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沫從上官家逃出來之後,到處都打不到車。
好不容易才打到了一輛黑的,因為他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是要去水晶帝宮,所以就提前下了車。
走了好遠的路,才回到了水晶帝宮。
走進客廳的時候,傭人看見她一個個全都張大了嘴巴。
她知道自己現在很狼狽,可是也不至於這些傭人看見她都看,都像是看見鬼一樣。
“你們幹嘛都這樣看著我?有吃的嗎?我好餓。”
童沫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因為她餓得都眼冒金星,要虛脫了。
“有有有,快去給少夫人拿吃的,”一個管事的傭人吩咐說,“少夫人,少爺還有先生和夫人都去找你去了!”
“他們到哪裏去找我了?”
童沫聽了自然大驚失色。
“好像是去了上官家,我是隱隱約約聽見的,先生好像還不太高興。”
“壞事兒了!”童沫立即拿到家裏的電話,給歐天擎打了電話。
歐天擎接到童沫打過來的電話時,他們馬上就要到達上官家了。
知道童沫已經回到了水晶帝宮,他們又立馬掉頭回來了。
“沫沫呢?”歐天擎一衝進客廳裏就大喊一聲。
傭人立即走上前來,“少爺,少夫人已經回房間了,她太累了。”
歐天擎剛準備衝上樓去,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
“爸,媽,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吧,明天誰也不要問沫沫發生了什麼事。”
歐天擎說完就急匆匆地跑上了樓。
“嘿,這個臭小子是在命令他的父母嗎?眼裏還有沒有你跟我?”歐澤野對兒子的語氣非常不滿,“眼裏隻有他老婆!大半夜的把咱們折騰起來,這倒好,又把咱們晾一邊兒了。”
佟小曼轉過身來看著歐澤野,那眼神有些怪異。
歐澤野被佟小曼盯得有些發毛。
“你這是什麼眼神啊?”
“他是誰的兒子?”佟小曼一本正經地問。
“當然是我的兒子,這難道還用問嗎?”
歐澤野覺得佟小曼的問題很可笑。
“這不就得勒。”
佟小曼說著,用手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困了困了,回去睡覺了,剩下的事情兒子會處理好的。”
“嘿,你這女人什麼意思啊?”
“我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
當年的歐澤野不也是眼裏隻有他的老婆嗎?
所以歐天擎的眼裏隻有他的老婆也是正常的,佟小曼一點都沒有意外,就是有那麼一點酸酸的。
可能大部分的婆婆都會有點吃兒媳婦的醋吧。
歐天擎一個箭步就衝進了臥室裏,“沫沫。”
當時的童沫已經吃過了東西洗了個澡。
歐天擎衝到了床邊,剛準備動手的時候,童沫立即抓住了他的雙手。
“你是不是又想把我從裏到外,從上到下整整個個的檢查一遍?”
“傷哪兒了?”
歐天擎一臉焦灼地看著童沫。
童沫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裏。”
歐天擎小心翼翼的扒開了童沫的頭發,頭上被磕破了一塊,已經形成了血痂。
“剛剛當著傭人的麵兒,我沒好意思說,他們知道了,爸媽肯定就知道了,我怕他們擔心。”
歐天擎心疼地捧著童沫的臉,“等著,我去給你拿藥。”
歐天擎走到櫃子前,拉開一個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個藥箱。
讓童沫詫異的是歐天擎竟然在自己的房間裏準備了藥箱。
“你怎麼會把這種東西藏在房間裏呢?”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我小時候經常打架嗎?即便是不打架,也經常挨揍,所以就在自己房間裏藏了這個藥箱,後來就養成習慣了。”
這個藥箱雖然在他長大成年之後就很少用到了,但是裏麵的佟小曼經常有幫他換。
這似乎也是佟小曼的執念吧。
歐天擎看了看裏麵的藥,拿出了一小瓶,又拿出了藥棉。
“忍著點,給你消消毒,隻是破了一點頭皮,應該沒什麼大礙。”
歐天擎小心翼翼地給童沫上了藥,上完藥還輕輕地吹了吹傷口的地方。
“還疼嗎?”
“不疼了。”
“我疼。”
歐天擎的話就那樣輕輕的從嘴裏說了出來。
“嗯?你也受傷了嗎?哪裏疼?我幫你上藥。”
歐天擎抓著童沫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上,“這裏疼。”
童沫當然明白歐天擎的意思,她把頭輕輕地靠在歐天擎的胸口,“那我也給你吹一吹。”
一邊說著童沫就朝著歐天擎心口的位置吹了口氣,俏皮的抬起頭來看著歐天擎,“不疼了吧?”
“如果還疼怎麼辦?”歐天擎十分嚴肅地看著童沫,那樣子一點兒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還疼的話……你說怎麼辦?”
歐天擎忽然一張嘴作勢要咬童沫,“吃了你!”
童沫被逗得笑了起來,“讓你擔心了,我是被上官家的人抓走了,他們想要我給禦林軍陪葬。”
這是童沫回來之後第一次和歐天擎提起上官禦林。
童沫不打算隱瞞著歐天擎,隱瞞的越多,隻能讓歐天擎越發的懷疑,反而得不償失。
聽到“陪葬”這兩個字歐天擎隻覺得心頭一緊。
看來他猜的沒錯,上官家的確是有大動作,並不僅僅是恐嚇童沫一番。
“可能是我運氣好,禦林軍的媽媽是個好人,是她讓我和傭人換了衣服把我救出來的。”
歐天擎將童沫抱得更緊了,“我的心肝,可把人嚇死了。”
歐天擎想想都有些害怕,如果周雅茹也把童沫當成是殺人凶手,那童沫還能逃得過這一劫嗎?
“我是你的心肝兒嗎?”
第一次從歐天擎的嘴裏聽到這個稱呼,童沫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不是。”
“那你剛剛喊我心肝!”
“你是我的心肝寶貝。”
童沫捂著嘴一下子大笑起來,“心肝寶貝”這四個字怎麼聽也不像是從歐天擎的嘴裏說出來的。
歐天擎捋順一下童沫的頭發,“心肝啊,以後可千萬不要再出事了,我今年三十多歲,都要有心髒病了,我再也沒辦法忍受失去你一次。”
這番話讓童沫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她幾乎就要把自己的心裏話脫口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