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天賜點點頭,給秦曳之回了話,隻有一個來月的時間了,秦曳之自是感謝了一番,感謝了之後就要要回上回寫的生辰八字。
舒天賜拿不出來:“上回隨手給了欽天監,他拿回來之後,朕也不知道放到哪裏去了!”
不過是張生辰八字的紙罷了,秦曳之也不好多說什麼,叩謝了隆恩之後,便告退了。
在他走後,舒天賜拉開了抽屜,從裏頭取出了一個荷包。
荷包打開,從裏頭拿出來的,是兩根紅色的繩子,另外的,則是一張紅色的紙,紅色的紙上頭,寫著秦曳之和顧筱婉的生辰八字。
他看的很是礙眼,拿了剪刀,小心地將紙剪成了兩半,顧筱婉的生辰八字,他看了又看,怎麼都看不厭。
上回的淚水打在了紅紙上頭,墨跡有些暈開了,卻依然看的清楚,他小心地摩挲著,不敢掉一滴眼淚,看了許久,這才將紙小心地折好,和著紅繩放在了一起,然後放進了荷包裏,最後又將它放進了抽屜裏頭的一個錦盒裏,小心地用鎖鎖上了。
那是他柔軟的一部分,他要好好的珍藏,將剩餘的那半張紙用剪刀絞了粉碎。
他癱坐在圈椅裏,手許久都在顫抖。
南陵王定於五日之後,也就是十八離開皇宮,在這之前,舒敏要跟太後等人辭行。
她一早就進了宮,蕭遠堯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辦,他也有要辭行的人,他讓風馳好生地捯飭了一下他,看到鏡子裏頭那風度翩翩的自己,蕭遠堯一時得意,可是等腦海中想到攝政王比自己更加的豐神俊朗,他得意的麵容僵了僵,怪不得那安平公主誰都不要,就要她的小乞兒,那般的天容之姿,誰不想要啊!
蕭遠堯有些挫敗,風馳看到他眼底的落寞,忙說道:“王風度翩翩,蓋世無雙,明都公主也容顏秀美,和王您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聽到風馳把自己和舒敏擺到一起,蕭遠堯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橫了風馳一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風馳被挖苦,而且是被深深地挖苦,他心裏頭有些莫名其妙,王這是怎麼了?怎麼覺得王不開心?
可是明都公主,不是他親自挑選的嗎?還說與明都公主,兩情相悅、一見鍾情,不是嗎?
風馳被罵,有些委屈,雲翔正好進來,聽到了王的那句話,瞬間明白了王的意思。
選明都公主,乃是不得已之舉,實屬無奈,可是風馳這人,腦瓜子不聰明,王說什麼信什麼,見他要開口說什麼,雲翔馬上說道:“去看看外頭的馬車準備好了沒有,王要去拜別幾位朝中大臣!”
風馳忙出了去準備了,雲翔看到銅鏡裏頭,王臉上那鐵青的臉,忙道:“王,明都公主,真要跟著您回南陵嗎?”
“回南陵?本王還看不上她!”蕭遠堯嘲諷地說道。
果然如此,可是雲翔皺緊了眉頭:“可是,清皇已經下了旨意,若是不帶走明都公主,到時候如何交代?而且,屬下聽說,清皇找了欽天監,給攝政王和安平公主算了個好日子,下旨讓二人在下個月的二十八就完婚!”
一個來月的時間了!
蕭遠堯手捏在了一起,若是之前,他覺得顧筱婉隻是好玩,放到後宮裏頭陪著自己,日日相伴也是件好玩的事情,後來得知她竟然會冶鐵鍛造,他就不淡定了。
這樣的女子,渾身都是寶,若是得了她,她腦子裏頭的冶鐵鍛造的技術就是南陵的了,他一定要把她帶走。
可是這樣的寶貝,舒天賜又豈會讓他帶走呢?當時在大殿之上,齊公公要給安平請賞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這樣的女子,不僅清皇不會放,整個大清都不會放。
放她走了,那就相當於她腦海中的冶鐵鍛造的技術就給了南陵,清皇怎麼會拱手把這麼一個金山銀山都比不上的安平公主送給南陵呢?得到了她,就相當於得到了最精銳的武器,不管舒天賜對顧筱婉究竟是什麼心思,他都不會做這樣愚蠢的事情。
所以,如今要想把安平帶走,簡直是難於登天,特別是秦子夜的現身,更是讓事情難辦了一百倍!
“這攝政王倒是好快的手腳啊,清皇什麼都沒說,就這麼下旨了?”蕭遠堯有些奇怪,可是想通了之後,又覺得不奇怪了。秦子夜是什麼人,清皇還沒斷奶的時候,就是秦子夜監國,他如今心思縝密,運籌帷幄,有王者之風,也都是秦子夜一點一滴地培養起來的!
他怎麼會搶秦子夜的女人,他就算是搶了,太後也不會同意,所以,在蕭遠堯極力要安平公主去和親的時候,舒天賜才會那般的反對,他一直以為是清皇對她有情,想要占為己有,原來,這裏頭還有一個這麼大的秘密!
“對,二人在太後宮裏頭說了一會兒,皇上回了禦書房,就召了欽天監的人,欽天監的人算了算,皇上直接就下旨了!聽說是什麼都沒說!不過聽說,秦子夜要朝清皇要回個什麼東西,清皇沒給,說是不見了!”雲翔回道。
“要什麼?”蕭遠堯問道。
雲翔搖搖頭:“具體的不知道,不過聽說,從禦書房掃出來一些東西,是一張撕的粉碎的紅紙,拚都拚湊不起來了!”
紅紙?
蕭遠堯問道:“莫不是寫著秦子夜和安平公主生辰八字的姻緣紙?”
雲翔點頭:“應該是的,應該是給欽天監拿來算日子的!”
“欽天監算出了什麼沒有?就隻算了個好日子?沒算出他們八字不合,成了親要遭天譴什麼的?”蕭遠堯有些壞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