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婉不知道是怎麼出的皇後宮殿,一直在外頭候著的阿左見到姑娘麵色慘白,想要問問話,卻礙於還有聽音姑姑在,便一直都忍著沒問,聽音一直將顧筱婉送回了公主殿,這才福身回去了。
顧筱婉進了偏殿,還沒坐下,譚玉書聽說她來了,忙跑了過來,一見麵就笑道:“姐姐,我的芙蓉糕呢?”
芙蓉糕?
顧筱婉有些哭笑不得,今日在皇後那裏,皇後差點把自己壓成了一塊糕點。她努力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淡淡地笑道:“沒呢,皇後今日沒擺出芙蓉糕來!”
阿左看了看姑娘,知道她想讓護國郡主知道自己在皇後那邊的事情。
譚玉書撇撇嘴,有些嗔怪地說道:“哎,好不容易去一趟,最好的卻不拿出來,真真是小氣!”
若是平時,顧筱婉也就一笑了之了,可是今日,她真切地感受到了冷皇後對自己的敵意,心中對她也警覺了好幾分,後背也是一片虛汗,她有些累了。
“玉書,姐姐有些乏了,想歇息一會……”顧筱婉婉轉地說道。
譚玉書擺手:“那姐姐,你歇著啊,我去麗華那裏了,也不知道她整日把自己關在裏頭做什麼,從昨天回來就沒看到她了,我去看看她!”
顧筱婉點點頭,見譚玉書出去了,顧筱婉癱坐在了椅子上。
阿左驚呼,忙問道:“姑娘,您這是怎麼了?”
從皇後的宮殿裏頭出來的時候,阿左就覺得姑娘臉色不對勁,她當時礙於聽音在,也沒想那麼多,畢竟,皇後對姑娘很好,這次也以為兩個人不過是嘮嘮家常罷了,哪裏知道,此刻的姑娘,麵無人色,像是被人抽幹淨了心血一樣。
“皇後要見曳之哥哥!”顧筱婉撐著頭,無奈地說道。
“什麼?娘娘要見秦大哥?這是為何?”阿左一聽,心中也大吃一驚,不解地問道。
“皇後娘娘要給我賜婚,我不依,她便惱了,說未曾有人見過曳之哥哥,一說一直都是我在自說自演,得了個好名聲罷了。她讓我後日帶曳之哥哥進宮,不然的話……”
“不然什麼?”阿左緊張地問道。
“她不隻是要替我賜婚,可能還要把我這麼多年來,沒有這人,還楞說有這人的事情給說出來,怕是想要拆穿我吧。”顧筱婉有些哭笑不得
阿左心中大驚:“皇後一直不是對您……她怎麼好端端地突然……”
顧筱婉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後日……”
“那我們趕快讓秦大哥回來吧!”阿左說道。
顧筱婉搖搖頭:“他現在還在岷山,離京城差不多有三百裏之遙,他如何能回的來?”
秦曳之大前天休沐,他便托人帶信過來,說是要去岷山辦一樁重要的事情,要十日左右才能回來。
他身在外地,還那麼遠,又有重要的事情,顧筱婉怎麼會提前讓他回來呢?況且,那墨歌從京城飛到岷山,光飛都要飛好幾日,又怎麼趕的上呢?
顧筱婉這樣想著,便道:“還是不要麻煩他了,到時候不過是一陣刁難罷了,我忍忍,咬緊牙關,也就過去了,等到曳之哥哥回來了,我再告訴他,如今這事情還是不要分他的心。”
阿左見姑娘如此堅持,覺得這事情,還是要告訴主子的好。
皇後刁難姑娘,那就隻有主子才能來保護姑娘了!
飛鴿傳書到岷山,不過是第二日白天的功夫,秦曳之看到那張傳信,哪裏還有心思做事,將事情安排一番過後,便騎上馬,快馬加鞭地往京城趕去了。
這段日子,有舒天賜在一旁護著顧筱婉,秦曳之倒不怎麼擔心,但是皇後此番刁難,她並不知道顧筱婉的真實身份,若是刁難起來,秦曳之怎麼會善罷甘休,為了皇上好,為了皇後好,秦曳之不能讓任何人欺負自己的女人!
聽音送到了顧筱婉,便回去了,冷皇後依然坐在涼亭裏頭,聽言站在身後,手裏頭拿著禦寒的披風,聽音見狀,忙心疼地說道:“娘娘,這裏風大,您趕快回去吧!”
涼亭靠近湖邊,這冬日的風,吹的她麵色冰涼,連帶著一顆心,都冰涼冰涼的。
可是,冷皇後依然搖搖頭,她要坐在這裏,清醒一下,她要想清楚,顧筱婉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女人。
她一直都認為她溫婉善良,是個癡心人,可是如今,她卻不這麼想了,顧筱婉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她不知道,但是皇上是個怎麼樣子的人,她知道的清清楚楚。
舒家的男兒多癡情,當年的先祖皇帝和先皇,後宮凋零,導致子嗣凋零,若不是出現了舒天賜年少繼位,明王虎視眈眈的這種情況,皇上又豈會同意廣納這麼多的秀女進宮?
若是皇上真的得到了她,那這後宮,還會有其他的女子容身之所嗎?
太後是什麼意思,皇後知道,她要讓皇室的子嗣多多的開枝散葉,所以,皇後盡心盡力做好一個皇後的本分,她是皇後,不需要爭,不需要搶,該是她的,絕對是她的!
笑到最後的,還會是她,站在皇上身邊的,也隻有她!
隻是,她不能容忍皇上心中有人,絕對不能容忍皇上對一個女子動心動情,絕對絕對不能容忍!
聽音看到皇後的臉色鐵青,有些不明白,看了一旁的聽言一眼,這才緩緩地低下了頭。
皇後是她們的主子,她們隻有聽主子的!
很快就到了後日,皇後那邊有人來催了,說是宮裏頭來了不少的未婚男子和女眷,請安平公主、明都郡主等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