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天賜睜著有些微醉的眼睛看她:“皇後這是要走了嗎?”
冷皇後福福身子:“臣妾有些乏了,許是身子重,還是回去歇著!”
舒天賜放下手中的琉璃盞,看著她笑了笑,這笑,讓冷皇後如墜冰窟:“那皇後好走,朕今夜去你宮裏!”
皇上要去她的宮殿,冷皇後感覺不到一絲的期待,相反,她看著舒天賜那陰鷙的眼神,她覺得有些可怕。
她不敢再做停留,很快就離開了!
因著攝政王這是第一次露麵參加這樣的宴席,且和安平公主還是那樣的關係,這下子,不少人有了談資,一個個都舉杯恭喜攝政王。
顧筱婉一直都坐在他的旁邊,叮囑他要少喝一些,秦曳之頻頻低頭,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子,呆呆的笑著,他終於將她放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這下,誰都不能欺負她了!
顧筱婉也是呆呆地看著秦曳之,她心中有無數的疑問想要問個清清楚楚,卻又不知道該從何開口,她隻能在桌子底下,緊緊地握著他的左手,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再一杯杯地給他倒酒,二人雖無言語的交流,可是那眼底的愛意,卻灼燒了人的眼睛。
舒天賜不敢往那邊看,他從不知,原來那個女子流露出愛意的眼神,如此的讓人心醉,讓他恨不得斬斷自己所有的一切,隻帶著她遠走高飛,他從不知,她竟然那麼的美,美的讓人窒息,一顆心就跟上天入地一樣。
他從不知道,她愛一個人,竟然可以無關身份地位,隻要一個人。
被這樣一個癡情的女子愛著,子夜他的心,肯定很幸福很幸福吧!
他眼神裏頭的豔羨和悲傷,齊公公都看在眼底,他看著皇上這一杯又一杯,毫無節製地喝,忙上前去叮囑道:“皇上,小心自己個的身子,酒多容易傷身啊!”
舒天賜看了他一眼,那眼底淩厲的氣勢讓齊公公往後退了幾步,再也不敢開口了!
蕭遠堯看了看自己身旁的舒敏,再看看對麵的顧筱婉,那眼底不加掩飾的欲望讓人不寒而栗,他一低頭,將麵前琉璃盞中的美酒一飲而盡,心中一個念頭越發的甚了!
這麼好的女子,他一定要得到!
晚宴最後,以舒天賜喝的酩酊大醉,蕭遠堯喝的不省人事而結束。
顧筱婉陪著秦曳之出了宮!
舒天賜喝醉了酒,坐在禦攆上,齊公公說要回養心殿,卻從禦攆裏頭傳出個醉醺醺的聲音:“去坤寧宮!”
喝了這麼多,還喝的這麼醉,皇上去皇後宮裏頭做什麼?齊公公不好問,隻好說道:“擺駕坤寧宮!”
冷皇後回到了宮殿,覺得一股冷意襲上心頭,皇上在自己臨走前意味深長地說過一句話:朕今夜去你宮裏。
這是什麼意思?
冷皇後覺得如芒在背,就這麼一直坐在那裏枯等著,果然,也不知道她究竟等了多久,就聽到有宮女來報:皇上已經在來坤寧宮的路上了!
皇後問道:“皇上喝了多少?”
“聽人說,喝了不少,出來的時候,還是齊公公扶著出來的!”
皇後有些心煩意亂,擺手說道:“下去準備些醒酒湯來!”
她依然如之前那樣坐在那裏,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好像是上刑場那樣,冷皇後終於聽到了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聲音:“皇上駕到……”
冷皇後起身,挺著大肚子來到門口迎接:“臣妾恭迎皇上。”
一直以來,她還未蹲下去,就有一雙手接住了她,說她肚子大了,不要總是行禮,然後扶著她坐下,可是這回,沒人攙扶她,身前隻有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說:“皇後多禮了,平身吧!”
皇上路過她,徑直走了過去,一股濃重的酒氣飄散而來,冷皇後有些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頭,這時,醒酒湯也煮好了,聽音端了過來,給了皇後娘娘。
冷皇後端著醒酒湯,來到了舒天賜的麵前,心疼地說道:“皇上,這是醒酒湯,您喝一碗吧!小心宿醉,明兒個起來,頭就該疼了!”
她小心翼翼地吹著冒著熱氣的滾燙的醒酒湯,她垂著頭,能感覺到對麵的那個人的眼神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徘徊,注視,像是淬了千年的寒冰。
“皇後說朕醉了?”
一股濃烈的酒香噴了過來,冷皇後忙抬頭,就見舒天賜睜著一雙血紅的眸子,笑著看著自己,他的眼神帶著狠厲的責問,沒有一絲的憐愛。
她知道皇上並不是愛她,她也知道,自古帝皇,又有誰真的有情呢,所以,皇上一直都愛護自己,卻不愛自己,她自己知道,皇上的心思都在江山社稷上,那後宮一後宮的女人,唯一的用途不過就是繁衍子嗣罷了,誰生的多,誰的地位就穩固。
她也不過是其中的一個,隻不過,有個好聽的名字,是正妻,以後生的孩子,是嫡子罷了!
冷皇後知道他是在生氣,忙站起身,拖著隆起的肚子微微地福下身去,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托住了她往下福的身子:“皇後身子重,坐下來說話吧!”
她以為舒天賜饒過了自己,抬頭去看時,卻見他眉眼之間皆是責罵,她剛想要說什麼,就見舒天賜自己開了口:“你今日,為何要給安平賜婚?這事情,你可事先征詢過她的意見?”
自己是一國之後,竟然去征詢一個農女的意見?
皇後臉色也隱隱有了怒意:“臣妾兄長愛慕安平公主,說是今生今世非安平公主不娶,臣妾就這麼一個兄長,自然是要站在兄長的這一邊。臣妾兄長能文能武,才華橫溢,多少女子欽慕之,臣妾並不覺得,這是委屈了安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