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腦子聰明的百姓此刻也想出了端倪來了:“這是這麼回事,這麼大把年紀了,怎麼連自己婆姨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五十多歲的年紀,怎的就能聽成二十來歲的大姑娘!”
“就是啊,這蒙誰呢,這人該不是就等著聽這句話,就尋死吧?”
不知道從哪裏擠過來兩位百姓,指著那要尋死的人質問道。
交頭接耳聲此起彼伏,不斷地有人拿著異樣和探究的目光看向他。那人臉色開始變的很不好看,旁邊的人順勢說道:“許是太緊張了,就沒聽出來!”
顧寧安也狐疑地看著那個尋死的人,又看了看後頭擠過來的兩位百姓,心中有了盤算。
而擠過來的那兩人繼續說道:“你瞧瞧,雖然派來了官兵,可是人家一個家夥都沒帶,就帶了盾牌,這是不想傷著我們了!咱們有禮說禮,何必把事情鬧大呢?說來說去,咱們不還是想要把事情解決不是?”
“沒錯,沒錯,隻要解決了事情,咱們這些百姓,何苦與人為難,咱們日子過的好好的,便是官家給我們的福氣了,何必找人麻煩!”身旁的另外一個人也說道。
這兩個人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因著此刻沒人說話,這兩人的聲音,正好在場的人都聽的到。
後頭的百姓聽到了,也都紛紛交頭接耳,像是認同了這二人的話。
顧寧安聽到這話,突然想到了什麼,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二人一眼,又看了看對麵那緊閉的窗戶,心中突然一動。
他走到蘇培安的身邊,低聲與蘇培安交流了幾句,就見蘇培安先是詫異,再是驚豔,之後就頻頻點頭。
二人商量完了之後,就見蘇培安站了出來,高聲說道:“各位稍安勿躁,若是有現在想要出城的,我們現在就命戶部給各位一張臨時通行證,隻要憑借這張臨時通行證,各位可以像往常一樣出入城門,等到戶籍冊子正式下發之後,我們再回收回來,各位,你們說好不好?”
剛才顧寧安臨時想到了這個法子,蘇培安覺得這法子很是不錯,如今這些百姓圍聚在這裏,都吵鬧著要出城。
戶籍冊子一時半會核查不完,那便先用臨時通行證,方便這些百姓出行,等到時候冊子核查完了之後,再來更換,確實是個好辦法。
臨危之下不亂陣腳,蘇培安覺得,這人果真是個這人雖然年輕,卻有方法,以後年歲長了,定然是個能成大事的!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後頭圍著的百姓振臂高呼:“行,行,隻要方便我們出城就行!”
一場原本要血雨腥風的械鬥,轉眼就化幹戈為玉帛了?
那為頭的幾個人沒說話,暗自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帶來的人都同意了,他們斷然沒有不同意的意思。
隻是,費盡心機聚集了這麼多的百姓,竟然一下子就散了?
看著陸陸續續已經回去了的百姓,那為頭的幾個人知道,若是自己再待下去,準沒好果子吃,便打算腳底抹油,趕快溜了。
他們剛想走,一個身形矯健的身影攔在了他們麵前,嘴角掛著玩世不恭地笑:“各位,演完了戲就想要走,還沒拿表演錢吧?”
此刻在一處僻靜的廂房裏頭,透過微微打開的窗戶縫隙,能夠看到外頭所有的景象。
看到兩百多名百姓歡天喜地走了,舒霖氣的將手裏頭的東西狠狠地砸到地上。
“誰找來的人?我們事先找好的人呢?人到哪裏去了?”
“屬下,屬下明明看到那婦人出去的,我一直都在看著,那婦人也一直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啊,不知道怎麼回事,那聲音就變成了個小姑娘的聲音了,屬下……屬下也不知道!”
跪在地上的人,渾身發抖。
舒霖目眥盡裂:“不知道?”
他的聲音陰狠毒辣,一腳就將那屬下踢的吐出一大口血來:“不中用的東西,一點小事也辦不好。看個人也能看不見了,我要你們這群廢物有什麼用?”
那人被舒霖一腳踢翻在地,一口惺甜的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他不敢有絲毫的造次,忙又跪了起來,嚇得哆哆嗦嗦:“世子爺,都是屬下辦事不力,但是。那人的身形太快了,屬下真的沒發現他他們何時就換了人了!”
他的眼睛一直都看著那個老婦人的,什麼時候換成了個年輕女子,他真的不知道啊,而且,那婦人就是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啊!
這個人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舒霖的怒氣就像是被人在上頭澆了油一樣,瞬間洶湧蓬勃:“廢物廢物,都是廢物,我要你有什麼用?”
他周身散發出一股陰冷的氣息,在場的人都像是墜入冰窟了一樣。他一步步地朝那屬下走去,就連平日裏頭敢替人求情的宋興,此刻也不敢說話了。
這個人,必死無疑了!
果然,就見舒霖抽出一把長劍,“呼”地一聲就朝那人刺去,那人瞳孔驟然變大,驚愕地看著這一幕。
長劍封喉,刺穿了他的喉部,那下人眼睛茫然地瞪了一會兒,沒一會兒就斷了氣了。
見狀,身後的侍衛忙將已經斷氣的人抬走了。
可是舒霖依然不解氣,緊緊地皺著眉頭,在房間裏頭走來走去。沒人敢招惹他,生怕他的的怒火下一個就會蔓延到自己的頭上。
趙興沒辦法,他是世子爺身旁的謀士,略一思索了下,便上前說道:“世子爺,蘇芒的人比咱們先快了一步,等咱們到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到了,而且他們竟然還一個武器都沒帶,隻帶了盾牌,像是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傷這些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