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向才知道自己從簽署第一份文件的時候,就隻能是一去不回頭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裏,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立難安。
思前想後還是拿起手機打了電話。
呂向才離開之後,歐天仁看著呂向才簽的字勾唇邪惡一笑。
胡明宇立即走了進來,“二少爺,這個呂向才完全被嚇唬住了,看來以後找他簽字方便多了。”
歐天仁把文件丟給了胡明宇,“你應該聽見我跟他說的話了吧?如果他不簽字,就直接照著我說的話給他重複一遍。”
“好,我記下了。”胡明宇點了下頭,“呃,二少爺,昨天下午我接到了藝新國際老總秘書的電話,說是藝新國際老總想要約你見個麵,我一開始沒在意,他們今天又來了電話。”
“藝新國際?我們和藝新國際有業務上的往來嗎?”
歐天仁成為公司副總裁之後對於公司的業務也了解了一些,但是他並沒有看見有任何和藝新國際之間的聯係。
胡明宇急忙搖了搖頭,“我們公司和藝新國際沒有往來,今後也不會有任何合作的。”
“這是為什麼?”歐天仁有些不解,生意場上,可沒有永遠的敵人,這一點他十分清楚。
“這個還是因為……”胡明宇有些露出怯色,想說又不敢說。
“想說什麼你就說,別支支吾吾的。”
“那我說了,二少爺可別生氣,這是因為現在藝新國際的老總上官銘曾經是夫人的舊情人,所以咱們黑暗帝國是不可能和藝新國際有任何往來的。”
歐天仁聽到這些臉色立即黑了一半。
換做是誰聽說自己母親的舊情事也不會臉色好看的。
“我也是聽公司的老員工說的。”胡明宇急忙補充道,“說不定是假的呢,這麼多年過去了,以訛傳訛的,難免傳錯。”
其實歐天仁對於這些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他偶爾也會聽見歐澤野和佟小曼提起這個人,隻不過他並不知曉其中的緣由,這下算是清楚了。
“二少爺,我建議您還是不要見了,免得惹歐總不高興。”
歐天仁轉動著手裏的筆,“他不高興我就不見嗎?說不定還能撈到什麼好處呢,你去約吧。”
這天下午歐天仁便騰出時間約上了上官銘,雙方約在了一家十分隱蔽的茶館裏。
歐天仁一過來就感覺陰森森的,這個地方未免也太難找了一些,他頓時皺起眉頭來,“胡明宇,你約的這是什麼破地方?”
胡明宇也麵露難色,“二少爺,這不怪我啊,對方說的地方,聽名字我覺得應該是挺高檔的,誰知道竟然是這麼一個破地方。”
兩個人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向前走,可走進去才知道這還真的不是一個破地方。
外麵裝飾普普通通,甚至連招牌都小的可憐,不是七拐八拐根本找不到,可進來發現裏麵的一應裝潢設計都奢華無比。
就拿牆上那副掛畫來看,一看就是古物,價值連城。
服務員帶著歐天仁和胡明宇來到了一個最靠邊的包間,“先生,這邊請,上官先生已經等候多時了。”
推開門,裏麵是一個不規則的木桌,這木桌的材質應該是價值連城的紫檀木,裏麵散發著氤氳的茶香。
一個看上去六十歲的男人坐在裏麵,頭發已經有些許發白,這就是上官銘了,其實他不過五十出頭,隻不過因為操心勞累,所以看上去明顯蒼老一些。
看見歐天仁進來,上官銘的手有些發抖,茶杯裏的茶水灑出來了一些。
歐天仁上下打量了一下上官銘,“這位就是藝新國際的上官銘先生吧?”
上官銘站起身來看著歐天仁半晌說不出話來。
歐天仁和胡明宇互相看了看,胡明宇咳嗽兩聲,“上官先生!”
上官銘急忙回過神兒來坐在了椅子上,“歐先生,請坐。”
歐天仁走過去坐在了椅子上,立即翹起了二郎腿,胡明宇站在了他的身後。
上官銘看了胡明宇一眼,“歐先生,我今天也沒有帶人來,今天咱們談的事情也不宜於外人知道,還是請你屏退左右。”
歐天仁自然知道生意場上有些時候的確是很隱秘的,他朝著胡明宇擺了下手,胡明宇立即心領神會走了出去。
“上官先生,是想和黑暗帝國做生意嗎?不知道是想怎麼合作?”歐天仁端起麵前的茶水瞄了一眼,這茶水沁香撲鼻,是上等的好茶。
上官銘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顯得十分緊張,這讓歐天仁對上官銘的印象很不好,他對著自己這麼一個後輩竟然這麼緊張,還是一個老總呢!
“歐先生,不知道你的母親可曾向你提起我?”
聽到上官銘的話,歐天仁自然有些不悅,雖然對於家裏人,他也沒有那麼喜歡,但是比起一個外人,他還是向著自己家人的。
“上官先生是什麼人,值得我母親在我麵前提起呢?”
歐天仁冷冷地接著說:“如果上官先生找我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回去了,免得各自耽誤時間。”
上官銘沒有說話。
歐天仁頓時覺得沒什麼意思,“上官先生,晚輩告辭。”
說完他立即站起身來準備離開房間。
“等等!”上官銘緊張地站起身來喊住了歐天仁,“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笑話!我能有什麼身世?”歐天仁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門口走去。
“你有!你當然有!你是我上官銘的兒子!”
上官銘情急之下便喊了出來。
聽見這話歐天仁立即愣住了,他迅速轉過身來,“你騙人!這不可能!”
“我沒有騙你,你的確是我的兒子,你根本就不是歐澤野和佟小曼親生的兒子,你是我上官銘和佟冉夢的兒子!”
上官銘一邊跺著腳一邊說,生怕歐天仁不相信。
“不,不會的,我是我父母親親生的孩子!”歐天仁瞪大眼睛用力搖著頭。
誰會相信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的父母親不是自己親生的呢!
上官銘坐在椅子上搖著頭,“他們把你騙得好苦,也把我騙得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