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作熏香,一般是用上等的香料研為粉末,加入合油調和均勻,再加上煉製好的蜜調拌,準村時用錫加臘封口,這安神香裏頭會加上合油,本就沒什麼奇怪的!”汪貴妃笑道:“郝太醫對看病在行,對調香卻不在行,這熏香製作的過程,便是這樣的!裏頭有油,本就不奇怪!”
“貴妃娘娘對調香倒是在行!似乎知道這調香的每一個過程!”顧筱婉笑著說道。
見到顧筱婉還在這裏說話,汪貴妃瞪了她一眼,然後走向皇上,拉著他的手,認真地說道:“皇上,皇後娘娘如今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早點除了這個天煞孤星,皇後娘娘和皇子也能早點醒過來啊!”
皇上沒說話,看了眼顧筱婉,眼神莫名,汪貴妃見了,見到他的眼神,心中更是大吃一驚。
一個能毀掉大清江山的天煞孤星,皇上竟然不在乎?
要知道……
“皇上,先皇曾經有一個極受寵愛的妃子,就因為她自持得寵,不惜用陰狠毒辣的邪術害的另外一位有孕的妃子慘死,後來先皇不惜用淩遲處死了那位妃子,從那以後,這宮中再也沒人敢用這陰邪之術,這才換來了後宮的安寧,皇上,您難道都忘記了嗎?留下這個天煞孤星,現在害的可是皇後還有大清的嫡長皇子啊!先皇為了個皇子都能做到如此,您可千萬不要寒了皇後娘娘的心啊!”汪貴妃淚眼婆娑,字字泣血,一字一句都是在為皇後娘娘考慮!
皇上聽了沒有說話,眉頭都皺在一起,沒有任何的動作,汪貴妃見自己的話都沒有打動皇上,心裏頭更是擔憂無比。
難道,皇上還看上了這顧筱婉不成?
皇後娘娘如今懷有龍裔,皇上都不舍得殺那顧筱婉?聽說先皇在得知自己的妃子被人用陰邪之術陷害時,哪裏還記得往日裏頭的情分,當下便讓人淩遲了那妃子。自那之後,宮中再也沒人敢用陰邪之術,可想而知,宮中對陰邪之術如避蛇蠍!
可是皇上……
汪貴妃瞪了眼顧筱婉,心中閃過一絲慌亂,她沒想到,皇上竟然對顧筱婉有情,而且,這情,竟然讓他都忘記了自己的皇後和自己的孩子!
這怎麼能行!
顧筱婉一定不能留下來!
“皇上,太後娘娘,還望你們盡快做主,皇後娘娘危在旦夕,除了這天煞孤星,才能救活皇後娘娘母子二人啊!”慧方師傅忙躬身說道,一臉的擔憂。
汪貴妃忙來到太後娘娘的身邊,神情緊張地說道:“太後娘娘,皇後還在昏迷不醒,若是除了這天煞孤星,皇後娘娘就會清醒過來,還望太後娘娘盡快定奪啊!”
太後娘娘的佛珠已經滾落了一地,早就有宮女們用托盤將撿回來的佛珠一個個放在上頭,沒一會兒,連串好了佛珠又重新送了過來。
那串佛珠,是先皇送給太後娘娘的,聽說在這之前,那串佛珠是上貢的禮品裏頭最好的貢品,先皇見此,便送給了太後娘娘。
那佛珠一個個都是紫檀木打磨而成,經過這麼多年的摩挲,早就已經被磨的圓潤發亮。
此刻那串佛珠重新被穿好,又重新給了太後娘娘,太後盤著佛珠,眼神狠厲不已:“顧筱婉,哀家如此憐惜你,沒想到你卻是天煞孤星,來害我皇孫,害我大清江山,哀家雖收你為義女,如今卻是怎麼都留不得你了!”
太後似是痛苦,擺擺手說道:“皇上,你下定論吧!”
顧筱婉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太後娘娘,筱婉死不足惜,隻是,皇後娘娘身體一直很好,就連懷了身子的前幾個月,也都隻是食欲不振,後來心情大好,這肚子裏頭的皇子也都安然無恙,為何這幾日,皇後娘娘突然瘋魔,筱婉死不要緊,得這天煞孤星的名號,筱婉也無所謂,隻是,筱婉卻認為,娘娘的病,另有它因,太後,您可信筱婉?”
太後娘娘睜開了眼睛,大駭道:“你說什麼?你說皇後娘娘的病另有原因?是什麼原因?”
汪貴妃一聽,忙說道:“太後,你可千萬不要聽信這個天煞孤星的話,這時候放了她,可會害了皇後娘娘啊!”
“太後,請您三思,皇後娘娘的病拖不得了!”半月老道和慧方師傅也忙說道:“皇上,拖不得,拖不得了啊!這天煞孤星不死,便是耽誤了娘娘的時間,留不得,留不得啊!”
三個人跪在太後和皇上的麵前,請求處置這個天煞孤星,譚玉書也同樣不甘示弱,也跪了下去:“太後娘娘,我姐姐一定不是天煞孤星,她說皇後娘娘病了是另有原因,那就一定是另有原因,還請太後給姐姐澄清的機會……太後……”
譚玉書不停地哭喊著,磕著頭,汪貴妃冷笑:“若是皇後出了事,誰來負責?皇後肚子裏頭的皇子誰來負責?”
麗華長公主也跪了下去:“母後,皇嫂身體一直不錯,且筱婉在宮中也許久,都不曾有過這樣的事情,女兒覺得奇怪,筱婉說皇嫂的病情另有原因,何不讓筱婉立刻就說出到底奇怪在哪裏?若是說不出來,再處置她不遲,若是她說的出來,咱們若是事先就處置了她,那真正害皇嫂的人,逍遙法外,還是會害皇嫂的呀!”
麗華長公主和譚玉書也都跪在地上,替顧筱婉求情,太後盤著佛珠,看到兩派人都有不同的觀點,心中早就有了盤算,卻看向皇上:“皇上,你有什麼打算?”
皇上看了看已經睡熟的皇後,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那些人,這才將眼神轉向顧筱婉:“你說,若是說不出來,朕……也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