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3古海死了

眼看著那茶盞就要被捏碎,來慶在一旁看著心疼不已,忙上前去想要將茶盞從他手裏那了出來,生怕待會真捏碎了割傷了他的手。

可是,蘇訾閱手中的茶碗紋絲不動,來慶取不出來,心疼地焦急地說道:“公子,您就不要想著那位姑娘了,她如今就快要死了。她這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動了不該有的心思,謀人財,害人命。人都說無奸不商,無商不奸,那位安平郡主,她就是始亂終棄、見利忘義、陰險狡詐的人!公子,這女人的真麵目,您難道還沒有看清楚嗎?”

蘇訾閱手裏的茶盞狠狠地跌落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炸裂聲。

他幾乎是在瞬間彈了起來,周身的氣息陡然變冷。

刹那間,讓人生出了一種如同墜入了冰窖的感覺。

他的眼神淩厲地如同匕首,狠狠地瞪著來慶:“連你也這麼認為?”

來慶低著頭,嚇的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蘇訾閱見他不說話,眯起眼睛,看了來慶兩眼。

他的身體緊緊地繃著,想來也是剛才自己嚇著他了。

可是,腦海中想著那個人如今生死未卜,他就猶如被人千刀萬剮一般,他捏緊了拳頭,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了一句話:“你出去吧!”

“公子……”來慶委屈地喊道。

“出去!”蘇訾閱聲音陡然加大,眼神越發的凶狠!

來慶看了看蘇訾閱,沒有說話,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說了聲是,便離開了。

蘇訾閱隻覺得渾身的筋骨被人抽去了一般,軟的跟一灘泥,他癱坐在桌子上,渾身無力。

看著熟悉的廂房,曾幾何時,他曾在這裏,小心翼翼地款待著她,莫不是想將她嗬護在手掌心中,嗬護在心中最柔軟的那個地方,好好的疼愛,好好的珍惜。

看她一眼,隻覺得自己心中充滿了無限的快樂。

可是如今,連那份快樂,也快要沒有了嗎?

蘇訾閱隻覺得心中煩悶無比,眼前染著氤氳的薄薄霧氣,他腦海一片空洞。

隻知道像是被人撕扯著最疼的那部位,讓他幾欲暈厥。

“哐當……”

裏頭傳來雜七雜八茶盞碎裂的聲音,來慶站在門口,聽到裏頭的聲音,緊張地忙想要跑進去,可是想到公子如今還執迷不悟,想到公子如此優秀,卻偏偏愛上一個那樣不堪的女子,他心中不忍,卻是定住了腳步!

讓公子好好的想想吧,想想,就會想通的!

顧筱婉在關進牢獄的第三天的時候,倪秉終於來找她了。

見到顧筱婉正安心地靠坐在牆壁上閉目養神,三日的牢獄之災並沒有讓她萎靡,相反,卻見她麵色平靜,壓根不見驚恐和疲態。

“安平郡主……”倪秉喚道。

顧筱婉聽到聲音,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緩緩地站了起來:“倪大人!”

轉到倪秉的身旁同時而來的那個人,顧筱婉也點頭:“蘇大人!”

蘇芒看向顧筱婉,眼神灼灼!

“郡主,對不起,我們將您關在這裏,也是為了你的生命安全考慮!”倪秉說道:“您知道的,您一下子就得罪了兩大家族,還有宮中受寵的汪貴妃,他們都想要置你於死地!也許這五城兵馬司,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顧筱婉看了看這牢籠裏頭,沒有其他犯人的打擾,就連裏頭睡覺用的被褥,也都是嶄新的,一日三餐都有人按時送上食物,倒也不錯!

顧筱婉點頭謝道:“那就多謝倪大人了!”

確實,她還能活下來,已經算是奇跡!

“安平郡主,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下您,希望郡主如實回答!”倪秉正色說道。

顧筱婉點點頭:“倪大人,您有什麼問題您就問吧!我知道什麼,我都回答!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倪秉看了此刻還鎮定若素的顧筱婉,心中有些詫異。

這個姑娘隻是一個農女,就算是封了安平郡主的封號,那也隻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家,此刻下了牢獄,身上又背負著人命官司,為何在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慌亂和驚恐?

倪秉心中疑惑不已,但是他來是有正事的,便提了第一個問題:“安平郡主,您當時可知道,是汪府在您那裏訂的給孩子滿月用的玩偶!”

“不知!我隻知道有人定了兩個玩偶,約定在正月元宵之後交貨,其他的一概不知!”

“那您竟然不知道,為什麼又要接這個單子?”倪秉皺眉問道:“我問過了,當時去攬月閣訂布偶娃娃的人說,當時已經跟你們說過了,那布偶娃娃是要給嬰兒玩耍的!這您可知道?”

古海當時隻跟她說有人要定兩個布偶娃娃,出了高價,讓在元宵節之前趕工出來,其他的她一概不知道。

“這您也不知道?”蘇芒見顧筱婉蹙眉,心中一個咯噔。

“白玉棉做的布偶娃娃對嬰孩沒有任何的影響!”顧筱婉雖然不知道是嬰孩要玩,但是,白玉棉做的布偶娃娃,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

倪秉歎口氣說道:“那這些您都不知道的話,您可知道,當時接單子的人怎麼樣了嗎?”

顧筱婉見他語氣不佳,忙看向倪秉:“你說古海?他怎麼樣了?”

倪秉示意身旁的蘇芒回答。

“回郡主的話,古海已經死了!”蘇芒公事公辦地說道:“還有他的母親,也死了。”

顧筱婉心一個咯噔:“什麼?都死了?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