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在外頭收拾要帶去郊遊的行李,最近幾日他在外頭也買了些東西和吃的,都裝到包袱裏頭,他問裏頭的阿婉:“阿婉,東西都收拾好了,你準備好了嗎?”
阿婉在裏頭說道:“好了,好了!這就來了!”
房門打開,露出一身白衣翩翩的身影,她此刻戴著帷帽,白色的輕紗遮麵,看不清她原本的樣子。
阿南笑著上前,輕輕地掀開她麵前的輕紗,裏頭一張樸實的臉,與她的身形和氣質不匹配,更是顯得有些突兀。
阿南這回也戴了一張很是麵具,那麵具襯的他的樣子也很是普通,二人看著彼此笑了笑,阿婉笑著說道:“這下誰都認不出我們兩個人了!你這個樣子走在路上,絕對不會再有人跟到家裏來問路了!”
阿南笑,慘白的臉色努力撐出一個笑容,在她的額頭印下重重的一吻:“醋王,出發了!”
阿婉空手,笑著要去打他,二人笑著鬧著帶著東西出了門。
南園的門剛一打開,隔壁崔家的人就進了屋子通報去了,阿南和阿婉剛繞到另外一條街上,崔婷婷也準備妥當了,也跟著出門了。緊緊地跟在後頭,不緊不慢地跟著。
眼見著二人挎著包袱去車行租了一輛馬車,馬車出了城門,崔婷婷還有些奇怪:“這二人要做什麼?是要離開京城嗎?”
剛去車行問過了的小廝趕忙解釋道:“小姐,他們二人租了馬車,是要去前頭的山上爬山去!”
爬山去?
崔婷婷笑了:“那正好,我們也去,跟到後頭去店裏頭備足些吃食、水和藥物,我們先跟著去了!”
娘說過,女人做事,一定要細心仔細,一定要把接下來要用到的東西,全部都準備好,以備不時之需,到時候著的用上了的話,在南大哥的眼中,也能討個好印象。
馬車到了山下,那個車夫就躲在馬車上休息了,阿南挎著包袱,牽著阿婉上了山,二人是去遊玩的,阿南知道這一塊地方是個山林,裏頭有不少的兔子和野雞,他和阿婉在這裏,正好可以過一個不被外人打擾的一日,既能讓阿婉過過嘴癮,還能讓無情樓的人在樓中準備東西,明日就初八了,他們在外頭借宿一宿,明日回到家,正好能給阿婉一個驚喜。
二人上了山,崔婷婷帶著荷花也在後頭跟著。
沒人知道,他們二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身形利落的女子,沒走大道,而是走了小路,亦步亦趨地跟在幾人的身後。
阿婉和阿南爬山,先是走的石階,走到半山腰的時候,阿南便拉著阿婉往旁邊的山路去了,崔婷婷見他們二人進了茂密的叢林,有些奇怪,不過,卻很快跟了上去。
身後傳來的聲音,阿南早就已經聽到了,自然也知道身後跟著的人是誰。
隻是,為了不然阿婉不開心,他故意不說,且還帶著阿婉走那些又難走,又荊棘遍布的路,指望著身後的人能知難而退。
果然,這條路異常的難走,阿南用劍撥開眼前的荊棘,將阿婉護在懷中,便是連一片衣角都沒受損。
而身後跟著的崔婷婷,就沒那麼好過了。
她走了好幾步,跟了一些路,荊棘叢林將她的裙擺都劃破了,本來穿的精致華麗的衣裳,這才穿第一次就變成了布條,氣的崔婷婷想要罵娘。
可是她極力忍住了,她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前頭的人發現自己的存在,她要偷偷地跟著他們,看他們去哪裏,到時候,她就說她一個弱女子害怕,跟著他們,南大哥,總不能不管一個弱女子的死活。
這樣想著,崔婷婷的步子跟的更快了,“刺啦……”“刺啦……”身上的衣裳再次被荊棘上尖銳的刺給劃開了。
眼看著路越來越難走,阿婉有些奇怪:“阿南,我們為什麼要走這裏啊?好多刺呢!”
“沒事,有我在。”阿南將阿婉護在胸前,寵溺地笑道:“越是這樣沒人走過的路,就越有獵物,對不對?”
阿婉興奮地點頭:“我要吃雞,還要吃兔子。”
“好好好,滿足你,今兒個一定滿足你。”阿南萬分寵溺地說道,偷偷地身旁昂頭起來的女子唇上,偷偷地吻了一下。
二人走過荊棘遍布,麵前的樹林終於豁然開朗起來,而耳邊,還開始有水流拍打的聲音。
阿婉笑道:“阿南,前頭好像有瀑布。”
阿南側耳聽了下後麵,跟著的人已經沒聲音了,應該是知難而退了,拉著阿婉的手,往水流聲那邊走去:“走,我們去看看。”
崔婷婷此刻,還在荊棘叢中,走來走去,走不出來了。
她身上的衣裳已經被荊棘尖銳的刺給劃的沒一塊好地方了,衣裳被劃破了,那就接著劃皮肉了。崔婷婷的手上和小腿上,已經被荊棘劃破了好幾道口子,她疼的嗚咽地抽著鼻子。
前頭開路的荷花比她更慘,身上的衣裳被劃的亂七八糟,不成樣子,胳膊上,也到處都是血粼粼的,看著很是恐怖。
荷花多次提出要回去,可是崔婷婷就是不肯,人都跟著來了,苦也吃了大半了,這麼半途而廢,那怎麼能成呢!
崔婷婷就是不肯,催促著荷花不停地往前頭走,二人走著走著,竟然發現,前頭已經沒路了。
她們人跟丟了,二人竟然來到了懸崖邊上。沒路了。
崔婷婷看到前頭的斷頭路,再看看四周,哪裏還有剛才要找的人半點身影,知道荷花帶錯了路,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朝累的癱坐在地上的荷花,抬腳就是好幾腳。
“你個廢物,讓你帶個路,你怎麼帶的,人都跟丟了!廢物,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