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珊瑚就這樣吃了個“閉門羹”。
意難平的她也就氣呼呼地去尋了石錦繡:“石錦繡,你今天是什麼意思?好好的,你為什麼要去招惹朗表哥?”
有毛病吧!
因為意外遇著李朗有些心氣不順的石錦繡就懶得理她。
沒想石珊瑚卻不依不饒地攔住了她:“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沒聽見我在和你說話嗎?”
石錦繡也沒好氣地回:“別惹我,我不想同你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誰要同你鬧了?你知不知道朗表哥是什麼人?你竟也敢肖想他!”石珊瑚就像個瘋子似的逮住了石錦繡。
嗬!原來竟是為了這事!
石錦繡就在心裏冷笑著。
“我不知道你的朗表哥是誰,也對他沒興趣!如果你喜歡他,那我們就祝你們百年好合!”石錦繡就很不耐煩地同石珊瑚吼。
像李朗這樣的人,她石錦繡這輩子都不願拿正眼瞧他。
也但願他不要出現在自己眼前。
石珊瑚卻是不信。
她就拉扯著石錦繡,要石錦繡給她一個保證。
覺得她無理取鬧的石錦繡就狠狠地甩開她的手:“你別同我發瘋!”
“你覺得他是個寶,可我就覺得他是根草!”石錦繡滿心厭惡地說,“你要是喜歡他,你就好好地看好他,別讓他在府裏滿園子的亂晃!”
說完,她就奮力將石珊瑚推出梨香院,重重地關上了院門。
第二次吃到閉門羹的石珊瑚卻愣在了原地。
原來李朗說的竟是真的!
石錦繡那打心底散發出來的厭惡騙不了人。
她真的將李朗當成了世仇?!
可這二人能有什麼過節?
石珊瑚越想就越迷糊。
鬆竹堂內,石太夫人卻是將大兒媳李氏給叫了過去。
“既然你大嫂將李朗這孩子托付給了我們,咱們萬不可表現得磕磕巴巴的讓人取笑。”石太夫人就同李氏交代著,“還有讓鬆哥兒多跟他這位表哥學著點,別整日的隻知道溜貓逗狗,正事不幹。”
“這事,您還真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我就是想讓鬆哥兒耳濡目染一下,”李氏就很是得意地湊到石太夫人的耳邊,“畢竟京城像咱們這樣的人家也不少,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進得了五城兵馬司當差,咱們做父母的,還是要為孩子謀一條出路呀!”
石太夫人就深以為然地點頭。
“正好,我剛得了一簍江南送過來的秋蟹,把孩子們都邀到我這院子裏來吃個飯,也好讓他們表姊妹間多熟絡熟絡。”石太夫人就給李氏出著主意。
“這敢情好!我這就去告訴廚房備席,”李氏就附和著婆婆,“還得使人把這個好消息去告訴三房和四房。”
石太夫人聽著就有些不高興:“這事叫上四房幹什麼?”
在她心裏四房都是些不懂規矩又上不得台麵的人。
這麼多年了,石太夫人始終記恨著當年黃姨娘趁著她懷孕私自停藥的事。
若不是為了腹中的老三著想,怕對黃姨娘下狠手報應在孩子的身上,她是絕不會允許黃姨娘將石崗生下來的。
後來黃姨娘在生產時一命嗚呼,為了所謂賢良的名聲,她不得不將石崗養了下來。
她也知道上一輩的事不應該遷怒下一輩。
可一見到石崗那張肖似黃姨娘的臉,石太夫人的心裏就滿是膈應,也瞧不得四房的人過得好。
“還是叫上他們吧!畢竟家和萬事興。”李氏卻沒忘了娘家大嫂交代她的事,“總不好叫外人看了笑話去。”
石太夫人聽了這話,才勉強點了頭。
“什麼?祖母那又請吃飯?”梨香院內,聽到這個消息的石嫣卻是一臉的嫌棄。
自打她記事以來,到祖母那吃飯就是“席無好席,宴無好宴”,而且還經常讓人吃得一肚子的氣,無處發泄。
“咱們可不可以不去?”石嫣就在屋裏問。
雖然大家的想法都和石嫣一樣,可到底沒有人會問出這麼孩子氣的話。
簡氏就同她笑:“平日裏祖母免了我們每日的晨昏定省就已經很難得了,難不成你想忤逆了祖母的意思,然後每天都去鬆竹堂立規矩麼?”
聽得母親這麼一說,石嫣背上的寒毛都給豎起來了。
“那還是去吧!”雖然心裏很不爽,石嫣就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很是勉為其難。
石崗也知道這事很是為難孩子,可他也沒有辦法。
一個“孝”字大過天。
他就看向了平日裏很是活躍的石錦繡,卻發現她一直緊鎖著眉頭一言不發。
“繡姐兒?你還好吧?”石崗就問起了石錦繡。
“嗯?我沒事。”今日李朗剛一到府,石太夫人那邊就說要組飯局,石錦繡用腳指頭都能猜到是為什麼。
雖然她很不想見到李朗,卻也知道這是件無法抗拒的事。
她隻有盡量不去理會李朗,也希望他不要來招惹自己。
往日裏鬆竹堂總會安排在酉正後開餐,因此石崗就依照慣例在申末的時候帶著妻兒去往了鬆竹堂。
可到了鬆竹堂後才發現,他們又來晚了。
好在石太夫人的心思全都在李朗的身上,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斥責四房的人,反而很是和顏悅色地讓他們直接去花廳等吃飯。
這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石崗也就趕緊帶著家人從石太夫人跟前退了下來。
“咦,剛才的這幾位是……”坐在石太夫人身邊的李朗就明知故問。
石太夫人就嗬嗬地笑:“是四房的人。”
“哦?府上那位會製香的石五姑娘就是這一房的吧?”雖然之前就已在石珊瑚的口中得到過答案,李朗還是忍住不再問了一次。
“什麼會製香?不過是女孩子無聊時為了打發時間而做的一些小把戲,”石太夫人就不以為意地搖頭,然後恭維著李朗“要說製香,還是你們李家禧香堂的更好。”
可李朗卻聽不出半分恭維之意,他的心思全跟著石錦繡去了花廳。
“剛才坐在祖母身旁那人是誰?”出了石太夫人日常起居的西次間,石楠就忍不住問起了石錦繡。
在他印象中,隻有大房的石柏和石鬆才有資格坐在石太夫人的身邊。
“那是定北侯府的二公子,一個咱們都惹不起的人。”石錦繡就同弟弟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