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雙忙領命下去了,黃如是見方佩雅笑,心裏頭被她笑的有些發毛,便也跟著上前來,往棺材裏頭探探頭,等看到裏頭的東西的時候,她差點嚇的驚叫起來。
“鬼啊……”她驚慌失措地往後退了好幾步,腳步紊亂,若不是頌琴在身後忙去攙扶著,怕是要摔倒在地了。
頌琴看了看夫人那般驚慌失措的樣子,忙問道:“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裏頭有鬼,有鬼啊!”黃如是蒙著自己的眼睛,大吼道。
“鬼?”方佩雅冷笑出了聲:“母親?您不是最愛父親的嗎?怎麼,如今瞧見了父親的屍首,您怎麼這麼害怕呢?”
頌琴一驚,忙跑到了棺材旁邊,往裏頭一看,頓時呆住了……
隻見裏頭躺著的,哪裏還有什麼骨頭,那可是方正行正兒八經的屍骨,他的屍骨沒燒掉?
頌琴也覺得如臨大敵,她驚恐地看了一眼棺材,然後又看了一眼黃如是,驚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頌琴無措地捏著手,不停地哭著。
黃老夫人見到女兒的醜態,再想想昨日她說的話,哪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場火,怕就是自己的這個女兒放的,還燒了方正行的屍身,可是明明已經燒掉了的屍身,怎麼如今還好好的躺在棺材裏頭呢?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看了看方佩雅,她剛才眼底的震驚和狂喜,沒有逃過黃老夫人的眼睛,那就是說,這屍身的事情,方佩雅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而方蘭心和方竹韻自從回來了,旁邊都有下人跟著,寸步不離,她們剛來,更沒有機會也沒有可能動屍身。
那這屍體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回來的?而且,當時棺材裏頭燒掉的,究竟又是誰的屍體?
黃老夫人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監視了一樣,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控著這一切,讓她們不知所措。
而這些還是次要的,看著蘇芒帶著仵作過來,黃老夫人隻覺得腳步一個踉蹌,她忙給一旁的黃如是使眼色,黃如是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心中的害怕越來越盛,特別是看到了蘇芒帶著仵作過來,更是怕的渾身發抖。
她不敢看,也不敢再想方正行的屍身怎麼燒了都還原了,如今,她的首要任務就是,怎麼勸阻蘇芒查驗方正行的屍體。
黃如是“嘩”地一下子眼淚就流了出來,跪在棺材前痛哭流涕,鬼哭狼嚎,說著都是昨日裏頭已經說過了的現話,那傷心欲絕的模樣,似乎下一刻就要暈倒過去。
蘇芒冷笑,斂起臉上的寒霜,在黃如是暈倒之前就說道:“方夫人,皇上有旨,命下官帶著仵作前來查驗方大人的死因,還望夫人行個方便!”
剛才他帶著仵作來,正好就聽說方正行的屍體都沒了,那蘇芒就沒必要說出皇上的口諭了,這下子,屍體又重新回來了,怎麼可能不驗。
黃如是滿臉的淚水,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傷心欲絕地說道:“蘇大人,我家老爺死的冤枉啊,他替朝堂當牛做馬做了這麼多年,皇上怎麼會下旨查驗他的屍體呢?你定是跟我開玩笑的,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
黃如是麵若桃花地吼著,臉上帶著淚珠兒,在那張絕色的麵容上,看的是我見猶憐,哪個男子看了不心動。
隻是這樣的女子,怕就是一頭披著好看人皮的中山狼,想想都覺得有些瘮得慌!
蘇芒渾不在意地說道:“方夫人,望您行個方便,這是皇上的旨意,也是為了能夠替方大人早日找到凶手,還望方夫人諒解!”
“我不諒解,不諒解!”黃如是見蘇芒不吃自己的這一套,跳了起來說道:“你騙人,皇上不會這麼做的,都是你騙人的,不行,不行,我要去找皇上問清楚,我要去找皇上問個清楚!”
黃老夫人也很緊張,也在一旁說道:“是啊,這屍體不能驗啊,我家姑爺是朝廷的肱股之臣,這麼多年,勤勤懇懇,不能等他死了,還要讓他屍骨無存啊!”
黃老夫人和黃如是就攔在了棺材的前麵,就是不讓蘇芒和仵作過去,見到這個情況,蘇芒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兩個人要是生死不讓驗,就算是皇上來了,也沒辦法強迫她們啊!
一時之間,陷入了僵局。
蘇芒和仵作就這麼站在棺材不遠的地方,看著黃如是抱著棺材哭的梨花帶雨。
“我家老爺勤勤懇懇,死了就想要入土為安,你們怎麼忍心啊,還要驗我家老爺的屍體,殺人犯明明就是沈文雋,你為什麼不去抓沈文雋,偏偏要來欺負我一個弱質女流啊,蘇大人,您究竟得了蘇府的多少好處,要這麼折磨我一個弱女子!”
黃如是痛哭流涕,顯然已經是悲痛到了邊緣。
而這時,整個靈堂裏頭的丫鬟和奴才齊刷刷地也撲通跪了下去,磕頭說道:“蘇大人,求求您,放過我家老爺的屍首吧,我家老爺死的冤枉,如今又要受一番這樣的折磨,求求您了,放過我家老爺吧!求求您了!”
靈堂裏頭,烏壓壓的跪了一圈人。一個個都在哭著喊著求放過方老爺的屍身。
黃如是心知今日這屍體要是查驗了,她的陰謀就全部都露餡了,當下便高喊道:“你們欺負我一個女流之輩,欺我亡夫早死,我便是拚了這條命,拚了這身二品誥命夫人的封號,我也要去求一個公道。”
說完,痛哭流涕地就往外頭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