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放心吧,沈公子和顧小姐沒有受任何的傷,他們沒事,沒事,都是她騙你們的!公主有所不知,她還有其他的預謀!抓了沈文雋之後,老爺的死不僅可以賴在沈公子的身上,等到時候,沈家來找她談判,她就要人家一半的財產來換沈文雋的命。”頌琴幹脆一股腦兒將所有的事情都和盤托出。
黃如是聽了狠狠地盯著頌琴,那憎惡的眼神,恨不得親口活剝了她。
頌琴如今被主子舍棄,她也沒必要幫著一個心腸歹毒的人,全然不顧已經如一灘爛泥一樣灘在地上的黃如是。
老爺爺老奶奶的話,黃如是覺得不能當口供,季常的話,黃如是也覺得不能當口供,可是跟在她身邊跟了十多年的丫鬟呢?
自己做了什麼事情,都被人家全盤托出了,黃如是預感自己的一切,都將成空。
完了,完了,這一輩子,全完了。
顧筱婉聽說顧筱逸沒有受任何的傷害,也不如黃如是說的那樣,緊張擔憂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舒天賜從頭到尾,一直都黑著一張臉,最後聽完了之後,便問道:“去請黃老夫人來吧!這是她教養的好嫡女,也該一並來聽聽的。沒想到黃家的門風竟然這麼的彪悍開放,果真是讓朕刮目相看!”
黃老夫人知情不報,還包庇犯人,那便也要以同案犯論處了。不過,黃老夫人沒找上來,下人說人已經不見了。
舒天賜冷笑:“這黃老夫人跑的可真夠快的!”
黃如是眼中最後一抹希冀的光,頓時如風中的最後一絲星火,風一吹,最後一點希望都沒了。
黃如是和頌琴被五城兵馬司的人抓了起來,黃如是像是癲狂了一樣,大吼大叫:“我是娘娘,我是娘娘,我要進宮伺候皇上的,我是娘娘,我沒罪,皇上啊,你救救我,救救我,我愛你啊!我愛了你這麼多年,你救救我啊!”
舒天賜頓覺憎惡,淩厲的眼神看過去,馬上就有人趕忙將黃如是的嘴巴捂住了,那淒厲的嘶吼聲,馬上就消失了。
押解黃如是的官差剛剛到了門口,突然就看到來了一個騎著快馬的人,到了方府門口趕忙就跳了下來,看到黃如是,先是一驚,不敢耽誤正事,反正老爺和夫人讓他來給大小姐送東西,於是,他跪在地上,遞給一已經被押解了的黃如是:“方夫人,這是老爺和夫人給你的!”
黃如是絕望的眸子裏頭閃過一絲希冀。
有官兵接過,等展開給黃如是看之後,那裏頭的東西,讓她絕望地嗚咽地嘶吼,嘴裏發出破碎的不信不信的話,那下人見東西已經帶到,連忙一個翻身就跑了。
老爺和夫人說了,送到了東西給大小姐看,其他的他什麼都不準說,也不準停留,立馬就走。
那官兵見到了上頭寫的東西,也冷笑一聲,順手就丟在了地上。
那張紙就隨著風飄到了顧筱婉的腳下,她沒撿起來,卻清楚地看到那東西上頭赫然寫著的幾個字。
除族書。
不需要看,就知道是除的誰了!
黃家在危險來臨之前,想的不是救黃如是,而是明哲保身,甚至心狠的將她逐出黃家,她如今已經不是黃家的小姐了,對於黃如是做的那些事情,黃家在把損害降到最低,也就是說,他們放棄了黃如是。
黃如是被捂住了嘴,眼神絕望,此刻猶如癲狂。
顧筱婉親眼看到她被押送上囚車,眼神無半點的同情。方佩雅也冷冷地看著,方蘭心和方竹韻幾乎是跪在了方佩雅和顧筱婉的跟前:“謝謝皇上、謝謝公主,謝謝貴人,我們終於報仇了。”
黃如是害的她們沒了娘,沒了弟弟,沒了清白,沒了一切一切,終於,惡人自有惡報,黃如是也是咎由自取,沒有一點的可憐。
方佩雅看了這兩個她原來並不喜歡甚至是討厭的妹妹,說道:“你們起來吧,這是她咎由自取!”
沒了黃如是,整個方府的事情還要繼續,舒天賜要回宮了,知道府裏頭沒人主持大局,便讓方佩雅繼續留下來,等到方正行入殮了之後再回去。
顧筱婉還有急事,沈文雋和顧筱逸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她還要去找他們,知道他們沒事就好,可是他們現在在哪裏呢?
顧筱婉怕是他們覺得殺人了,躲起來了,所以,下一步,她要去求蘇大人,讓蘇大人在全京城解釋這件事情,這樣的話,他們知道方正行不是他們殺的,就應該會出來了。
方佩雅送走了顧筱婉,看到偌大的方府,突然有些無力,這是黃如是留下來的殘局,她還要清理幹淨,遂說道:“蘭心、竹韻,你們跟我一起操持父親的喪事吧!”
聽了方佩雅的話,她們也都點頭:“是,姐姐!”
前程往事皆放下,都是紅塵可憐人!
方佩雅不想再糾結過去的那些恩怨了,如今留下來的,都是在那場恩怨裏受過傷的可憐人,她們又做錯了什麼呢?隻不過是想要活的更好罷了。
顧筱婉坐了馬車,往清園去了,她一直都在想一件事情。
阿末跟她說屍體已經著火,不能動了,依照阿末的功夫,不能動就是不能動,可為什麼,他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投火進棺材,可是屍體卻完好無損地被人送回來呢?
是誰動了屍體?
誰送回的方府?
顧筱婉覺得,這事情似乎並不如她想的那般簡單,像是有誰在背後幫忙一般。她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馬車停了也不知道。
阿末在外頭輕聲說道:“姑娘,皇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