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兒知道!既然母親沒那麼多的掛懷,那佩雅便放心了!”方佩雅順著杆子下,當下便左一句母親,右一句母親的,喊的黃如是臉色鐵青,卻不好發作!
她不過比方佩雅大上個幾歲而已,如今,她學著規矩等著入宮,憑借著她的姿色,和方府的地位,盧府的根基,今後在宮中必定能夠如魚得水。
想到這裏,黃如是心中更是嫉恨,心中那燃燒的嫉恨的火苗更是如澆了油一般,蹭蹭地燃了起來。
她憤憤地瞪了一眼方佩雅,哪裏知道,方佩雅一直都在看著她,她剛才那眼嫉恨的目光,正好落入了方佩雅的眼中。
黃如是被抓了個正著,方佩雅笑的更歡了!
她這才明白,方佩雅是故意激怒自己的!
黃如是心中大驚,心中陡然升起了一個可怕的年頭。
這方家以前那樣對待盧文心,難道,方佩雅為了進宮,這些都能夠置之度外嗎?還是,她挑在這個時候回來,有她自己的盤算!
方蘭心和方竹韻被毀,方正行或許會去接方佩雅回來,繼續學規矩,繼續送進宮,可依著方佩雅的性子,她會那麼乖的就回來嘛?
盧文心差點死了,一個身體平日裏頭好端端的人,怎麼好端端的就要死了呢?
黃如是突然覺得有些心慌,特別是看到方佩雅剛才那銜著笑時的樣子,更是覺得,方佩雅此行,目的不簡單。
黃如是盡量不再去關心方佩雅說的話,她說什麼,自己便應承什麼,麵上裝作無波無瀾,就像是真的嫡母一般!
說著說著,方佩雅身旁站著的那個一直垂著頭的人引起了黃如是的注意:“佩雅,你請的這個大夫倒也好玩,怎麼看完了病,還不回去呢?”
方佩雅也看了看一旁的垂手弓著腰的大夫,笑著說道:“哦,待會,這柳姨娘不是還在生產嗎,有個大夫在府裏頭,待會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也省的手忙腳亂請大夫不是!”
方正行看了看那大夫,因著弓腰頷首,也不看到那大夫長什麼樣子,也嗯了一聲:“佩雅,你如今長大了,想事情這麼周全,爹很是欣慰!”
方佩雅笑:“都是跟父親學的,萬事給自己留條後路不是!若是自己一條路都沒了,那這輩子怕是走哪都會摔個頭破血流呢!”
方正行不住地點頭:“你能這樣想,為父就知足了!以後嫁了人,在夫家,也萬事要給自己留條後路,萬萬不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方正行自詡是循循善誘,方佩雅忙低頭應是,當一個乖女兒:“女兒知道,女兒以後進了宮,一定會將父親的話銘記於心的,這宮中規矩甚嚴,不比宮外,時時處處、時時刻刻,女兒都不會忘記的!”
終於提到要進宮的事情了。
黃如是將手捏在了手心裏頭,果然,這方正行是打著要送女兒入宮選秀的盤算的!
黃如是手指越掐越緊,就臉臉色都微微地變了。方正行沒想到佩雅竟然會這麼快提出來,抬頭看了眼黃如是,麵色有些難堪。
方佩雅將要進宮的事情提了出來,黃如是齜著牙,一臉的“詫異”:“你要進宮?”
“是啊,母親不知道嗎?”方佩雅一臉的好奇之色:“難道母親不知道,父親此次去接我回來,就是讓我多學禮儀規矩,為進宮做好準備啊!”
黃如是的臉揪在一起:“哦,是……是嗎?那既然要進宮,自然是該要好好的學習一番!”
黃如是偷眼去看方正行,就見方正行此刻看也不看她,似乎壓根就不為瞞著她而內疚。
方佩雅自顧自地說道:“我剛進府裏頭,便聽說,兩位妹妹跟在母親的身邊學規矩。也是,母親當年差點進宮,那宮中的禮儀和規矩定是學了個精細的,兩位妹妹在母親的教導下學習,定是會出彩萬分的!佩雅知道母親事多繁忙,不然的話,佩雅還真的希望能夠在母親的手下學規矩禮儀,也好全了你我母女二人的心意!”
方佩雅一口一個進宮,一口一個母親,說的黃如是氣的差點倒卯。
“如是,我怕你忙,所以,這才另外給佩雅請了個教習嬤嬤!你前段日子教習蘭心和竹韻辛苦了!”方佩正行決口不提要進宮的事情,眼神裏頭有些慌亂,似乎沒料到方佩雅竟然會將進宮的事情掛在嘴邊來說,他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由得偷偷地瞪了下方佩雅。
卻是一點都沒覺得對不起黃如是!畢竟,她現在是自己的妻子,還會有什麼念頭!
方佩雅佯裝什麼都不知道,當下說道:“母親有所不知,宮裏頭要選秀的懿旨,過段日子就要下來了。許是爹早就得知了消息,這才讓兩位妹妹學習禮儀。太後娘娘說是皇上已經成年,子嗣凋零,後宮稀少,說是要替皇上充盈後宮呢!母親等了這麼多年,就這麼小半年的功夫,哎,也是可惜……”
方正行聽到方佩雅這話,氣的胡子都要翹了起來,當下便要數落方佩雅,哪裏知道她又說了出來:“不過母親沒啥虧的,我父親是堂堂二品大員,在朝中深受隆恩,又是正當壯年,家中姬妾又隻有一個,又是老夫少妻,母親便是想要在府裏頭橫著走,爹都不會說什麼!這麼舒坦的日子,可不比進宮好嗎?”
方佩雅說了這些話,方正行的怒火這才消了!
抬頭看了眼黃如是,待見到黃如是的麵色訕訕的,似有不悅,他心中的火又起來了。
方佩雅說的都沒錯啊,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