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顧筱婉不等蘇芒回答,繼續說道:“許是你不記得,但是多年前你曾經救過我一次!”
“我記得!”蘇芒壓低聲音對顧筱婉輕聲說道:“郡主,請您放心,屬下一定會盡快地查清真相,救您出去!還請郡主稍安勿躁,再多忍耐幾日!”
說完,那蘇芒轉身就要離開,顧筱婉喊住了他:“蘇大人……”
蘇芒回頭,便聽見顧筱婉問他:“你為何如此篤定我是清白的?”
為何如此篤定她是清白的?
蘇芒看向四周,並不見其他的人,突然他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屬下一定救郡主出去!”
他並沒有回答顧筱婉的話,轉身快步離去。
而顧筱婉聽他莫名其妙的話,有些詫異。
剛才,蘇芒自稱……屬下?
他是五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使,在她的麵前,最多稱個下官罷了,為何要自稱屬下?
屬下……
顧筱婉並沒有想通,這屬下兩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在牢獄裏頭,並不知道外頭替她求情的人,已經一波又一波。
譚野行曾經上了折子,說安平郡主與此事絕對沒有關係,皇上將折子給丟在了一旁,置之不理。
譚玉書去求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被求的煩了,到最後連譚玉書的麵都不見了,直接收了她出入宮的腰牌,說是等她消停了點再還給她。
譚玉書進不來了,麗華長公主便總是去,最後,太後也被說的煩了,便對外說是參禪禮佛,也不搭理麗華長公主了。
沈家的少東家也被五城兵馬司抓走了,沈見深和匡氏也處處在找人救沈文雋。
顧筱逸知道沈文雋也被抓進了五城兵馬司,心中知道是自己拖累了他,心生愧疚,便和顧寧安一同去了沈父拜見沈氏夫婦。
沈見深和匡氏見是顧筱逸來了,也知道這個小姑娘是自己兒子一直心心念念的姑娘,如今見著了,知書達理,小家碧玉的模樣,更是心生歡喜。
匡氏拉著顧筱逸的手坐了上座就不分開:“你就是筱逸?安平郡主的妹妹?”
顧筱逸沒想到匡氏竟然如此的熱情,有些羞澀:“沈夫人……”
顧筱逸並不知道沈家夫婦為何對她如此的和善,有些手足無措,想到沈文雋是因為他而進牢獄的,估計二老還不知道,便掙脫開了匡氏的手,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沈老爺,沈夫人,我是來請罪的!”
匡氏見顧筱逸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那青石磚上,磕的該有多疼啊,匡氏聽的心都揪了起來,忙上前一把將顧筱逸拉了起來,不住地嘀咕:“孩子,磕疼了吧?快起來,快起來,你這傻孩子,有什麼話好好的說,你嗑地上幹什麼呀!聽著那麼響的聲音,可真是嚇死人了!”
顧筱逸見匡氏如此熱情的樣子,心中更是懊惱,淚水在眼眶裏頭打轉,強忍著不流出來:“沈老爺,沈夫人,沈公子的事情,都因我而起,若不是我的話,沈公子也不會入獄!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匡氏聽到顧筱逸說這個事情,哎了一聲,親熱地拍了拍顧筱逸的手,愛憐地說道:“我們不怪你!”
不怪我?
顧筱逸看了看一旁擰著眉的顧寧安,心中拿不定主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連累了沈文雋,而沈母說不怪她?
顧筱逸心中忐忑,更加不知道該說什麼!
沈見深看了看兩個孩子,兩個孩子都比沈文雋要小上幾歲,他是第一次見安平郡主的家人,第一次見文雋口中所說的那位厲害的小姑娘!
“芝蘭,你別嚇著這個孩子了!”沈見深雖然擔心沈文雋的安危,但是此刻見到了沈文雋心心念念的小姑娘,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孩子,他們一見就心生歡喜,看到她清澈的如小鹿一般的眼眸閃著驚懼的光,一股慈父衝動躍然而來。
這孩子,與那位年紀輕輕就已經考上了秀才的哥哥,兩個人舉止端莊,雖出生小門小戶,但是這等儀態,卻不像是一般的孩子,倒像是大戶人家裏頭出來的嫡子嫡女一般的儀態。
“顧姑娘,我們知道文雋為什麼會抓進去,但是這事情,與你,與安平郡主毫無半點的關係,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沈見深說道。
“是啊,孩子你們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你缺白玉棉的事情,我家文雋知道了後,便立刻前往了臨城,待了半個來月才趕回來,今年啊,他都沒在家裏頭過年呢!”沈夫人歎氣說道:“不過也好,好在還是買到了白玉棉,算是解了你的燃眉之急,隻是,誰都沒有想到,後頭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沈……沈夫人,您說,沈公子他是過年的時候出去的?那白玉棉是他千辛萬苦去別的地方買來的?”顧筱逸震驚地問道。
當時問沈文雋,他隻說是庫房裏頭還存了一點,這才拿出來的,哪裏知道,原來是他跑到臨城去,特意買來的!
匡氏見顧筱逸不知情,有些疑惑:“怎麼?孩子,難道文雋沒告訴你?”
“沒有,他隻跟我說是庫房裏頭有的,其他的並未多說!”顧筱逸想到沈文雋為了她的事情,連年都沒在家裏過,就跑去外地替她尋來白玉棉,這樣的恩情,顧筱逸眼淚當場就落了下來。
匡氏見狀,忙用帕子去擦:“你這孩子,難過什麼!不過是件小事罷了,文雋不告訴你,怕是會讓你難過,哪裏知道我卻說出來,倒真的惹的你哭了,倒是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