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婉冷冷地抽回了手,聲音冰冷的說道:“多謝明都郡主關心了,還死不了!”
舒敏嗔道:“好好的,說什麼死呢?你放心,有皇兄和皇後娘娘幫你,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顧筱婉直視著舒敏,笑道:“那就借明都郡主吉言了,但願,我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舒敏笑,甜滋滋地像是香甜的糕點:“那自然是了!”
南陵王自然也注意到了舒敏,這位在大殿之上也坐在上頭的郡主,明王爺舒昊的唯一嫡女——舒敏。
此刻她穿著一身清雅的衣裳,畫著精致的妝容,就好像是一支像是插錯了地方的花朵,本該待在屋子裏頭那精致的花瓶裏,卻偏偏執拗地讓自己待在幽穀之中,格格不入的很!
南陵王閱女無數,舒敏笑與說話時是個什麼樣子,他隻一眼,就看穿了她。
皇後娘娘見舒敏拉著顧筱婉說話,想到有人告訴她舒敏在花園裏頭,執意挑撥那些人到這裏來鬧事,如今那群人都被連累了,她倒好,相安無事!
皇上不說,皇後自然也不會說,相信安平公主,也不會說!
但是,他們都不說,並不代表南陵王這個外人不說了。
南陵王看著舒敏笑道:“沒想到大清竟然還有一位如此出色的郡主,簡直讓本王刮目相看!”
舒天賜看了南陵王,轉頭又看了嬌俏的舒敏一眼,隻覺得她這幾日的裝扮讓人有些膈應的慌,畢竟她以前何曾這麼素雅過,都是打扮的金壁輝煌的,隻覺得這人像是在極力模仿著誰,越發覺得厭惡,隻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應承。
然後就見南陵王一雙躲藏在濃密的頭發之後的眼睛饒有興致的盯著自己,那眼睛裏頭的審視和探究讓舒敏有些發毛,那粗獷野蠻的樣子,她看的就惡心。
當下就不悅道:“怎麼?南陵王剛與我朝的安平公主鬧出事端,如今又要來汙蔑我嗎?”
舒天賜冷哼:“明都,不得無禮!”
這話說出口,舒敏可曾知道,她說的這話,隻會坐實南陵王是個好色之徒的事實!
這便是說南陵王剛才才跟安平公主鬧出事端來,如今又如此看著她,是不是就馬上轉移了注意力了。
舒敏委屈地說道:“皇兄,皇妹的夫婿屍骨未寒,怎麼能夠讓這些人來汙蔑皇妹?皇妹覺得心裏頭委屈啊!”
南陵王似笑非笑:“原來明都郡主已經嫁人了,那明都郡主已是殘花敗柳之身,緣何斷定,本王願意跟你這樣的人鬧出點什麼事情來呢?那豈不是汙蔑了本王的清白?”
在場的南陵人幾乎是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舒敏的臉色頓時難看至極。
南陵是個小國,卻也從未有找個嫁過人死過丈夫的寡婦回去當王後的道理,舒敏不過是在給自己的臉上貼金罷了。顧筱婉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卻也知道,這關乎兩國的事情,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大清。
這南陵王討厭被人算計,自己又何嚐不是一樣,但是這是大清和南陵的顏麵,不能一笑了之。
舒敏臉色難看,舒天賜也皺緊了眉頭,冷皇後自是一樣。
外界都傳聞,這位又醜又粗獷的南陵王極好女色,但凡是有些姿色的女子都要充入後宮,他的後宮裏頭,幾乎是塞的滿滿當當的。
所以,舒敏會有當時那個想法也很正常,但是,這畢竟是大清的郡主,說出來就是大清的顏麵,舒天賜雖然今日不滿舒敏,但是也不能不為舒敏出頭。
顧筱婉也這樣認為,但是,如今能替舒敏出頭,最好的便是自己了。
若是舒天賜開口,那便是上升到兩國的邦交了。
想到這裏,顧筱婉忙站了出來,扶住了舒敏的肩頭,視線緊盯著南陵王,嚴肅且認真地說道:“不知道南陵王是如何定義殘花敗柳的?”
南陵王笑,笑的玩世不恭,那雙眼睛裏頭透著精明的算計:“自然是已經跟了男人的女人了,自然就是殘花敗柳。”
“哦,是嗎?”顧筱婉笑:“聽說南陵王後宮有佳麗三千,應該都受過南陵王的寵幸吧?既然都已經寵幸過了,那自然就沒了清白了,南陵王後宮裏頭,不是一後宮的殘花敗柳?”
雖然這殘花敗柳說出來不好聽,但是按照蕭遠堯剛才的說法,顧筱婉說的完全沒錯。
南陵王厚重的頭發之後,那道視線明顯更加銳利了:“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說本王後宮的那些佳麗是殘花敗柳,你就不怕她們撕碎了你嗎?要知道,我們南陵的女子,可是凶猛彪悍,跟你們大清的女子不一樣!”
“彼此彼此!”顧筱婉嘴角咧起一抹笑,直視著南陵王,麵對南陵王銳利精明的視線,還有這個在戰場上殺伐果斷、心狠手辣的南陵王,絲毫不見怯弱。
“我大清女子雖柔弱,卻把名聲看的比性命還要重要,南陵王汙蔑我朝郡主,便是汙蔑我朝已經婚配過的女子,南陵王也要知道,您現在站的地方,是大清,不是南陵,您的那些嬪妃們撕碎我之前,就不怕我大清的那些已婚婦人先找南陵王您來算賬嗎?”
南陵王沒想到麵前這個女子竟然這麼伶牙俐齒,一時之間竟來了興致,隻不過麵上卻依然帶著玩味的笑:“安平公主好膽識,這天下之大,你還是第一個說要來找本王算賬的女子!”
顧筱婉笑:“南陵王過讚了,隻不過是看不得南陵王欺負一個弱女子罷了。”
“大清山清水秀、人傑地靈,本王還要多待上一段時日,為了確保本王的安全,不讓那些婦人來找本王算賬,看來,本王還得鄭重地向明都郡主道歉,還請明都郡主海涵,莫追究本王的錯處!”南陵王竟然低下了頭,主動向舒敏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