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城沒力氣的嗯了一聲,“那當然啦!我哥肯定被傷的很重,我給他打電話他都有氣無力,他以前拒絕我拒絕的可幹脆了!但這次竟然聽他說了好幾句話!”
這說明他都沒有力氣掛電話了!
這不是傷的很重,這是什麼!
顧母語氣軟了下來,她這個兒子腦子一直不太好使,她也一直都知道。
但無論如何,這是自己親生的,就算是個智障,都應該忍著點兒。
於是,她哄顧晏城:“行行行,可能沉舟傷的很重,所以才沒有空見你,那這樣,你先回來你什麼時候有空,咱商量好一起買點東西,叫上你爸一起去看看沉舟,這樣可行?”
“不行!”顧晏城果斷拒絕。
顧母胸口提了一口氣,努力克製住自己想要破口大罵的衝動。
“你就別瞎操心了,我先來看看情況,你那邊要和爸什麼時候過來,你就什麼時候過來,這幾天我一直守著我哥。”的甜品店,或者他的車,或者他的小區……
進去是不可能的了……
蹲點還是可以的,畢竟,天大,地大,哪裏都有打地鋪的地兒……
顧晏城麻利的掛斷了電話,沒有再聽父顧母接下來的話。
顧母白臉,怔怔的看著被掛掉的手機,她這個蠢兒子真不知道出生的時候腦袋是不是被夾了一下,對待顧沉舟的事情上麵,他眼睛似乎從來都是瞎的。
顧沉舟拒絕他那麼多次,他都有理由為顧沉舟開脫,比如:可能是因為大哥沒吃飽,所以不願意和他說話。
可能是因為他哥沒有吃上冰激淩,所以不願意和他玩兒。
這次他給他哥想的理由則是:可能是因為他哥受傷太重了,所以不願意見他。
顧母歎口氣,唉,這倆傻孩子。
一個閉門不見,一個飛蛾撲火。
顧晏城在門口,還在罵罵咧咧,一一邊將顧沉舟的照片保存下來,一邊在網上帶領著一群水軍繼續狠命的誇magic甜品店。
他拍了好多張圖片,圍著甜品店也轉了一圈,把這些素材都發給那些水軍,讓他們往死裏誇。
“給我使勁誇!誇出花來!”
這麼好的店竟然被他們侮辱,他們良心被狗吃了嗎!
這可是我哥開的店!
這可是我哥喜歡的店!
那肯定是世界上最好的甜品店!
吃出根頭發,那怎麼了!
又不是你的,你那麼著急!
我哥潔癖那麼嚴重的人,看到他的襪子他都能氣的跳腳!
在這裏吃出根頭發,我哥都能忍受不了
那就看得出來,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
林小月注意到了外麵一直在轉悠的人。
她滿臉狐疑,這人是幹什麼的?
轉過來轉過去的不懷好意,不像個好人!
一開始她隻是注意,畢竟這人長得有點帥,痞裏痞氣,是小女生一看就喜歡的那一種。
當然,她已經是個老女人,對這種小鮮肉並不感興趣,但這並不妨礙她欣賞。
一上午的時間過去。
中午準備吃飯時,林小月又看到了那個人。
咦?
林小月內心的疑惑不斷擴大,這不會是什麼狗仔隊吧?
又想給他們magic甜品店抹黑!?
林小月立即通知了安瀾。
安瀾正在和顧沉舟吃飯。
安瀾聽到動靜拋下顧沉舟走了出來,“怎麼回事?”
林小月拉過安瀾,指著外麵還在四處張望欣賞這個獨一無二的甜品店的顧晏城,“你看到了嗎?那個男人總是鬼鬼祟祟的,在咱門口已經轉悠了半天了!”
外麵那麼大的太陽,他也不怕自己中暑!
這敬業程度一定有問題!
外麵有那麼大的太陽,正常人都會舉一把傘,或者找個陰涼地兒待著。
就算想挖他們magic甜品店的黑料,自己也不能中暑躺倒呀!
但這個人就不一樣,走過來走過去,有時候臉上還笑嘻嘻,舉這個手機也不知道在和誰通話。
安瀾滿臉凝重。
“這看起來似乎有問題。”
林小月一拍手,“對呀!他的這種不正常的行為像極了神經病!”
休息間內。
顧沉舟心情更加不好的
本來安瀾還能陪他一起吃個飯,但竟然被林小月叫了出去。
嘴裏的飯菜頓時沒有了味道。
他慢條斯理的用手帕擦著手指,一根一根的擦,腦海中還是顧晏城給他打電話的內容。
提到顧氏集團,提到顧氏那一家人,他就感到惡心,擦手指的動作慢慢用力,擦的皮膚都紅了,但他依舊還在擦個不停。
麵對那種殺人的劊子手,他沒辦法給母親報仇,將壞人繩之以法,內心已經很難受。
現在在那群人竟然還親切的叫著他的名字,他頓時覺得自己的名字都是一種侮辱。
更多陰暗的想法在他腦海中碰撞,顧沉舟深呼一口氣,緊緊閉上眼睛。
五歲那一年,他母親病重,最後形容枯槁。
醫學上對母親的病已經毫無辦法,母親也對此不報什麼希望,她坦然接受。
她隻是拉著他的手,一遍一遍的和他念叨著她與父親那些美好的時光。
到最後,心心念念的那個男人卻早已經有了她人。
即使他已經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父親,但父親依舊沒有來看母親一眼。
當時的父親在幹什麼?
他一定是與現在的女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即使陪著他一手創建顧氏集團,經曆風風雨雨也沒放棄的發妻重病,臥床不起,一直在幻想著他能回去看她。
但他仍舊沒有回來看她一眼。
他母親到死也沒能見到她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
這成為了顧沉舟內心中的一根刺。
母親死前的慘狀依舊在他麵前,他隻要一閉上眼就能想到母親當時的表情,她那麼想念他,那麼懷念他。
她將自己的一切都給了那個男人。
哪怕現在的顧氏集團也是他母親與那個男人一同創立,兩人經曆了各種波折,最終才有了現在的成績。
但是他母親重病去世,所有的成果都留給了後來的女人和家庭。
如果那個女人是他母親去世之後他才認識的,顧沉舟心裏的隔閡還不會這麼深,刺也不會刺他那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