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相像的人,多了去了,可是那個人,這世間,隻有她一個,再也不會有了。
遠在千裏之外的秦曳之,收到阿末來信的時候,他有些征楞。
信中說,他好像在京城發現了無情樓樓主南桑。
秦曳之看著那封密信,眉頭皺成了川字。就算是展開眉頭,那川字依然很明顯的掛在額間,再也抹不去了。
自從婉兒走了之後,他再也沒有笑過一次,也沒開心過一次,就像是被人挖去了心一樣,什麼喜怒哀樂,在他這裏,都沒了。
阿未也同樣看到了來信,說道:“主子,這個無情樓樓主,在姑娘被關在南陵的時候,他也曾經去過南陵皇城,到過南陵皇宮,後來蕭遠山身死,這個人,也似乎在南陵皇宮失蹤了。”
失蹤了?
蕭遠山死了之後,這人就不見了?
秦曳之用手撐著額頭,連日來的奔波,已經讓他疲倦不勘,為了找到鬼老,他幾乎耗費了自己所有的心血。
在劉家鎮的時候,他如行屍走肉一般的活著,在那個地方,日夜感受到婉兒和他曾經在一起生活過的氣息。
他渾渾噩噩地生活了大半年之後,宮裏頭來信,小皇子失聰,讓他重新找到了事情可以做。
最起碼,有事做,可以讓他稍稍地忘掉那些過往,最好是忙的不可開交,他才能有片刻的分神。
找了大半年了,連鬼老的影子都沒看到,他幾乎要失望了。
而這封密信,卻讓他有些疑惑。
“你的意思是說,南桑在南陵皇宮待過一段日子?他去做什麼?”秦曳之問道。
“屬下不知,不過,聽南陵的人說起過,這位南桑,十多年前,曾經帶著一位姑娘去過南桑皇宮,那女子身受重傷,是雲翔救了她!”
雲翔?
那是蕭遠堯身邊的親信。
“那個女子?後來怎麼樣了?”
“聽說還是死了,後來,南桑也退隱江湖,再不見他的蹤跡,隻是奇怪的很,他怎麼又出現了,而且,又去了南陵皇宮,他去那裏,就行要做什麼?”
秦曳之心思微微一動,南桑,他是見過的,當年婉兒遭人陷害的時候,他去救她,而南桑,當時也在場。
而婉兒在睡夢中,一直都叫著的阿南阿南,應該就是南桑,奇怪了,這二人應該並不認識,可是為什麼,南桑看起來那麼奇怪?
就連婉兒,也會在睡夢中,說出她身邊從未出現過的人的名字。
這些觀點,讓秦曳之想的有些頭疼,他似乎覺得這事情不尋常,可是卻不知道哪裏不一樣,他穩住了自己的心神,對阿未說道:“你傳個消息給南陵,我想見見雲翔!”
雲翔當年救治過那個女子,說不定,通過那個女子,能夠了解阿南去南陵的真相。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明明婉兒已經死了,可是,他總是不相信,他總覺得,她還會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總是相信。
別人也許會說他神經,可是,當年看到那具屍骸的時候,他是悲痛的,可是等清醒過來之後,他又覺得,沒看到婉兒真正的屍體,也許,她還在這個世上吧!
阿未很快就去安排,蕭遠堯愧對秦曳之,自然對他的要求是一呼百應,對雲翔說道:“你去吧,他問什麼,你答什麼,一五一十地全部都告訴他!”
雖然不知道秦曳之究竟想要做什麼,可是,他要贖罪。
二人相見,沒有其他話說,秦曳之直接問道:“十多年前,無情樓樓主南桑去南陵,帶著去的是誰?”
雲翔沒想到秦曳之竟然會問這些,一時疑惑,之後就一五一十地回答道:“是一個女子,至於叫什麼,無情樓樓主從未當著我們的麵說過。”
他緊接著問道:“她得了什麼病?”
“高燒不退。”
高燒不退?
秦曳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然後問他:“可還有其他的一些特征?”
“有,那姑娘曾經帶了一朵花到宮裏頭去,叫優曇婆羅!”
“優曇婆羅,那是什麼花?”
“我也不太清楚,那花朵極其的豔麗,紅色重瓣的,那姑娘還在南陵的時候,那花還是活的,後來他們離開了南陵,那花就死了!也著實是奇怪!”雲翔疑惑地說道。
“那你可還記得那花長什麼樣子?”秦曳之問到。
“當然記得,我以前就把那花的樣子畫了下來,時時翻閱,記得很清楚!”雲翔說道,拿了紙筆,三下五除二就將那花給畫了下來。
秦曳之看了那花,果真如雲翔所說,花色豔麗、美麗異常,好看的幾乎讓人迷了心智。
“煩請雲大夫在此處多待一段日子,若是有其他的事情,我再來問雲大夫!”秦曳之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念頭,說完話之後,就往外頭走去。
雲翔隻來得及作揖,就留了下來。
阿未很久都未看到自家主子那癡狂的模樣,就好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主子……”
“趕快準備一下,我們回京城!”秦曳之的話裏帶著隱隱的激動,他似乎覺得,這個阿南,還有這株優曇婆羅,跟婉兒,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他多期待有關係,隻要有關係,婉兒,是不是就還沒死!
清園,一片安靜,自從顧筱婉不在了之後,清園都跟著冷清了不少。
顧芳喜和顧筱逸在院子裏頭侍弄著顧筱婉留下來的花草,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種花,就是不如姐姐種的好。
以前整個園子繁花似錦、綠茵繽紛,到了他們的手中之後,綠色也少了不少,花兒也不如之前那般的豔麗明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