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曳之沒說話,他想要回京城,卻也知道,如今不是隨便離開的時候!
南陵終於開始有動作了!
從表麵上看,南陵目前是處於一片風平浪靜之中,百姓安寧,風調雨順,可唯有經曆過這一切的人才知道,所有的安靜不過是表麵而已。
暗流湧動,平靜的水麵下已經起了不少的波瀾,就等著波及到水麵,驚濤駭浪!
南陵的先皇駕崩了!
南陵的這位先皇年紀並不是很大,年過五旬,身體也一直都很健康,突然傳來駕崩的消息,就連秦曳之都覺得很奇怪!
先皇駕崩,那皇位由誰來繼承,就成了整個南陵,甚至是大清最關心的問題!
秦曳之思慮咱三,終於提筆寫了封信,綁好之後,墨歌撲楞著翅膀飛上了天際。
他的思緒有些飄忽,碰到關於婉兒的事情,他的思緒就不會是自己的,滿腦子滿心裏頭都是關於婉兒的事情。
如今明擺著一看就是有人在陷害婉兒,而那幾個人,出手的是誰,也早就心中有數。
阿右見主子不說話,上前說道:“主子要不要回去一趟?姑娘那邊……”
秦曳之沒說話,昂著頭看著墨歌已經消失不見的天際,沉默不語。
阿左退後幾步,安靜地站在一旁。心中知道,主子心裏恨不得現在就飛回京中替姑娘擺平此事。
他心尖尖上的人被人這般的汙蔑,主子心中怕是已經恨不得將那些人碎屍萬段了吧?
秦曳之看到墨歌消失在天邊,這才收回了目光,從剛開始的擔憂轉而變成了冰冷:“收拾一下,準備進宮悼唁!”
顧筱婉收到秦曳之的飛鴿傳書已經是三日之後了,這三日,她哪裏都沒去,就在家裏看書練字。
等到從宮中回來的譚玉書知道這事情之後,火急火燎地趕過來時,就見顧筱婉氣定神閑地還在練字。
那一手草書瀟灑恣意,更顯得顧筱婉狂放自由!
譚玉書見到她還有閑心練字,當下就急了,抓著顧筱婉的狼毫,焦急地說道:“姐姐,你還有心思寫字啊!如今這京城裏頭你的事情都快要傳瘋了,那個人究竟是誰?他怎麼會知道你那麼多的事情?”
“太後娘娘也知道了?”顧筱婉寫完了字,就算筆被譚玉書抓走了也無所謂,她拿起麵前寫的字,看到上頭的墨跡未幹,吹了兩下,這才又放到了一旁。
“怎麼不知道,宮裏頭都傳遍了。太後娘娘那裏肯定也早就知道了。舒敏她這兩日日日都在宮裏頭,趁著我不在的功夫,就到太後跟前去了,每回看到她都是得意洋洋,也不知道跟太後娘娘說了你什麼壞話!”譚玉書隻要一想到舒敏那得意洋洋,鼻孔都快要朝天的樣子,就氣的不打一處來。
天知道她在太後的跟前說了什麼,她想要側麵問問太後,就偶爾特意說起顧筱婉,然後好觀察太後娘娘的神色。
可是每回說道顧筱婉,太後的神情都跟之前一模一樣,眼睛裏頭滿是憐愛和疼惜,仿佛壓根就沒聽到顧筱婉那些不堪的話一般!
譚玉書很是懷疑,是舒敏什麼都沒說,還是太後不信,又或者是太後娘娘在調查這件事情!
可是無論是哪一種,都掩蓋不了,那劉桂勇說的話,就像是瘟疫一樣,瞬間地蔓延開來,影響到了顧筱婉的名聲!
就連爺爺都來問過幾回,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譚玉書擔心顧筱婉,也不願意待在宮裏頭了,直接就出了宮,這不連家都沒回,直接就來了清園,看到顧筱婉那氣定神閑的樣子,越發的擔憂了!
“沒事!不過是被人找來當個替死鬼的!”顧筱婉淡淡地說道。
“替死鬼?被人找來的?誰?”譚玉書一聽就聯想到了一個人,頓時聲音高了八度:“又是舒敏,她還有完沒完,都要成親了,怎麼還不放過你!不行,我要去找她,她還要不要臉!”
譚玉書說完,就要往外頭衝,顧筱婉一把拉住了她,上下仔細地打量了下譚玉書氣的滿臉通紅的樣子,噗嗤一下子就笑了。
“姐姐,我都擔心死了,你還笑!你怎麼笑的出來嘛!”譚玉書見顧筱婉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氣呼呼地說道,因為除了氣憤,還有擔心,眼眶子立馬就紅通通的了!
“這事情不隻是舒敏做的,還有我那位好堂姐!”顧筱婉見譚玉書都快要哭了,索性也不瞞著她了,直接說道:“那男的是誰找來的我目前還不知道,但是他手上的簪子是顧心桃給他的!”
“怎麼回事?”
“那人手上拿的簪子也是真的!我的簪子也是真的!都是周大師做的!”顧筱婉說道:“之前顧心桃曾經送給我一套首飾頭麵,當時我就心生懷疑,就去找了周明軒!讓他幫我重新做了一根簪子,跟顧心桃手上的那根簪子一模一樣的!”
“那周明軒是誰?”譚玉書聽到這個名字,馬上就追問道。
“他原本是瑞縣一家首飾店鋪的老板,店鋪裏頭賣的首飾都是他親手做的,我見他有這個天賦,就邀請他到京城來做首飾,所有的原材料都由我來提供,他負責製作,我又暗中宣傳了幾回他的手藝,後來他做的東西就有人花高價購買了!”
“哦,那他是你的人!怪不得那簪子還能做一根一模一樣的呢!”譚玉書一聽周明軒是顧筱婉的人,當下就長舒了一口氣。
畢竟姐姐手上的簪子就是真的,那男子手上的簪子管它是真是假,那就一定不是姐姐送出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