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球國家隊訓練基地。
童沫就坐在接待室裏等待著,如果說這裏還有讓她牽掛的人,那個人就是她的哥哥權亦森了。
在來這裏之前,她已經了解了這四年來權亦森身上發生的事情。
四年來他身上發生了太多太多。
他進了奧運會的選拔賽,成了奧運會的種子選手。
可偏巧這個時候童沫出了事,他消沉了好一段時間。
在奧運會上他一路披荊斬棘,總算是吊著一口氣進了奧運會的決賽。
隻可惜他輸了。
比賽結束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是蒙的。
他竟然就這樣輸了,而且是輸給了國外的乒乓球選手。
這無論對於他自己,還是對於整個國家隊而言,都是奇恥大辱!
已經連續五屆奧運會,沒有讓這塊金牌旁落了,可就在他手上丟了這塊金牌。
國內對他一片噓聲,說他一到國際賽場就不行,說他給國家抹黑,說他沒本事,說他隻顧著錄綜藝節目賺錢,忘記了訓練,總之說的很難聽。
後來權老爺子去世,遺囑裏寫明權家的繼承人為權亦榮,所有人多多少少都分到了一些或財產或股份,偏偏他什麼都沒有!
權亦森也沒有找權家去理論,說到底是他自己沒有用,沒有把奧運會的金牌拿回來。
權盛疼愛他,本就是因為想用他來爭繼承人,這下繼承人是自己的大兒子,權亦森對他來說也沒有用處了,因此也沒了聯係。
童沫不在了,他在這個世界上也就什麼親人都沒有了。
然而這還不是最慘的,奧運會之後,他忽然陷入了怪圈,一到決賽就輸球。
輸了奧運會之後,他也是痛定思痛,好好訓練,也能拿到不少比賽的機會,可他一個冠軍都沒有拿過。
每次到了決賽,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後來人們給他取了一個綽號,千年老二。
門開了,童沫聽見聲音立即站起身來,看到權亦森的那一刻險些沒認出來。
雖然提前想過他的臉色不會好看,可沒想到竟然這般難看!
他黑了,瘦了,昔日裏陽光一樣的笑容找不到任何痕跡了。
她的哥哥,和她一樣大,竟然看上去有一些滄桑感。
歐天擎有滄桑感也就算了,畢竟歐天擎也有三十二歲了,可權亦森二十七歲啊!
“哥。”童沫咧開嘴笑著。
權亦森卻沒有笑,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了過來。
童沫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剛準備開口,權亦森一巴掌就打了過來!
這毫無防備的一巴掌差點把童沫給打蒙了。
權亦森一攬童沫的脖子將她抱在了懷裏,“你跑到哪裏去了?!”
對於童沫的出現,權亦森是又驚又喜,又恨又氣。
當年的事情,歐天擎已經全部告訴權亦森了,權亦森也以為自己的妹妹不在了,哪想到她有一天還能出現在自己麵前。
“死丫頭,這麼多年都不和我聯係!你反了天了!”
權亦森咬著牙真恨不得把她臭揍一頓!
童沫的眼淚嘩啦啦地向下淌,可她不知道怎麼解釋,她也很想和他聯係啊!
“打疼你了沒有?”權亦森把童沫的頭抬起來,心疼地撫著她的臉頰。
終究是自己的親妹妹,打在她的臉上,疼在他的心裏。
童沫用力搖了搖頭,“我不疼。”
“走,去宿舍。”
權亦森把童沫帶到了自己的宿舍裏,這個時候大家都去訓練了,宿舍裏沒有人。
到了宿舍裏,兄妹兩個終於可以好好的說說話了。
有些事情童沫不會告訴歐天擎,但是不會不告訴自己的哥哥的。
“哥,我生了一個孩子,是個女兒,今年都三歲了。”
童沫和權亦森坦白說。
“是歐天擎的?”
權亦森雖然感到很震驚,但是他後來也知道童沫和歐天擎是領證結婚的。
童沫垂著頭好半天才說:“我也不知道是誰的,我相信那些新聞你也知道,那天晚上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和禦林軍發生了關係,可偏巧就在這個時候懷孕了。”
權亦森攥了攥童沫的手,大概也了解到她為什麼這些年不回來。
“孩子呢?”
“孩子現在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這件事我隻告訴了你一個人,連歐天擎都不知道。”
童沫抬起頭來看著權亦森。
“那你現在在哪呢?”
“我和歐天擎在一起,哥,對不起,當年我不應該瞞著你和他在一起的事。”
權亦森也早已經釋然了。
“其實他這個人也還可以,我比賽的時候,他還可以安排人過來給我加油。”
奧運會之後的權亦森人氣下滑,甚至還會有觀眾給他喝倒彩。
要知道在比賽場上,粉絲的加油聲對於選手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所有的觀眾都給自己的對手加油,那結果可想而知,情緒受到影響,技戰術自然也會受到影響。
那段時間歐天擎沒少給權亦森幫忙,一開始權亦森也不知道是歐天擎做的,後來才打聽出來的。
聽到這個消息童沫也有些意外。
“你不在的這幾年他一直都在找你,好多人都說他瘋了。”
這已經是童沫第二次聽到這樣的話了。
“我現在在國家隊訓練,也出不去,不能護著你,有他護著你我也放心一點。”
“權家那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爺爺不是最看不上權亦榮了嗎?怎麼偏偏他成了繼承人?”
“用腳趾頭想也想得到,肯定是他們在遺囑裏動了手腳,或者在爺爺臨終前,逼迫了爺爺,是哥沒本事,不能讓你認祖歸宗。”
“那樣的家,有什麼好認祖歸宗的,我才不稀罕呢!我隻是覺得他們欺人太甚!”
童沫是當真氣憤不過。
原本她對權家也沒有什麼好期望的,可現在她覺得屬於她的東西一定要拿回來。
確切的說是屬於他們兄妹的。
原本他們兄妹可以安安穩穩過一生,結果就這樣被他們毀的一塌糊塗。
他們的目的是達到了,又把它們丟到了一邊不聞不問。
“沫沫,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可以去做一個親子鑒定。”權亦森建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