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皇帝親自下旨賜的婚,誰敢臨到臨了,動這瓜的主意啊!
顧寧平在大殿上麵見完了聖上之後,跟著顧寧安兩個人一起回了清園。
眾位大臣都沒走,看著兩個雙生子相攜離去,感慨了一聲。
這顧家,如今是京城的後起之秀了。
最起碼百年之內,這顧家的潑天富貴,是無一家能比的上的了。
顧將軍已經被賜婚了,那還有一個顧大人呢,不行不行,得趕緊回去,跟夫人商量一下,請媒婆上門一趟。
清園大紅燈籠高高掛,顧筱婉帶著眾人在門口迎接。
她剛才去了城門口看顧寧平。
平哥兒曬黑了,高了,可是卻越發的有男兒氣概。
她在城樓上沒有打擾顧寧平,就看著他在萬眾矚目之中,騎著高頭大馬,被舒天賜迎進了宮。
若說在城門那邊迎接平哥兒心潮澎湃,萬分激動。
如今站在清園門口等寧平,又是一番心境。
就像是個等著孩子歸家的老母親,那種激動和喜悅,讓她微微地濕潤了眼眶。
待見到顧寧平騎著高頭大馬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微微濕潤的眼眶沁滿了淚水,她不敢眨眼睛,生怕自己眨下眼睛,這一切就是一場夢。
可是不眨眼,滿眼眶的淚水,又看不清。
她終究是忍不住,側頭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滿眼的淚水擦了一點,這才看清楚越來越近的人兒。
顧寧平也發現了站在清園門口的人。
為頭站著的,是他的姐姐,身旁是他的姑姑和妹妹,身後還有幾個人,都是熟麵孔。
顧寧平激動地停了下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麵前的人。
顧寧安發現了弟弟的異樣,見他停了下來,忙問道:“怎麼了?”
“哥哥,我覺得我好像做了一場夢!我回家了,我見到姐姐了,我是不是在做夢?”顧寧平激動地去掐顧寧安的手心。
顧寧安拍了拍那一雙滿是繭子的手,手上還有一處刀疤,許是當年傷的厲害,就算是好了之後,上頭還有清晰的疤痕。
眼睛有些酸。
“不是夢,寧平,你回來了!我們都在歡迎你回來!”顧寧安拉著顧寧平的手,二人下了馬,牽手並肩朝清園門口走去。
越來越近,到最後,顧寧平掙脫了顧寧安的手,飛也似地朝顧筱婉跑去,邊跑邊喊:“姐……”
失而複得的姐姐,知道姐姐這兩天的失蹤,顧寧平在得知姐姐去世的時候,曾經回來過一趟,如今再次回來,看到姐姐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的麵前,顧寧平激動的落淚。
“姐啊……”顧寧平再也跑不動了,他撲通一聲跪在了顧筱婉的麵前,失聲痛哭。
在戰場上,流血流汗不流淚的將軍,此時失聲痛哭的像是一個孩子。
這孩子她有幾年沒見了?
從她在十裏涼亭送他去參軍,一晃快四年過去了吧,這孩子高了,黑了,更結實了。與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顧寧安相比,他身上增添了更多的剛毅和果決。
弟弟回來了,還封了勇武大將軍,真好,真好啊!
顧筱婉抱著顧寧平放聲大哭,兩個人像是孩子一樣,完全不顧及旁人的眼光,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看到姐弟兩個那般相親相愛的模樣,大家更多的隻有欣喜。
顧芳喜趴在蘇芒的肩頭,看到抱在一起哭的四姐弟,哭的不能自已。
蘇芒也跟著抹淚。
等到哭的差不多了,秦曳之上前,攙扶起顧筱婉,沈文雋上前,攙扶起顧筱逸,顧寧安和顧寧平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一家人進了清園。
一掛震天響的鞭炮震耳欲聾地發出了聲響,顧家的人,都到齊了,圓滿了。
聽到前頭那喜慶的鞭炮聲,阿南半靠在躺椅上,看著頭頂碧綠蔥翠的樹葉。
雖然已經到了深秋了,可是桂花樹的樹葉還是那麼的綠。
“主子,鬼老已經找到了。”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院子裏。
阿南忙直起身子:“他在哪裏?”
黑衣人垂首:“他已經……已經去了!”
去了?
“你說他死了?”阿南不敢相信地問道。
“是的,在北齊,在於恨天在郊外的行宮裏頭,發現了鬼老的屍體。”
那看來,阿婉能重新回憶起今生的事情,應該是鬼老給他醫治的。
既然如此,也好啊!
反正阿婉的記憶已經找回來了,他不用再擔心了。
十月初八,阿婉和秦曳之大婚,終於,他會看中她開開心心地嫁給她的心上人了!
黑衣人見主子嘴角溢出的苦笑,咬著唇說道:“主子,您跟我們回無情樓吧!”
夫人既然已經將您忘記了,還留在這裏做什麼呢?
阿南擺擺手:“你下去吧!”
說完,閉上眼睛,不再回答黑衣人的話。
一道黑影閃過,院子裏頭除了桂花樹下的人,再沒了其他人。
而在一旁的崔家,崔婷婷幾乎是怒不可遏地發著火。
“混蛋、王八蛋、你怎麼不去死!”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奚落她,南桑,你怎麼不去死啊!
崔夫人見崔婷婷發火,也是憤怒至極:“不過是個普通的百姓罷了,仗著自己長的好看,就無法無天,我家婷婷青睞於他,那是給他長臉,別給臉還不要臉了!婷婷,不要想了,憑著你的條件,找什麼樣的不行,那個南桑,不過就是個小白臉,一無是處,就連房子也是個破的,婷婷,他配不上你。”
“娘,我咽不下這口氣!”崔婷婷歇斯底裏地說道。
崔夫人:“婷婷,那不過就是個賤男人,你不要因為這樣一個人就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