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婉確實不愛穿黑色的衣裳,應該一些顏色暗沉的衣裳,她都不喜歡,可是因每日裏頭都要來葵水之類的,一些淡雅的衣裳穿的怕到時候會留下汙漬,所以,她在宮裏頭也備了兩套深色的衣裳。
而她現在沒來葵水,之所以也要穿黑色的衣裳,是因為她後背的那朵紅花太過妖媚了,穿素色的衣裳根本就遮擋不住,就算是穿了一層又一層,最後把夾襖穿上了,顧筱婉還是覺得不放心,索性,就穿黑色的衣裳,沒人看的出來。
便挑了一件黑色的衣裳,穿了起來。
舒敏嫉妒的恨不得噴出一口鮮血來。
她回去之後,覺得奇怪的很,這顧筱婉明明就是要死了,怎麼又好端端的活過來了呢?這還不說,她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頭就生龍活虎,就跟一個正常人一樣,這難道不讓人奇怪嗎?
麗華在前頭帶路,經過舒敏身旁的時候,看了看她身旁那個麵生的丫鬟,便問道:“你旁邊那個采月呢?”
舒敏忙說道:“哦,我還有一套首飾頭麵沒帶過來,我讓她回去拿了!”
麗華皺眉:“你不是這個性子啊,你要出門,什麼東西都會帶的妥妥當當的,怎麼這回就少東西了?”
舒敏說道:“反正王府也不遠,我讓她回去拿了馬上就會過來的!”
顧筱婉在後頭跟著,聽了這話,也抬頭莫名地看了舒敏一眼,看了一旁的阿左,阿左點點頭。
幾人到了禦花園,就見已經有不少的人在哪裏等著了,見到幾位公主郡主來了,忙跪下來請安:“給公主請安,給郡主請安……”
麗華長公主得體的一擺手:“都起來吧!”
那些夫人小姐們這才起身了。
其中有不少的小姐是昨日跟著舒敏去捉奸的,如今瞧見顧筱婉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裏,又想到昨日向淑雲和劉司宜的下場,紛紛覺得脊背發涼,起身了之後,不由自主地就離了顧筱婉有好幾步遠。
她們都還沒忘記她們要回去閉門思過呢!
隻不過是一日的功夫,外頭就已經傳開了,若不是太後和皇上顧著大清的顏麵,讓她們一定要出席,不然,她們是真的不願意來。
來了不敢說不敢動,更不敢亂看,這樣的日子,還不如在家裏頭閉門思過強呢,總好過在這裏,說不定皇上一個看不順眼,又下了幾道處罰,那還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顧筱婉見這些夫人和小姐自動遠離自己,更是巴不得,她和譚玉書往禦花園的菊花那裏走去,菊花現在開的正豔,正好可以看看菊花。
如今那些大臣和府中的男丁都在禦花園一牆之隔的外圍候著,隻等著皇上和南陵王來了之後,他們才能進來。
如今這裏頭,隻有女眷和服侍的宮女和太監。
顧筱婉看了看禦花園裏裏頭,如今已經收拾起了一間多大的園子,分四行排開了約莫有二三十張長方形的矮幾,矮幾上頭擺滿了時鮮水果,杯盤盞筷,幾下放著蒲團,宮女們在矮幾前走走停停,正井然有序地擺放著各樣東西。
顧筱婉在心中算了算,四五十張桌子,一張桌子可以坐四人,那便是一百來人。聽說此次依然是四品以上官員攜正妻嫡長子和嫡長女赴宴,而在後宮之中,跟上回一樣,也是三品以上嬪妃才能列席,而如今皇上剛剛選秀,除了皇後娘娘,沒有三品以上的嬪妃。
隻是如今皇後娘娘身懷有孕,皇上體恤皇後,這樣的宴席不會讓皇後參加,那就是說,除了四位公主和郡主,宮裏頭沒有一位貴人參加。
那她們的位置應該就在皇上的下手,可見尊貴。
見時間還早皇上和南陵王還沒來,譚玉書便拉著顧筱婉往隔壁的菊花圃那邊去了,就見菊花雖有凋零,卻有著秋日的肅殺之美。
大黃色的菊花開了整整一個花圃,越發看的讓人心驚。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譚玉書說道:“這花匠倒是厲害,這菊花被他侍弄的如此的美麗,你看看,還有許多我不認識的品種呢,都開的這麼好,這花匠果然是厲害。”
一旁領著他們來的宮女說道:“這位花匠可是我大清的能人呢,他見過世間所有的花,若是有香氣的,他閉著眼睛一聞就能說出來是什麼,若是無香氣的,哪怕是一片葉子,一片花瓣,他都能準確的判斷出是什麼品種來。不僅如此,他種花的手法也厲害,但凡是朵花,在他的手中一養,都能開出最美的形態來。”
顧筱婉頓時愣住了:“那位花匠那麼厲害?光是看一眼,就能知道所有的花?”
“沒錯,這位花匠以前是在山上種花的,後來皇上命人親自尋了他來,專門在皇宮裏頭種花,他說他見過的花的品種,比奴婢們見過的所有的都要多呢!這皇宮裏裏頭,雖然也叫做百花齊放,可是這大千世界還有無數種我們見都沒見過的花兒,那才叫做一絕呢!”
顧筱婉想到了自己背上,自己都叫不出名字來的花。
她前世是博士,也算是見多識廣的,可是這種妖豔的花朵,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也不知道那位花匠……
“那位花匠叫什麼?”顧筱婉再次問道。
那宮女忙說道:“回安平公主的話,那花匠年紀已經很大了,聽說已經有七十多歲了,他就姓花,還說他喜歡花,又姓花,這是老天爺讓他一輩子跟花打交道呢!”
顧筱婉忙笑著說道:“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