳得人盡皆知,連母親都驚動了,蔣光寒想不娶她都不行。
這樣的作為,實在讓蔣光寒十分不齒。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就如此膽大,以後嫁過來還得了?
尤其下藥這一手,有第一次很可能就有第二次,蔣光寒絕不會讓她有這樣的機會。
他換掉了唐子茗身邊人,沒想到她倒是厲害,沒多久又籠絡到一個蔡嬤嬤,不過是門前灑掃的婆子。
蔣光寒還真是小看了唐子茗,心裏更是警惕,從不吃喝她院子裏的東西。
瞧見今夜的唐子茗一襲桃紅色的紗裙,嫋嫋走來,蔣光寒眼中帶著驚豔,心裏卻更是對她看不起。
瞧瞧,外麵的書生文人對唐子茗多是推崇。多少詩詞都被謄抄下來,互相傳閱。唐子茗隻怕被他們當做了多麼冰清玉潔的才女,如今這個才女卻穿著勾欄院的賣笑女子絲毫不莊重的衣裳,臉上居然沒丁點的不適應。
蔣光寒真是不明白歸德侯是怎麼養女兒的,聽說唐子瑤也是個鬧騰的性子,唐子茗卻是表裏不如一,唯獨唐子嫣跟她這兩個姊妹都完全不一樣。
他想起趙玄淩提及唐子嫣時眼底閃過的柔和,兩人的感情必定是極好的。不由後悔當初應該求到聖人麵前,讓唐子嫣許給自己,或許就不會像唐子茗那樣令人糟心了。
“大人?”唐子茗走到了蔣光寒的跟前,見他微微沉著眸子,像是看著自己,又似是想著什麼,不由低聲喚了一句。
一邊說著,她一邊倚向蔣光寒的胸膛,嘴角微揚:“我等了這麼久,終於盼來了大人。”
蔣光寒的嘴角含著一抹諷刺,等著自己來寵幸她嗎?
還是唐子茗早就算計到,趙玄淩會因為唐子嫣而替她出頭,逼著他過來跟唐子茗圓房?
蔣光寒喜歡聰明的女子,卻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他伸手推開唐子茗,在她驚訝間,直接躺在了軟榻上,懶洋洋地道:“既然想要,那就自己來。”
唐子茗一怔,忍著羞澀,脫掉了紗裙,伸手解開了他的衣裳,笨拙地撫過蔣光寒結實的胸膛,眼中水光瀲灩。
連蔣光寒也不得不承認,落入凡間的唐子茗確實漂亮。即使再怎麼不喜歡她的性子,身體也漸漸變得灼熱。
他眸中漸深,有點不喜歡這種不被掌控的感覺,大掌一伸,翻身把唐子茗壓下。
對待綺蘭公主,蔣光寒自然是百般憐惜,終究是聖人最寵愛的公主,他也不敢對公主怎麼樣。要哄著她,寵著她,這就足夠了。
但是對唐子茗,蔣光寒就沒那麼多的耐心,平日壓抑著自己,免得嚇著傷著公主,如今一股腦地都發泄在唐子茗的身上,暢快淋漓。
將她翻來覆去折騰到大半夜才消停,蔣光寒沐浴後施施然離去,也沒留宿在唐子茗這裏。
蔡嬤嬤在外麵聽了,心喜自家老爺果真是喜歡唐子茗的,見蔣光寒離開,偷偷溜進來想要恭喜唐子茗,卻被她淒慘的樣子嚇著了:“姨娘?”
唐子茗還沉浸在餘韻中不能自拔,身上的青青紫紫倒是不怎麼疼,沙啞著聲音道:“沒事,讓人把熱水送來吧。”
蔡嬤嬤縮了縮脖子道:“姨娘,廚房隻讓人送了一桶熱水給老爺,便熄了爐火。”
唐子茗咬牙切齒,這肯定是綺蘭公主的主意,這位公主總是喜歡在小事上讓人難堪:“那將就用著老爺剩下的熱水吧。”
蔣光寒走了有一陣了,浴桶的水透著半涼,唐子茗瞧著自己身上的痕跡,嘴角彎彎,隨意洗了洗便哆嗦著上來,隻是唇邊的笑意一直沒落下。
今夜看來挺順利的,蔣光寒也很喜歡她這副身子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