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時候寇丹不過是個半大的姑娘。
可是由於事情太過於驚心,這件事情全京城隻要是經曆過得人,幾乎都還記得。
要知道,當年那官員施行的新政,後來看著還是挺不錯,最起碼,幫助百姓解決了不少的問題,隻是後來,這項功勞,不過就成了別人的罷了。
顧筱婉聽完寇丹的描述,心裏也大吃一驚。
原來,舒霖想要模仿十多年前的那一場事件,讓顧寧安也受到同樣的懲罰。
顧筱婉一刻都不敢停留,如果舒霖真的要這樣做的話,那些百姓下一刻的做法,便是,與官兵爭鬥。
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如何能抗衡的了那些帶武器的官兵,若是有人故意找茬,隻要手上拿了武器,那後果就不堪設想。
顧筱婉不敢停留,立馬吩咐下去:“寇海,你趕快去林大人府上找林大人,讓他那邊盡快帶著人過去!”
“寇丹,你去五城兵馬司找蘇大人,看看他們下一步怎麼做?就說我說的,不要帶任何尖利的武器,隻帶盾牌。”
“阿末,阿左,我們去戶部,看好了那帶頭鬧事的幾個人,時刻盯著他們,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顧芳喜和顧筱逸見顧筱婉她們要走,急的也要跟著去,顧筱婉如今已經沒有時間管她們了:“姑姑,筱逸,你們哪裏都不要去,那裏民眾眾多,你們去了,若是發生了肢體衝突,我們管顧不了你們。你們還是待在家裏。”
“筱婉,寧安他……會不會有事啊!”顧芳喜心疼萬分地跟在後頭問道。
顧筱婉腳下的動作很快,她雖然沒停,卻也堅定地說道:“姑姑,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寧安平平安安地帶回來!”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清園,往戶部去了。
等到了戶部,馬車在好幾百米之外就已經進不去了,大街上密密麻麻地都是人,將戶部圍的水泄不通,別說是馬車了,就是個人都走不進去。
這麼多的人,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顧寧安這輩子真的再無翻身的可能。
顧筱婉讓阿末將馬車停在了一邊,立馬找了一處最近酒樓,幾人上樓去看。
就見偌大的戶部大門口,除了有幾個提著刀的侍衛之後,就隻剩下顧寧安一個人孤零零地在與他們解釋。
隻是,勢單力薄,顧寧安怎麼解釋,那些人就是不聽。
特別是帶頭的那幾個人。吵吵嚷嚷地,壓根就不聽顧寧安的解釋。
“年輕人,你嘴巴上的毛都沒長齊,你能說什麼話?啊……你倒是給我們個說法!”
“在下顧寧安……”
“顧寧安,他是那個新科狀元,聽說這戶籍造冊的做法就是他提出來的!”前頭有個人朝後頭大喊道。
後頭的人一聽,也跟著叫嚷起來:“什麼狗屁狀元,狗屁,一家子泥腿子,我呸!”
顧寧安見民憤激起,心中也很是緊張,可是他依然作揖,恭敬地說道:“各位父老鄉親,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們做錯了,在下一直在核查數據,修改信息,要不了幾天的時間,大家的戶籍冊子就能用了!大家相信我,用不了兩天的時間!”
“兩天?我呸!我娘能等兩天嗎?啊?我娘隨時要咽氣,我要是在我娘死之前見不到她最後一麵,我……我就跟你拚了!”
“我的生意做不成,損失了幾千兩銀子,你怎麼賠我!”
“我的那個病人啊,她要是死了,我大夫也不做了,就跟你耗著!”
“年輕人啊,你太年輕了,做的這叫一個什麼事情,你看看,現在讓我們損失這麼大,做生意的賠錢,做大夫的治不了病人,娘死了都盡不了孝,年輕人,你要天打雷劈啊!”
兩百多名百姓前頭站著的那幾個人,指著顧寧安一句一句數落,更是激起了民憤。
“就是,什麼破政策,就是管著我們嘛,我們吃不飽,穿不暖,你們不想想辦法讓我們如何過上好日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捉弄我們,你們這些當官的,都是大貪官!”
百姓們在前頭那幾個人的挑唆下,也跟著大喊大嚷。
兩百多個人齊開口,震耳欲聾。
這要是發生集體械鬥的事件,後果不堪設想。
這時,有大批人朝這邊過來,顧筱婉側頭一看,果然就見蘇芒騎著大馬,全副武裝而來。
而他身後跟著的侍衛,果然,每個人身上都隻帶了盾牌,其他的武器一點都沒帶。
蘇芒坐在馬車指揮,一揮手,那些侍衛自發地四散開來,提著盾牌,將那兩百名百姓都圍在了中間。
周圍都是黑漆漆的盾牌,將那些百姓給圍的密不透風。
有些膽子小的,不過是被人慫恿著來的,見官府也來人鎮壓了,當時就嚇得有些臉色慘白,腿肚子發軟。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這裏頭有很多都是良民,他們知道,無理取鬧,跟官府鬥下去,都沒有個好下場。
為頭的那三個人見自己帶來的人都露出懼怕的樣子,知道再不采取行動,這些人怕是都要倒戈了,於是忙喊道:“父老鄉親們,你們看到沒有,我們做錯了什麼,連官府都要派兵來鎮壓我們了,我們做錯了什麼,這事情都是他們官府做錯的,如今他們做錯了事情,官官相護,還把刀插在我們無辜又可憐的老百姓身上,咱們也是人啊,咱們也是皇上的子民啊,這樣的日子還要怎麼過啊!簡直不把咱們當人看啊!你說,他們做錯了,要鎮壓我們,你們同意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