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珊瑚一句他也不是什麼好人,讓石珍珠徹底倒向了她的這一邊。
出了這種事,當然是要先保自己的家人!
而且外公那邊也絕不能出事,否則她們將來還怎麼過著像如今這樣錦衣玉食的日子。
因此她們二人便悄悄地將石珊瑚之前臨帖用的那些墨寶都堆放到了周富貴的房裏,又裝成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地跑了回來。
魯氏和石岩一無所獲地從東平伯府回來,打算明日再去找學府衙門的人再問個清楚。
石錦繡自然知道府裏發生的這些事,可因為蔡襄兒一早就交代過她什麼都不要管,她便裝成了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她得到了消息,禧香堂定下了兩日後重張,一直等著這一天的她,決定和他們好好地唱一場對台戲。
到了重張的那一日,石錦繡特意起了個大早。
當她和石楠、許礫還有杜鵑一起趕到東大街時,蔡襄兒派來增援的十多人早已等候在了馨香閣裏。
“石姑娘,小人姓丁,是鄭國公府的管事,國公夫人讓我們接下來的三天都聽姑娘的差遣。”其中一個為首的人,就畢恭畢敬地同石錦繡道。
石錦繡聽著就很是意外。
竟是鄭國公夫人讓他們來的!
也就是說這件事是得了鄭國公夫人首肯的,而不再是她同蔡襄兒私底下的“瞎胡鬧”。
石錦繡的心裏就很是感激。
她便拿出了事先就畫好的店鋪示意圖,將自己的安排一一說給了丁管事聽,丁管事在領會了之後,便退了下去安排。
因為知道禧香堂也是今日重張,石楠跟著石錦繡到了馨香閣後,就一直盯著對麵的禧香堂:“姐,你說,他們在門口搭了個台子做什麼?”
“搭台子自然是為了唱戲!”石錦繡就笑道,“我可是聽說他們請了德音班的李長生來唱堂會。”
“啊?在路邊上唱堂會?這種事情德音班也會答應?”石楠就很是驚愕。
兩年前,他離京時,李長生便是德音班裏最大的角了,為了請他去唱堂會,得提前兩三個月就預約才行。
而且兩年前請德音班唱一場,就差不多得花費上千兩,如今隻怕是更水漲船高了。
也不知道禧香堂到底花了多少錢,才能讓德音班臨時做了這場安排。
對方如此的大手筆,就讓石楠開始替石錦繡擔心了起來。
“那咱們怎麼辦?”石楠就雙手握拳,顯得很是心焦。
“那自然是和他們唱對台戲咯。”石錦繡就指了指馨香閣內拉得嚴絲合縫的一道帷帳,“禧香堂搭了個戲台子,我們也搭了一個!”
石楠就忍不住瞪大了眼。
那帷帳後竟藏了個戲台?
他就想過去一探究竟,沒想卻被石錦繡一把拉住:“還沒到時候!”
“可是馨香堂將戲台子搭在了屋外頭,我們把戲台子搭在了屋裏頭……會不會比不過他們?”石楠就有些擔憂。
石錦繡卻隻是笑。
她看著天上厚得像棉被一樣的雲,暗想京城好像有好些日子沒下過雨了。
“這兩年,京城裏有沒有比德音班還有名氣的戲班子?”石楠便問。
“以前沒有,以後卻說不準了。”石錦繡卻是掃了眼對麵的戲台,冷笑了一聲,轉身回了後堂。
後堂裏的葉大太太卻正在與人爭執。
“大嫂!這馨香閣可是咱們葉家祖上傳下來的,豈能容你如此兒戲!”遠遠地,石錦繡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
“就是!”一個女人跟著幫腔,“這鋪子可不能讓你就這麼糟踐了,更何況對麵是什麼人?咱們與他們鬥,不是拿雞蛋碰石頭麼?”
葉大太太看著眼前這二人,卻是氣得眼眶都紅了。
自從上回從鄭老漢的嘴中得知丈夫早逝的原因後,她就再也無法將眼前的這二人當親戚了。
若不是他們二人幹的好事,她的丈夫何至於早死,馨香堂又如何會落得今日這番田地。
現在,他們又有什麼臉來指責自己?
“大嫂!既然大哥已經不在了,你一個婦道人家又不懂經營之道,不如就把這鋪子給了我吧!你放心,隻要這鋪子賺了錢,我一分也不會少你的!”那男人就繼續厚顏無恥地道。
石錦繡一聽,就知道這二人要做什麼。
她無意插手葉家的家事,可馨香堂卻與她息息相關,特別在眼下這麼重要的時候,絕不允許有人來打鋪子的主意。
因此她就快步上前,對二人大聲道:“今日是本店新張的日子,二位若是要選香,請移步前堂,後堂是我們接待貴客的地方,不便二位久待。”
一句話,你們要買東西就買,不買東西就滾。
可那二人一見到石錦繡,就像發現了什麼新奇一樣的湊了過來。
“我就說大嫂最近怎麼像換了個人一樣,原來竟是養了你這麼個小白臉!”那男的更是二話不說,就指著石錦繡的鼻子道。
因為想到今日馨香閣要與對麵的禧香堂打對台戲,自己少不了要坐鎮指揮,因此石錦繡特意穿了一身方便出入的男裝,沒想竟叫眼前這二人給誤會了。
“葉二!你胡說什麼!”葉大太太卻被男子的話氣到了,莫說石錦繡是個女兒身,就算不是,她在丈夫去世後,就沒有動過其他的心思。
“大嫂,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呀!”沒想葉二卻是一臉的訕笑,“之前我們說你有野男人你還不承認,現在人都站在這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葉大太太聽著這話,就更不能忍了,她隨手就抄起了屋裏的如意拍,對著二人就是一頓狂揍。
打得二人張口就罵,汙言穢語更是不堪入耳。
同在前堂的丁管事和石楠在聽到後堂的動靜後,便互相對視了一眼,快步往後堂跑去,就正好瞧見了高舉著雙手準備打人的葉二。
丁管事一瞧,這還得了,就叫了手下的人來,將葉二夫婦從後門架了出去。
葉二夫婦自不服,可又打不過丁管事和他手下的人,隻得罵罵咧咧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