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沫斜眼看了一眼王胖子,和鄭彪一起走了出去。
鄭彪一直用眼瞄著童沫,生怕她出點兒什麼事,可看上去她好像沒事人似的。
“小沫沫,你沒事吧?”
童沫轉過臉來朝著他一笑,鄭彪當即嚇得魂兒都飛了!
那笑容陰森恐怖!
“我沒事,我跟你講,我可以輸,但姿勢一定要帥!下次遇見這種事,不要慫,就是幹!”
“呃……”鄭彪怎麼覺得這畫麵有點兒詭異呢?
可他看童沫好像真的沒什麼事,也就慢慢踏實了。
“我說小沫沫,你讓我免去了句話的擔憂,今後我一定為你馬首是瞻!”
鄭彪話音剛落,童沫迅速跑到一棵樹前,“哇”地一聲就吐了出來。
童沫抱著大樹吐的那叫一個稀裏嘩啦,鄭彪捏著鼻子急忙從自己口袋裏找出衛生紙。
她恨不得把五髒六腑都要吐出來了,胃裏比火燒還難受,比上次腸胃炎還要難受!
就在童沫抱著大樹吐的稀裏嘩啦的時候,權羽菲站在樓上的包間裏看的一清二楚。
等童沫吐得差不多了,抱著大樹開始唱歌的時候,鄭彪這才把她拖進了車裏。
童沫的臉紅的仿佛能滲出血來似的,她倚靠在座椅上,嘴邊帶著一抹邪邪的笑容。
直到這一刻,鄭彪才意識到,童沫的酒量根本不行,她是硬撐的!
“小爺我剛剛帥不帥?就問你帥——不——帥?!”
童沫一跳起來就碰到了車頂,哀嚎一聲捂著自己的頭,“天是不是塌了,啊?怎麼這麼矮?都碰到我的腦袋了!”
“我的小沫沫呀,天沒有塌,咱們在車裏,在車裏!你別跳了,我的車可禁不起你這麼折騰!”鄭彪一邊開車一邊碎碎念著。
他這個車眼看著就要報廢了。
“老天爺,連你都欺負小爺!小爺非把你戳個窟窿不可!”說著,童沫手腳並用開始攻擊車頂。
“我的小祖宗喂,別鬧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在車裏幹什麼呢!”
這容易產生誤會的!
鬧著鬧著童沫忽然就消停了,鄭彪剛準備鬆一口氣,就聽見童沫大哭起來了。
沒有人見過童沫醉酒的樣子,她每次喝醉酒耍酒瘋,都隻會想起自己最傷心的往事。
“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欺負我?為什麼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那麼對我,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你這個混蛋!”
鄭彪從後視鏡裏看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童沫還真是五味雜陳。
“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把嫁給你當成我這輩子唯一的夢想,可是後來我嫁給你了,我卻越來越難過……我以為我足夠努力,你就會愛上我,可你沒有,你沒有,你永遠都不會有……”
童沫嚎啕大哭,哭的鄭彪都想跟著一塊兒哭了。
“還有我們的寶寶,你知道我躺在手術台上是多麼絕望嗎?我好想告訴你,我懷上了你的孩子,可是老天爺為什麼對我那麼殘忍,我剛剛知道他的存在,他就死了。”
鄭彪心頭一沉……
“我的手斷了,我不能打乒乓球了,我拿不了冠軍了,我和你離婚了,寶寶死了,我被趕出家門了,我什麼都沒有了!你知道嗎?我什麼都沒有了……”
鄭彪把車子開出去很久,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知道把車開到哪兒去。
他得想辦法把童沫送回家啊,可他又不知道童沫住在哪兒。
童沫躺在後座上一直都在喃喃自語,她可能累了,也不鬧騰了,也不哭了。
紅綠燈的時候,鄭彪收起自己的思緒,轉過頭來,“小沫沫,你家住在哪兒啊?我送你回去?”
“家?我沒有家,我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
“哎呀,算了,你醉成這樣,估計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兒。”
童沫忽然猛地又坐了起來,“誰說我沒有家的!誰說我不知道家在哪兒呢!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永遠不要低估一個醉酒的人的能力。
“那你家住在哪兒啊?”
“星……星月灣。”
“星月灣?”鄭彪撓了撓頭這個小區,他倒是聽說過,不過這個小區好像挺貴的,童沫這個一個十八線小明星住得起?而且她不是說自己無家可歸了嗎?
到底要不要把她送去星月灣。
“我要回家!馬上送我回家!我的小豬餓了!我要回家喂它。”
“小豬?你竟然還養豬?”鄭彪越來越讀不懂這個少女了,這是一個多麼奇葩的少女。
“是啊,我還有一隻烏龜,叫大王,我的大王愛吃肉,跟我一樣,嘻嘻,可惜它死了,被人摔死了,我的大王被摔死了!我養了三年呢!嗚嗚嗚……”
童沫再一次哭了起來。
鄭彪真的是哭笑不得,“回頭掙了錢我送你一隻大王,別哭了別哭了!”
哭的他心肝肺都疼了,這女孩子如果醉酒說的都是真的,那還真是太讓人心疼了。
紅綠燈的時候,童沫再一次睜開了眼睛。
“馬怎麼不跑了?跑啊!駕!駕!”童沫用力蹬著腿。
鄭彪這一路真的是哭哭笑笑,把車子一路開到了星月灣。
“小沫沫,星月灣到了,你家住哪兒啊?我送你上去。”
“不用!我沒喝醉!我自己能上去!”童沫打開車門下了車,一下車又吐了起來。
鄭彪急忙扶住了她,他深深地懷疑,童沫到底能不能找到自己家。
又吐了一陣子,鄭彪拿了一瓶礦泉水給她,童沫卻一巴掌給他拍掉了!
“我不要喝酒!喝酒會吐的,好難受!我上次腸胃炎住院了,疼死我了!”
鄭彪歎了口氣覺得童沫實在不容易,剛得了腸胃炎,竟然還玩命喝酒。
“好了好了,不喝酒,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童沫鄭重其事地點了下頭,“好!”
“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葫蘆娃,葫蘆娃,一棵藤上八朵花,黑貓警長!”
“我的姑奶奶小祖宗,你就別唱了,這深更半夜的,讓人出來把咱倆臭揍一頓!”
事實證明一條路走多了,喝多了酒也能記得這條路。
童沫還是找到了自己的家,“這個,這個就是我家!彪哥,歡迎你來我家做客!”
她掏了半天鑰匙沒掏出來,於是踹了幾腳門。
“開門!裏麵那個死男人,給我開門!”
裏麵有人?
鄭彪表示很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