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姐姐的話,奴婢是叫小雙!”小雙福福身子,恭敬而有禮,讓人挑不出一絲的錯誤來。
“小雙姑娘,這是方府,可不是皇宮,方大人是朝廷命官,如今含冤而死,作為晚輩,理應守著靈堂,雅貴人貴為宮中的貴人,這守夜的事情,肯定不勞煩雅貴人了,可是這小月嘛,卻是一定要去的,沒聽過守夜還要換人的,既然小月姑娘在沐浴,一個人肯定不方便,來人啊,去幫幫小月姑娘!”頌琴突然說道。
她身後帶著的丫鬟聽了,立馬就站出來了五六個,正要往一旁的淋浴房裏頭衝。
小雙一人怎麼攔得住五個人,當下就急了:“你們站住,這是貴人的地方,容不得你們放肆!”
“你才放肆,這是方府的地方!”頌琴毫不猶豫地反駁。
小雙冷笑:“是嗎?可是這院子,是我家貴人從小生活過的地方,自然是我家貴人的地方!”
黃如是一直都手套在袖筒裏,聽到這話,當下就諷刺地笑道:“從來都沒聽說過,嫁出去了的女兒還要回來要娘家的財產的,嘖嘖,雅貴人,你可真的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啊!”
黃如是罵的難聽,頌琴大喝一聲:“你們還等什麼,還不趕快進去伺候小月姑娘!”
方佩雅這時已經躺不住了,她起身來到了外頭,也大聲喝道:“都給我站住!”
黃如是見方佩雅出來,笑道:“喲,雅貴人頭不暈啦?我還擔心吵著你了,現下不用擔心了。雅貴人就好生地歇著吧,您不能守夜,您的丫鬟是一定要守夜的,代您盡盡孝道,這是規矩!”
方佩雅走下了台階,小雙忙過去攙扶著,方佩雅離著黃如是五步遠的地方,停住了:“母親,您不就是想要找個守夜的嗎?我是方府的小姐,這夜,定然是要我去守的,我那丫鬟勞累了一日了,讓她沐浴,洗洗身上的乏累,難道也不行嗎?”
“那當然可以了,隻是,如今已經是不是誰去守夜的問題,而是,在不在方府的問題了。隻要我們的人進去看看小月姑娘在不在,一切都好說!”黃如是眼角閃著寒芒。
淋浴房裏頭沒有任何動靜,黃如是知道,小月一定不在裏頭。
若是不在裏頭,她就要百種方式對待方佩雅。她使了個眼色,那五六個丫鬟就要往房間裏頭衝。
方佩雅擔憂無比:“放肆,你們站住……”
可是沒人會聽她的,確實,這裏是黃如是說了算!
她一個貴人,誰還會聽她的!
方佩雅氣的臉都紅了,轉頭看向得意洋洋的黃如是,齜著牙道:“母親這是要做什麼?難不成我一個貴人的話,誰都不聽了嗎?”
黃如是笑,張揚得意:“雅貴人,您不過是個貴人,這是方府,是本夫人說了算!哈哈……”
說完,她湊近了方佩雅,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悄聲說道:“我知道她不在啊,你就等著替她收屍吧!”
斷了她的左膀右臂,看看她還怎麼向外傳遞消息!
方佩雅臉色大變,剛要說話,就聽到裏頭傳來一聲尖叫:“你們做什麼?滾出去,滾出去!”
聽到聲音,方佩雅臉上傳來一絲狂喜後的激動,那聲音很熟悉,是小月的聲音。
黃如是聽到聲音後,大吃一驚,抓頭就看向身後的頌琴,用眼神質問她是怎麼回事!
頌琴也驚呆了,明明……明明是有人親眼看到她出的方府啊,也沒人見著她回來,難不成她還會盾天盾地的功夫不成,頌琴被黃如是橫了一眼,啞口無言。
那五六個丫鬟是要進去看人在不在的?眼下見到人在了,有一時間的征楞,就是這征楞的功夫,小月舀了一桶水,直接往這五六個丫鬟身上潑去:“不要臉的東西,給我滾!”
那五六個丫鬟被潑了一身濕漉漉的,這才反應過來,正要去小月,可小月已經舀了第二桶水,又往她們潑去:“滾,滾,滾!”
她們這下反應很快,馬上就跑開了,可身上還是濕漉漉的,連頭發絲都在滴水,裏頭還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什麼人呢,不過是不小心睡著了罷了,就來欺辱我家貴人,等我家貴人回去稟告皇上,看看你們還怎麼嘚瑟!”
雅貴人在宮中深受寵愛,人盡皆知!
黃如是沒防備小月真的在裏頭當下也有些征楞,而方佩雅則冷哼道:“怎麼?母親,還不進去抓人嗎?我雖然已經進宮了,可這到底還是我的娘家,我的丫鬟連洗個澡的時間都沒有,看來,這方家已經不能叫方家了,而是應該叫黃府了!”
方佩雅身上凝著一股冷氣,讓黃如是身後的丫鬟和家丁們都兀自縮縮脖子。
貴人這話說的沒錯,她雖然已經離家了,可這還是方家,她還是方家嫡出的大小姐啊!又是宮裏頭的貴人,夫人這番咄咄逼人,確實有些過了。
黃如是卻還在狡辯:“你既已離開了方家,本就是要以皇宮為家,你現在開口閉口我的家我的家,你心中是否還是惦念著娘家,難道,你壓根就不想進宮伺候皇上?”
這話說出口,若是被皇上聽到了,可是要起疑心的!
不願意進宮伺候皇上,那就說明,一個女子沒有將皇上放在眼裏,那可是天子啊,漠視天恩和皇家的威儀,這可是要砍頭的大罪。
誰能擔的起這句話啊!
黃如是原本想要用這話壓死方佩雅,讓別人認為這方佩雅就是不願意進宮,不願意伺候皇上,可沒料到,方佩雅的一番反駁,讓黃如是隻覺得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