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安平郡主謀財害命的事情要開堂審理,允許旁聽,許多人都等在了門口,打算待會看熱鬧。
顧筱婉醒來的時候,秦曳之並不在身邊,隻有阿左在一旁:“姑娘,秦大哥和阿末去拿證據去了!您放心,今日您在衙門之上,隻要一口咬定,白玉棉是你在錦繡布莊買的,全部都是品質上乘的白玉棉,並沒有害人就成!”
顧筱婉點點頭:“嗯,我知道!”
阿左帶來了顧筱婉那根古樸的木頭簪子,那是秦曳之,第一次送他的禮物。
那日她明明就帶著進了的五城兵馬司,被那些人給拿走了,怎麼會在這裏!
顧筱婉好奇地看著阿左,就見阿左突然眸色變冷:“那些人的髒手,也配拿姑娘的東西!”
原來,那些人拿走了顧筱婉的首飾之後,阿左連夜進了五城兵馬司,將簪子盜了回來,那些人雖然好奇簪子不見了,不過也都沒放在心上。
這安平郡主身上也沒啥值錢的東西,就一根木頭簪子,他們拿走之後,看了一眼,便扔在一旁。
木頭雕刻的簪子,這大街上幾個銅板一根,不值錢,不值錢!
阿左看著顧筱婉那滑如錦緞如墨的頭發,輕輕地說道:“姑娘,馬上就要升堂了,我幫您冠個發吧!”
顧筱婉點頭,阿左梳順了頭發,用那根木頭簪子輕輕地挽著,看著被關在牢房之中好幾日,卻依然鎮定的顧筱婉,阿左心中都感歎。
主子的眼光,可是真的好的不得了,這樣的女子,臨危不亂,誰不歡喜!
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阿左輕聲說道:“姑娘,您且去大堂聽審,記著,無論他們說什麼,您都不要同意,而且,不要承認白玉棉有問題!”
阿左千叮嚀萬囑咐,顧筱婉點點頭。
她怎麼會說?
顧筱婉看到阿左的身影如一道閃電一般消失了,而外頭,那些護衛正好進來,喊道:“傳犯人——顧筱婉!”
顧筱婉鎮定地走出牢籠,那些人正要上錢來抓住她!顧筱婉冷冷地看去,那些人心中有些驚慌,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我自己有腳,自己會走!”
說完,她率先地往外頭走去。
這地窖裏頭一股黴味,聞著都令人作嘔。
好不容易出了地窖,外頭風和日麗,此刻還是早上,太陽並不熱,可是顧筱婉卻有些激動。
真難得,她許久都沒有見過太陽了。
這段日子,在牢房裏頭關著,她整個人,都快要發黴了。
顧筱婉緩緩地往前走,身後和旁邊的那些護衛也都不敢押著她,隻好緊緊地包圍著,生怕她跑了。
等走到來的大堂的時候,就見外頭密密麻麻地圍著一群人,左三層右三層,將整個衙門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快看,安平郡主來了……”
“這現在哪裏還是什麼安平郡主,她殺了人,封號被廢,那是遲早的事!”
“沒想到這人看著漂亮,沒想到心腸卻這麼歹毒啊!為了銀子,做出這麼缺德事情來!”
“這你就不懂了,蛇蠍心腸,你沒聽過嗎?意思就說,這女人越美,這心思越歹毒呢!嘖嘖,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還沒有嫁人呢,就沒了,嘖嘖,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麼?關在牢房裏頭這麼久,怕是這身子早就已經不幹不淨了!”
眾人的言談粗鄙,聲音如刀子一般飛來,顧筱婉紋絲不動,她冷冷地朝那那個說話的幾個人看去,隻見說話的正是三個年輕的男子,看著顧筱婉時,一臉的淫欲。
顧筱婉眼神如刀,在那幾個人的麵前掃過,那幾人本來還在笑,頓時隻覺得脊背發涼,像是被毒蛇狠狠地盯上了一般。
淫笑的聲音陡然戛然而止,等到顧筱婉走過去了之後,那幾個人才覺得那陰森恐怖稍稍淡了些!
“這……這人的眼神,好……好嚇人!”
“你們有沒有覺得……她……她的眼睛裏頭,像是……像是有什麼東西!”其中一個人,驚懼地連聲音都開始結巴,雙膝發軟,若是一旁沒別的人攙扶著,怕是已經如一條軟麵條一般了。
“啥東西?你莫不是看走眼了!人的眼睛裏頭除了眼珠子還有啥東西!”其中一個膽子大的人嗤笑道:“你莫不是看多了姑娘家的身體,自己眼睛裏頭長了針眼吧?”
“瞧瞧你這個熊樣,你什麼樣的姑娘沒見過!這個不還是兩隻眼睛一張嘴,有啥不一樣,瞧把你嚇的!”
“我可是聽姑娘們說了,他在床上,就是熊樣!哈哈……”
那幾個人又重新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樣子,似乎剛才的事情並不存在一般。
顧筱婉走到了衙門裏頭,就聽見一個淒厲的聲音:“姐姐,姐姐……”
“姐姐……”
“筱婉啊……”
接二連三的喊著姐姐和筱婉的聲音,都是她熟悉的!
顧筱婉回頭,就見顧芳喜、顧寧安、顧筱逸站在衙門口,一臉的擔憂,還有譚玉書、方佩雅,也都過來了,淚眼滂沱:“姐姐……姐姐……”
顧筱婉與他們還有好幾米的距離,這中間,紛紛有侍衛把守著,顧筱婉壓根就走不過去,隻能定定地看著他們,露出一個微笑,示意他們,自己很好,沒關係!
看到顧筱婉此刻還在安慰他們,那些人一個個的眼淚就跟斷線了的珠子似的,不停地我那個下落。
“嫌犯顧筱婉,你還不跪!”驚堂木拍的,整個衙門裏頭頓時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