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王笑:“那自然是應該的!”
一場宴會,終於落下了帷幕。
顧筱婉和譚玉書這回是坐同一頂轎子回去,麗華長公主和舒敏坐另外一頂。
麗華一臉的惶恐不安,從上了轎子之後就一直沒說話,舒敏看出了她眼中的擔憂,忙問道:“麗華,你這是怎麼了?”
麗華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你看到沒有,那個南陵王送了皇兄那麼多的東西,就是為了逼皇兄答應和親的事情,連母後都同意了,南陵王要公主和親啊,你說我該怎麼辦?”
公主?
正經的公主,可就隻有麗華長公主一個人!她當然害怕了。
舒敏見她害怕,嘴角銜著一抹得意的笑,馬上便消失不見,有些欲言又止:“麗華,我……我曾聽說過南陵的不少事情,你……要不要聽聽?”
麗華忙抬頭,就見舒敏一臉的惶惑,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緊了:“你說,什麼事?”
舒敏有些擔憂地看著麗華長公主,這才幽幽地開口說道:“我聽我父王說,這南陵民風彪悍,那裏的婦人,若是夫君死了,那之後就要跟著她夫君的父兄或者弟弟,反正,隻要女人在那裏,沒了男人,可就是最卑賤的東西,任那些男人欺辱的,女人就跟貨品一樣,可以隨意送來送去的!就連皇室宗族也不例外!”
“什麼?”麗華長公主嚇的差點沒跳起來:“怎麼會那樣?”
“我也不太清楚,所以說,那裏的民風彪悍,女人在那裏,一點地位都沒有,在家要侍奉父兄,就是嫁人了之後,要侍奉丈夫,丈夫若是死了,還要小心自己會落入哪個男人的手裏,嘖嘖,女人在那裏,就是牲口啊!”舒敏嗟歎地說道。
“怎麼會這樣,簡直太無恥了!”麗華長公主一聽,這眼睛都直了。
“這不算無恥的,還有更無恥的,我還聽說了,要是丈夫沒死,女子生孩子便也罷了,你可知道,若是丈夫死了,那婦人不是跟著死去丈夫的父親,就是跟著他的弟兄,到時候若是再懷孕了,那肚子裏頭的孩子,跟之前的孩子,這輩分……前頭生的那個孩子,該叫後頭生的孩子叫什麼?叫弟弟還是叫叔叔?嘖嘖,你說,女人在南陵算什麼啊!”
舒敏說道:“不然,你以為皇兄為什麼不一開口就同意和親呢?那是因為,南陵的民風實在是太彪悍了,你看看,南陵,竟然拿了一座山的鐵礦出來,若是這禮物不重,怎麼能打動皇兄的心呢!”
麗華的心,揪的生疼:“那怎麼辦,怎麼辦?皇兄看樣子是要拿我去和親了,我不想去,我不想去啊!”
隻要一想到自己以後要淪為南陵男子的玩物,麗華就一陣心寒:“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舒敏歎了一口氣:“你是公主,你怎麼能不去呢?這南陵太有誠意了,太後娘娘都已經同意了,皇上,也不得不同意啊!”
“我不想去啊!”麗華嗚咽地哭著,想到自己如花似月的大好年華,要去侍奉那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南陵王,就一陣惡寒。他走過她身邊的時候,她似乎都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汗臭味。
聽靈溪打聽來的消息說,說這南陵人彪悍,不愛幹淨,有時候是好幾日都不沐浴更衣的啊!這可讓有潔癖的麗華怎麼受得了!
“麗華,你別緊張,你雖然是公主,可你不是唯一的公主啊,你忘記了?還有安平,安平也是公主啊!”舒敏突然說道。
麗華一聽,忙抬起了頭,眼神閃過一絲茫然,緊接著就皺緊了眉頭說道:“不行,她是我的好姐妹,我不能因為我不去,就把這事情推給她!”
舒敏聽了,卻說道:“她也是公主,享受了咱們皇室這麼高規格的禮遇,她不過是一介農女,享福了,也該替咱們大清做做貢獻了!”
舒敏的話,就像是一根針一樣,插進了麗華的心裏頭。
她蹙眉:“不行,她要是去了,她不也一樣要遭受那些肮髒的事情,不行,她也不能去!”
舒敏歎道:“你也不想去,她也不能去,那你覺得,誰還會去呢?要知道,咱們大清可就隻有兩位公主啊,難不成,皇兄還會隨便找個人冊封為公主就送過去嗎?這南陵王下了這麼大的血本,若是他知道自己娶回去的,是個真公主不去,拿個假公主代替的,你說,依照南陵彪悍的性格,他會不會與皇兄反目成仇?要知道,我們大清地大人多,可是經不住,人家有鐵礦啊,有鐵礦就有武器,他們武器比我們多的多,好的多啊!”
麗華長公主一聽,無力地靠在轎子邊框上,她的手攥的緊緊的。她不想要去那個肮髒的地方,可是她不去,難不成就要安平去嗎?
她已經有了心上人,暫且不說,若是她知道,那是因為自己不去,而推她去,她會不會恨自己?
麗華臉上的糾結,舒敏看在眼裏,她裝作很是無奈的樣子說道:“你也別太擔心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也許,皇兄會有其他的辦法不讓你去和親呢!你也別想太多了,反正南陵還有半個多月才回去,咱們邊等邊看吧!”
顧筱婉那坐轎子裏頭,就不如麗華的那頂轎子,那麼陰氣沉沉了。
譚玉書夜裏喝了幾杯果子酒,有些頭暈地靠在顧筱婉的身上,笑著說道:“姐姐,你說,皇兄會讓誰去和親啊?聽說那南陵路途遙遠,可不好走呢!”
“你說會讓誰去呢?大清就隻有兩位公主!”顧筱婉笑著說道,可是她心中有著隱隱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