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死呢?不會的,不會的,她不會死的,不會死的!”舒天賜喃喃自語道。
阿未已經顧不得安慰舒天賜了,他拱手說道:“公子,屬下要先回大清,我家主子肯定也得知這個消息了,屬下必須要回去!”
說完,也不等舒天賜回複,阿未轉身就走了!
舒天賜還沉浸在自己的迷茫中,他一直都在想,筱婉怎麼會死呢?他怎麼可能會死呢?
不會的,不會的,她不會死的!
她一定不會死的!
舒天賜踉蹌著站起了身,外頭的齊公公見到阿未那滿臉猙獰地樣子帶著人走了,那般的失態,他還從未見過,正好奇地時候,就聽到裏頭傳來狠厲地聲音。
“齊鬆!”
齊公公忙跑了進來,就看到自家主子眼眶子裏頭像是充了血一樣,裏頭密布著血絲,看起來很是滲人!
“公子……”
“回去,現在就回去!”舒天賜厲聲說道,他的心已經死了,死的徹底!
他如今隻有一個念頭,滅了南陵,替筱婉報仇。
蕭遠堯,她是被你害死的,我要你給她陪葬。
兩撥人馬先後出城,一路往大清的方向疾馳而去。
蕭遠堯此刻握著一壺酒,在宮殿裏頭買醉,一旁的風馳和雲翔看到自家主子那失落的樣子,心中也跟著長歎了一口氣。
“王,人死不能複生,您千萬要節哀!”雲翔勸道。
不消說是王了,就是他,也都從未想過,那位姑娘,竟然真的死了!
蕭遠堯將酒灌進肚子裏頭,他的聲音裏頭布滿了無盡的悲哀:“都怪我不該自私地帶她來的,都怪我,都怪我,我若是不帶她來,她在大清,當她的安平公主,當她的攝政王妃,她這一輩子,都會好好的,都會好好的,都怪我,都是我害了她!”
雲翔看到悲痛欲絕的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他。
是啊,都是他們太自私了,妄圖想要帶著她來,能把那精湛的冶鐵鍛造技術送給南陵,想要她陪在王的身邊,讓王開心。
可誰知道……
她卻死了!
王這一生,怕是要一輩子都活在痛苦和內疚裏頭吧,畢竟是那樣一個活生生的姑娘,還曾經對她動過心!
卻這麼因為自己而死了!
風馳想要說什麼,雲翔拉了拉他,搖搖頭。此刻王是什麼都聽不進去的:“讓他獨自一個人待一會兒吧!”
風馳見狀,隻能跟著雲翔出去了!
而身後,還傳來蕭遠堯近乎是悲慟的哭聲:“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舒天賜的人馬很快就趕到了距離京城五十裏之外的一處小村莊,齊公公說道:“皇上,前頭有不少大軍,應該是明王爺的人馬,我們不能擅自過去,隻能再次駐紮,若是貿然過去的話,被舒昊的人發現,那就壞了!”
是啊,進不得,退不得,舒天賜心中還有大仇沒有報,他怎麼就忍得下!
看著遠遠的大清,如今,真是有家歸不得,舒天賜幾乎是要發瘋了,可也知道,他不能貿然上前,他不能死,那害死顧筱婉的人,他還要讓他死在自己的手上!
“子夜他們呢?”
“從京城傳來了消息,說是虎符被舒昊給拿到了,兩萬駐紮在京中周圍的精銳部隊,如今聽命於舒昊,這兩萬人,再加上,這麼多年,他屯兵居奇、暗度成倉,共有六萬,總共就有八萬人,已經到了大清的皇城腳下,與攝政王的人馬,已經打上了!”
“援兵呢?”舒天賜皺眉問道。
“應該還在來的路上,所有的大軍這幾年一直都在邊疆維護秩序,京中也就隻留了這兩萬的虎符軍,還有宮中,太後娘娘那裏有幾千將士,攝政王那裏還有兩萬將士,如今應該一直都在抗衡了!”
“京城能守多久?”
齊公公搖搖頭:“奴才不知!”
兩萬人,對上八萬人,許是三四日,又許是一日。
此刻城門之上,那個曆來讓敵軍聞風喪膽的鬼麵將軍再次站在了城門之上,將士們看到這個戰無不勝的常勝將軍,心中燃起了鬥誌!
看到城門下上來的將士,手中的利刃毫不遲疑地朝前砍去,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戰火,可是沒人退縮。
城在,他們在!
秦曳之取出他腰間的佩劍,看到城下那麼多人,他帶著銀色的麵具,隻能看到那一雙嗜血的眸子!他狠狠地盯著爬上來的那些人,心中的最後一根弦幾乎崩斷。
他再也忍不住了,舉起手中的劍,將所有的一切苦痛和悲傷化作力氣,大喊道:“給我殺!殺!殺!”
有了他帶頭,親自在城門之上殺敵,所有的將士都仿佛打了雞血一樣,奮勇殺敵,打退了一波又一波的人,舒昊沒想到秦子夜竟然會自己親自上場,看到他那嗜血的模樣,有些吃驚。
直到他手中的箭矢指向了自己時,舒昊有些害怕。
這個攝政王,再也不是宮殿之上與他唇槍舌戰的攝政王,而是又恢複了戰場上那個鬼麵將軍!
是啊,他怎麼就忘記了!
這人不僅是攝政王,他還是鬼麵將軍!
自小就跟在秦放的身邊,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從他第一次上場殺敵開始,他所打過的無數的大大小小的仗,從未輸過!
從未!
舒昊有些心驚,看到秦子夜那猙獰的模樣時,害怕不已,他看到那箭矢一直都指著自己,他再也忍不住了,夾起馬,帶著人立馬落荒而逃。
箭矢射出去,被劉茂竹擋了回去,箭矢插在離舒昊隻有半步之遙的泥土裏,因著力道實在是太大,箭尾在空中晃蕩了好幾下才收住。
沒了仗打,沒了那猙獰的一幕,戰後的那股劇痛又重新席卷全身,身邊的將士在歡呼,而他什麼都聽不見,都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