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2當年的慘狀

那時候他還隻是半大的孩子,且當時有人攔著他,生死不讓他去看當時的那一幕,所以,當時他隻聽到振聾發聵的哭喊聲,等再次看到譚野行的時候,他整個人都瘦脫了一圈。

他沒看到當時譚小將軍夫妻的慘狀,可是當時他依然記得,整個軍營裏頭很長一段時間都籠罩在悲哀、傷感、痛心和憤怒的氛圍裏頭。

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一絲的笑容,也沒人在提起譚小將軍夫妻,他們就像是一道禁忌,再沒人敢談。

因為為了這件事情,譚野行差點崩潰!

若不是因為譚小將軍還留下了一絲血脈,怕是當時譚野行已經奔潰的跟著一起去了。

“你知道譚小將軍夫妻當年的慘狀嗎?”秦曳之歎了口氣,阿末搖搖頭。

秦曳之深吸一口氣,現下回想起來,都覺得五髒六腑都涼的厲害。

“譚小將軍從脖頸到腳心,身上所有的部位都被人捶的連骨頭都碎了,他的皮肉看起來很好,卻偏偏裏頭的骨頭已經碎成了渣子,隻剩下一個腦袋能看清他的樣子……那行刑人的武功,怕是不同凡響。”

皮肉無損,骨頭卻已經碎了。

秦曳之接不下去,他的心都是冷的,他又吸了口氣,這才繼續。

阿末聽了,隻覺得頭皮發麻。

“譚小將軍夫人,她從咽喉直接被人貫通到身下,裏頭的五髒六腑全部被人搗亂了。聽說接回來的時候,她體內還未凝固的血水還時不時地從身下噴湧而出,一同流出來的,還有她體內的內髒,已經被人搗爛了!”

阿左雖然知道譚小將軍夫妻當年的死狀很慘,可是聽到秦曳之真的將當年的慘狀描述出來的時候,他還是嚇的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光是用聽的,就已經能夠想明白,當時譚野行將軍奔潰的場景了。

“所以換個方式來想想,譚將軍對隨便來的一張密信,管他是不是真的,隨即就往邊疆去了,他隻是想要替子女報仇罷了。這樣的血海深仇,你說,他會放棄嗎?”

秦曳之幽幽地說道,說起譚小將軍當年死去的慘狀時,他還是有些心驚,哪怕他現在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大男子漢,想到譚小將軍夫妻兩個臨死之前的慘狀,依然覺得觸目心驚。

他還隻是聽人描述的,當時在場見到的人,他們又是什麼心情,譚野行,又該是什麼心情。

“主子,那譚將軍那邊要是出了什麼危險怎麼辦?”阿末知道,他不應該問這句話的,可是想到譚將軍也是為國為民的朝中元老,他的生命安全,就是對敵國的一道非常有利的震懾!

秦曳之:“本王已經派了一支隱衛跟著他!”

阿末這才知道自己多餘擔心了。

主子從小就一直將譚將軍視為偶像,從小就一直敬仰他,怎麼可能會不保證他的安危呢!

顧筱婉的馬車很快就到了皇城,負責守衛的士兵見了顧筱婉和譚玉書的令牌之後,連忙讓放人進去了。此刻馬車已經不能再跟進去,顧筱婉和譚玉書連忙下了馬車往宮裏頭走。

她二人剛跨進宮門,整個宮裏頭的人都知道她二人來了。

舒天賜正在禦書房批折子,批完了麵前的一張折子之後,突然有些累了,身子往椅子後麵一靠,捏了捏眉心,喝了齊公公遞過來的茶,渾身舒坦了下,突然問道:“太後那邊可還好?”

齊公公當下拿著茶杯的手就一抖,連帶著茶蓋在茶碗上頭也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哐當”聲,齊公公曆來是個穩重的,他何時會犯這樣的錯誤。

果然,就見舒天賜向他看來,齊公公有些緊張,忙說道:“太後午膳過後,休息了一下,剛起來不久。”

“哦!”舒天賜說完就要起身站起來。

齊公公不知道舒天賜要幹嘛,好端端地問起太後可還好,然後這又起身,這是要幹嘛呢?

他咽了咽口水:“皇上要去太後那邊嗎?”

舒天賜晃了兩下胳膊,然後擰眉回頭問齊公公:“朕今日去看過太後了,你不記得了?”

這是在怪罪齊公公為什麼會說要去太後那裏。

皇上一日去太後那邊一次,而且是雷打不動的下朝之後就會過去,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能阻斷。

齊公公身為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兼貼身太監,對於皇上每日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了熟於心,不然的話,就屬於失職。

齊公公是知道皇上今日去了太後那邊的,隻是他很是好奇皇上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問。

半個多時辰之前,他剛得知了安平公主和護國郡主進宮了的消息,如今正好在太後那邊請安。

所以,他才好奇,皇上怎麼不問皇後和那些新進的嬪妃,偏偏要問今日已經去看過一回的太後。

若不是他一直都跟在他的旁邊,他的此番舉動,讓人聽來,還真的是會認為安平公主來了,他跟著過去看看。

可是齊公公知道,皇上是壓根一點都不知道安平公主到了宮裏頭的事情啊!

想到這裏,齊公公忙請罪說道:“奴才該死,奴才記得!”

“你記得你還問?”舒天賜來到院子裏頭晃了晃手,看那樣子,像是真的隻是隨口一問。

齊公公一直跟在後頭,這身上又冒著冷汗,他剛想要開口主動坦白,又聽到舒天賜疑惑地提問:“你從未犯過這樣的錯誤,今日是怎麼了?還是太後那邊怎麼了?”

齊公公隻能自己主動交代:“太後娘娘那邊一切安好!奴才,奴才也就是隨口這麼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