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連嬤嬤一首抓住柳念柔，另外一隻手就朝柳念柔身上柔軟的地方掐去。
她在黃府裏頭待了一輩子了，跟著黃夫人做過不少的事情，也審問過不少的想要跟夫人鬥的不識好歹的賤人，怎麼讓人生不如死，她知道的很！
連嬤嬤掐著柳念柔身上的皮肉，狠狠地掐著，就聽到柳念柔淒厲的慘叫聲，還有她不甘心的喊叫：“老爺，我懷了兒子，是兒子，兒子！”
她大聲地喊著，剛才的一幕，她看懂了。
這黃夫人是一定不會讓人去通知方正行的，那如今，她就隻有自保了，期待外頭的人聽到了，能去喊下老爺！
可是，連嬤嬤一下又一下的掐她，而且，她還故意往肚子上用力，柳念柔小腹一陣陣痛，為了保護肚子裏頭的孩子，她用力地想要掙脫連嬤嬤的束縛！
裏頭的雕花大床裏頭，正安然地坐著一個臉色紅潤的女子，這一段日子的歇息，她的臉色已經紅潤有光澤。
此刻她正喝著上好的血燕，還一邊聽著聽著外頭的動靜，聽到柳念柔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她心裏頭就異常的舒坦。聽著聽著，嘴角便銜起一抹冷笑：“沒想到，這柳念柔也懷了！”
頌琴忙說道：“是，剛才奴婢在後頭掃了一眼，怕是有好幾個月了！”
“沒想到這賤人竟然掩藏得這麼嚴實！”黃如是冷哼道：“早知道她有了，當時就該一起除去！”
“夫人，如今也不晚啊！”頌琴在一旁說道：“如今夫人在外頭審問柳念柔，怕是那一下下的，不會讓柳念柔好過的！她肚子裏頭的孩子，今兒個保不保的住，也難說了！”
黃如是搖頭歎了口氣：“你去外頭，跟母親說，讓她不要再動手了！”
頌琴訝異：“為什麼？夫人，老爺說了，這頌琴任夫人處置的啊！”
“沒錯，若是她沒懷孕，任我處置是沒錯，可現在，她自己都已經自爆出懷了身子了，還讓我怎麼處置？雖然我恨柳念柔，但是她肚子裏頭的孩子畢竟是老爺的！你說，我在明知道她懷了身子的情況下，我還要了她的命，讓老爺又痛失一個孩子，你說老爺會不會怪我！”
“夫人，您的意思是……”
“如今還不是取了她命的時候，我要等，等到老爺心甘情願地取了她肚子裏頭的那坨肉，那個賤人，就一點威脅都沒了！”黃如是冷笑道，一旁的頌琴恍然大悟。
一個是賤妾，心狠手辣的害死正房夫人的孩子，另外一個是正室夫人，苦心地替這個賤妾保住老爺的孩子，這兩個人孰高孰低，老爺看了，一眼就明了了！
“扶我起來吧，我也要出去了，好好的替那個賤人求求情了！”
黃如是在頌琴的攙扶下，臉色慘白、渾身虛軟地來到了大堂，看到連嬤嬤在掐柳念柔，那柳念柔如今披頭散發，任連嬤嬤掐她，她一隻手去反抗，另外一隻手卻護住自己的肚子！
“別……別打了！”黃如是“虛弱”地大喊道。
黃夫人這才發現了黃如是出來了，見到女兒那臉色慘白如紙的樣子，心疼的跟被人千刀萬剮一樣，忙上前去扶黃如是：“如是，你怎麼出來了？你快進去躺著，你看看你現在的身體，造孽，造孽啊！”
黃夫人知道這能一舉得男是個多幸運的事情，這表示，黃如是今後在方府就是站穩了腳跟了。哪裏知道，竟然被這賤人給毀了！
“娘，我沒事，沒事……”黃如是抓住黃夫人的手，心疼地安慰道：“娘，你別擔心……”
黃如是身形晃了晃，一旁的人忙將她扶著過去坐了。
“娘啊，你放過她吧……”黃如是“咳咳”兩聲，剛剛坐下，芊芊素手就指著柳念柔說道。
她的聲音很虛弱，可是力度卻剛剛好，所有在場的丫鬟婆子都聽的清清楚楚，看的明明白邊！
夫人這是在救姨娘啊！
黃夫人一聽要放過柳念柔，咬牙切齒道：“你為何要放過她！她害死了你的兒子，害死了我的孫兒，你讓我如何放過她！”
“娘啊，她有罪！可是，她肚子裏頭的孩子是無辜的啊！”黃如是虛弱的說道：“老爺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了，若是他知道他又要失去一個兒子，他該多難受，多心疼啊！”
“如是……”黃夫人輕輕地捏了一把黃如是的手心，聲音裏頭雖然有不少的心疼，可是卻閃著雀躍的光！
“娘，你繞過她吧！孩子是無辜的！”黃如是抓著黃夫人的手，心疼地說道。
在場所有的人都齊刷刷地朝黃如是看去，看來，老爺為什麼會喜歡夫人，果然是立見高下啊！
大戶人家出來的女子，與那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那些下人婆子已經意識到，這方府的天，已經變了，並且會永遠都變。這方府已經不會再有柳念柔蹦躂的地方了！
哪怕她生下了小公子，又能如何！
黃夫人見黃如是苦苦哀求，萬分不得已，卻也不得不這樣做：“連嬤嬤，放了她！”
連嬤嬤忙甩開了柳念柔，狠狠地推在地上，退到了一旁。
柳念柔一隻手還捂著肚子，像是塊破布一樣被扔在了地上，她的雙眼睜開，就這麼躺在地上，直勾勾地看著黃如是。
黃如是也掃了她一眼，那心疼又哀怨的眼神裏頭，似乎透著一絲得意！
沒錯，是得意！
就像是當年，她看著病種的盧文心時，她眼底的得意！
“娘，你回去吧，今日辛苦你了！”黃如是拉著黃夫人的手，心疼地說道：“都是女兒不好，嫁人了還讓娘這麼不省心！嗚嗚……女兒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