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外頭一個侍衛過來稟告:“蘇大人,顧家來人了!”
顧家?
肯定是姑姑或者筱逸,寧安。
想到這裏,蘇芒忙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就過去見他們。
見到顧芳喜,蘇芒的心就跟紮出了血窟窿一樣,心裏頭酸楚的想要流淚,可是麵上,卻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你們怎麼來了?忙了這麼多天,怎麼不好生地歇息一下?”蘇芒心疼地對顧芳喜說道。
三人都有些高興,顧芳喜說道:“我們不累,每日都有歇息,哪裏累了,累的是你們。”
蘇芒忙咧出笑,知道顧芳喜在心疼自己。
“芳喜,我很好,什麼事都沒有!”蘇芒說道。
顧芳喜嬌羞地點點頭,一旁的顧寧安作揖,然後才問道:“姑父,您該知道我們是為什麼來的……可曾有人回來?找到我姐姐了嘛?”
蘇芒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就說道:“沒,人還沒回來,若是找到了就一定會回來的,你放心吧!”
聽說顧筱婉還沒找到,三個人都歎了口氣,神色都很蕭條。
蘇芒強忍著酸楚,強撐著擠出一抹笑:“別想那麼多了,好生地去歇著吧,最近這些日子,大家都忙的累壞了,王爺他……他也累壞了,我今日就在這裏照顧王爺。我派人送你們回去!”
送走了顧家三個人,蘇芒狠狠地捏緊了拳頭,不知道這件事情究竟還能隱瞞多久。
舒昊密謀造反,舒天賜回宮的那一日,就下令抄了明王府,帶走了明王府上下所有的人。
家產全部充公,舒霖被抓走的時候,猙獰地大喊:“我是太子,你們不能抓我,不能抓我!”
或許,他還在做著春秋大夢,想著自己能登大寶。
府中所有的下人都被抓了起來,隻知道那夜鬼哭狼嚎聲持續了一個晚上,眾人都紛紛拍手叫好。
這種謀反的逆賊,就是該死!罔顧百姓的安危,就想著自己當皇帝,好在當時他們沒聽信他們的鬼話!
舒昊和舒霖已經明王府一些得力的人都被關在了天牢裏頭,由著倪秉親自審問他們。
舒昊一個字都不說,儼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說來說去就隻有一句話:“成王敗寇,本王輸了,要殺就殺,要剮就剮!”
“殺?殺你是便宜你了!舒昊,我問你,當年我兒子兒媳的死,究竟跟你有沒有關係?”譚野行拿了一根鞭子,從外頭走進來,他年紀大了,如今在外頭雨雪風霜了好幾個月,越發顯得老態。
“譚野行……”舒昊冷笑道:“本王還以為你會死在邊疆呢!”
“是嗎?你都沒死,我怎麼舍得死呢!我兒子兒媳婦的大仇還沒報呢,我就算是死了,也一定要追查出凶手!”譚野行憤怒地吼道。
舒昊哈哈大笑,啐了一口,得意地說道:“我就不告訴你,譚野行,你就把這仇帶到棺材裏頭去吧,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譚野行被激怒,手中的長鞭一甩,打到了舒昊的身上,那蘸著鹽水的鞭子,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舒昊何時吃過這樣的苦頭,當下就發出嗷地一聲慘叫。
“譚,譚野行,你幹脆直接殺了我。我什麽都不會說的!”舒昊又痛又癲狂地大笑道。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先死的,你還有兒子在這裏呢,來人啊,把舒霖押到這裏來,我要你眼睜睜地看著你兒子在你麵前斷氣!”譚野行此刻眸子通紅,像是嗜血的厲鬼一樣,看的舒昊心驚膽戰。
“你……你要做什麼?別動我的舒霖!”
“是嗎?那就看看你說多少了。我當年兒子死之前的疼痛,我也都讓你兒子嚐一遍!”
“譚野行,你假公濟私,五城兵馬司不準亂用私行的,譚野行,你……你壞了五城兵馬司的規矩!”舒昊大吼道。
譚野行冷笑,看到審案房裏,然後笑著說道:“我假公濟私?誰看見了?”
舒昊驚恐地往四周看了看,審案房裏,除了譚野行,就隻有剛才兩個穿侍衛服的人,那侍衛服,明顯就是驃騎大將軍府上的人!
“人呢?人都死到哪裏去了?人呢?”舒昊歇斯底裏地大吼道,五城兵馬司這是個暗無天日的牢房,隻有舒昊的大吼聲在地牢裏頭回旋,聽的很是滲人。
而這時,一個更加驚恐的聲音傳來:“別,別碰我,別碰我,我是太子,我是太子,別碰我!”
舒昊看到舒霖被抓上來,他的眼神渙散,像是已經癲狂了一樣,舒昊大喊道:“霖兒,霖兒,霖兒……”
舒霖什麼都聽不見,被人死死地抓著,然後被綁到了刑柱上,他還在不停地喃喃自語說著什麼:“我是太子,我是太子!”
“來人啊,給我拿桶冰水,給他好生地清醒清醒!”
“譚野行,你瘋了,他會凍死的!”舒昊一聽,大喊道。
譚野行看著舒昊冷笑道:“你以為進了這裏,你還是王爺嗎?你和他都是囚犯,我都有辦法伺候你們,便是死了,也沒人會說什麼!”
然後,審案房裏頭,就聽到舒霖歇斯底裏地哭嚷聲:“啊,啊,啊啊……”
一桶冰水兜頭澆下,舒霖那裏還顧得做太子夢,他凍的渾身發抖,牙關咯吱咯吱地亂咬,等到自己的大腿上傳來肉被剮下的劇痛時,他痛的冷汗都流了下來:“啊……啊……”
聽到自己兒子的慘叫聲,還有他劇痛的模樣,舒昊也是父親,當下就喊了出來。
“譚野行,你……你……我們同朝為官幾十載,我自認雖與你有隔閡,卻也從未做過傷害你的事情,你……你放了我們,我……我給你三萬兩黃金,好不好,你放過我!”舒昊這時搬出了利誘,譚野行一雙滄桑的眼睛,就這麼看著舒昊,充滿了滔天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