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玉書剛才知道了顧筱婉的意思,對這兩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心中衝滿了敵意和恨意,可卻極力地壓製著,見她們跪在自己的麵前,譚玉書語氣冰冷地說道:“你們二人既然是王府來的,那定然是已經是經過了王府嚴苛的訓練的,伺候人肯定也能很快上手,既然如此的話,二位就到本郡主身邊來伺候吧,我身邊人一直都不多,上回也趕走了一個丫鬟,正好,你們來了之後,你……”
譚玉書的手伸到了剛才那個穿紅顏色的依紅身上:“你就到我的屋子裏頭伺候吧。”
那依紅原本是王爺送來伺候大將軍的,可是來了有半日了,卻連個人影都沒看到,就連大將軍住在哪個院子裏頭她都不知道。
這大將軍府看著人少,可是這裏頭的每一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她是帶著任務來的,怎麼能不去大將軍跟前伺候著,可是她也是個識時務的人,經曆過剛才的撞柱子的事情之後,她明白,眼前的這個郡主,若是得罪了,怕是連將軍的身都近不了。
想到這裏,那個依紅忙千恩萬謝了:“奴婢依紅多謝郡主!”
這便是同意了,譚玉書偏頭,與顧筱婉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頭看到了冷意。
譚玉書的手指向了依綠,也就是滿臉透著不滿的那個丫鬟,想了想說道:“本郡主的貼身丫鬟也滿了,隻是院子裏頭還缺一個灑掃的丫鬟,你就去院子裏頭灑掃吧!”
那依綠一聽,一個是貼身丫鬟,一個是灑掃丫鬟,要知道這二人剛進來的時候,可都是來伺候將軍的。
一聽自己要去灑掃,那依綠立馬就不幹了,直起了身子,直直地說道:“郡主,奴婢可是來伺候將軍的!”
“我爺爺身邊有人伺候。”譚玉書好聲好氣地說道,可是一字一句,卻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這兩個人。
“那可不行,奴婢是王爺派來的,王爺宅心仁厚,大將軍又是我大清朝的功臣,派了我們姐妹二人來,就是為了替百姓蒼生,照顧好大將軍,等大將軍身體好起來之後,再保我大清江山!郡主不讓奴婢去伺候將軍,難道是不想要將軍好起來嗎?我大清江山不能離了大將軍,萬千百姓再等著大將軍上戰場。”依綠看著譚玉書,絲毫不見懦弱地義憤填膺地說道。
譚玉書被她這麼一說,氣的差點倒卯。
別看著依綠長的弱柳扶風,哪裏知道,這嘴巴這麼厲害,意思倒像是說,譚玉書不讓她去照顧大將軍的話,那譚玉書就是千古罪人了。
見到這麼厚臉皮的人,顧筱婉竟然來了鬥誌。
譚玉書氣的破口大罵,剛想要罵出口,就見顧筱婉伸手拉了她一把,然後就見她微微一笑,朝地上的依綠說道:“依綠姑娘這麼有自信,一定能夠治好將軍的病?”
那依綠一聽顧筱婉的話,以為自己若是說可以,她就會讓自己去照顧大將軍,忙自信地說道:“那是自然!”
誰知道能不能治的好,反正自己在跟前伺候著,讓他活,不是自己的任務,讓他死才是。
顧筱婉不住地點頭,像是看寶貝一樣地看著那個依綠:“玉書,既然能夠有這麼厲害的丫鬟,醫術如此精湛,肯定是師出名門的,剛才看她穿的綾羅綢緞,在王府裏頭肯定也是深受王爺喜歡和信任的。”
那依綠見顧筱婉毫不吝嗇地表揚自己,挺直了背,她的脖子很長,腦顱也高高地揚起來,尖的能戳出個洞出來的下巴也高高地仰著,這番做派,哪裏像是個丫鬟,倒像是個祖宗。
顧筱婉看到她已經忍不住地出風頭了,一陣冷笑。
“管家,麻煩您帶著依綠姑娘去王爺府一趟,把人送回去,就說王爺送錯人來了。依綠姑娘說自己是個醫術精湛的大夫,可是王爺明明說了,他是來送丫鬟的。丫鬟和大夫肯定是有天壤之別的,定是有人搞錯了,也不知道這位依綠姑娘在王府裏頭的時候是不是深得王爺的喜愛,是王爺跟前的貼身醫女,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不好了。反正無論如何,我們是不能收的,你趕快送回去,免得到時候王爺發現送錯了,他又不好意思來問我們要!”
顧筱婉一臉的焦急,這依綠一聽,高高揚起的頭顱一下子就僵在了半空,這不還是要送自己走,且還是這個由頭。
這要是真的被送回王府了,明王爺非要扒他們一層皮不可。
那依綠知道自己栽了,要是再說下去的話,自己是討不到半點的好,她忙垂下了頭,憤憤地說道:“奴婢願意做郡主的灑掃丫鬟!”
顧筱婉還是不放心:“姑娘醫術那麼好,肯定是王爺那邊搞錯了,姑娘還是去王爺那邊伺候著吧,免得在我這邊屈才了!”
那依綠咬著白牙,抬頭虛看了看一眼上頭坐著的兩個人。
隻見兩個人膚色白皙,眼睛都炯炯有神,特別是旁邊的那個安平公主,眼睛裏頭的神采,竟然可以顛倒眾生,好一番姿色,她們二人自詡長的夠美,可是在這個人麵前,那簡直就是紅花綠葉,誰好誰壞,一眼就看了出來。
依綠跪了下去:“奴婢是個下人,但聽主子差遣。”
顧筱婉和譚玉書相視一笑,眼角像是含了萬年的冰霜一樣冷凝。
收了這兩個丫鬟,一個放在院子裏頭,一個放在屋子裏頭,可是到底還是提防著這兩個人的,那依紅也就是在屋子裏頭做做端茶倒水的粗活,那依綠在外頭就更簡單了,掃地澆花,反正沒兩個日的功夫,一雙柔嫩嫩的小手,就已經起了不少的血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