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絕對是已經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了,不然的話……
蘇淺月很是緊張,不知道為什麼舒敏好端端的會去攬月閣。
攬月閣是顧筱婉的地盤,而舒敏點名要去那裏,哥哥他……
蘇淺月知道,此刻哥哥也肯定得知了要去攬月閣了,就祈禱他,可千萬不要做出什麼傻事來。
這可是將蘇家的前程,全部都別在了哥哥的褲腰帶上啊!
蘇訾閱很快就知道了,明都郡主想要去攬月閣買布偶娃娃的命令,他沒想到舒敏竟然會去那裏,也有些驚訝。
不過,驚訝之後,就是狂喜,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騎馬的速度快了起來,而他拉著韁繩的手,激動的不停地抖著。
馬車往攬月閣方向去,老遠的,蘇訾閱就看到了一輛馬車停在攬月閣門口。
等走的近了點,上頭的牌子上懸著一個安字。
這馬車是宮裏頭賜給安平郡主的,自然而然的在上頭掛著個安平郡主的安字,這兩馬車停在這裏,就代表……
代表安平郡主也在裏頭。
蘇訾閱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安字,心中突然閃過一絲狂喜。
看來,今日出來,也不算太難熬。
馬車停了,采月喚醒了舒敏:“郡主,已經到了攬月閣了!”
舒敏睜開眼睛,采月繼續說道:“好像安平郡主也在,她的馬車就停在門口!”
要下車的蘇淺月聽到這話,身形頓了頓,有些緊張地看著舒敏。
舒敏自是知道了蘇淺月的動作,笑著說道:“怎麼了?怎麼淺月你看起來好像很緊張的樣子?你很怕安平郡主嗎?”
蘇淺月忙嗬嗬笑道:“敏姐姐,您這是哪裏的話,淺月怎麼會怕那安平郡主,她出自鄉野,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農女罷了,若論起身份地位,她著實是下等中的下等的!不過是皇上和太後娘娘抬愛罷了,這種人,紙糊的老虎,空有外表罷了!”
舒敏點頭,意味深長地說道:“你能知道這個道理,自是最好的!下車吧!”
自從上了馬車,蘇淺月一路上都沒看到舒敏溫和的樣子,此刻聽了舒敏的話,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忙跟著下了馬車。
顧筱婉的馬車安靜地停在攬月閣的門口,偌大的寬闊的大街上,這店鋪門口不過停了一輛馬車,倒是清冷的很!
舒敏下了車,抬頭看了看那牌匾,心中冷哼。
攬月閣,攬月閣,好大的口氣,莫不是還想將那天上的明月給攬下來不成?
蘇訾閱站在門口,時不時地探頭朝裏頭看,雖動作做的隱蔽,可是對於一直都盯著他看的舒敏,卻是已經將他的每一個動作都看在了眼裏。
他就有那麼迫不及待嗎?
看來,自己今日還促成了這二人相見了!
舒敏冷笑,也不看蘇訾閱,抬腳就朝攬月閣走去。
門口掛著的鸚鵡見著許多人來了,馬上就叫開了:“來客人了,來客人了!”
寇海和寇丹正在喝茶,聽到聲音忙朝門口一看,果然,就見舒敏帶著人走了進來。
後頭跟著的赫然就是蘇家兄妹兩個。
舒敏四下掃了掃,果然見到顧筱婉身旁的丫鬟和奴仆在喝茶,卻不見顧筱婉,便笑道:“看著門口的馬車,難道安平郡主也在嗎?”
二人忙行禮拜見。
話音剛落,阿左從裏頭走出來,挑起門簾,顧筱婉從裏頭走了出來,隨後緊跟著的,便是攬月閣的夥計蔣不還。
舒敏見到他們二人同時出來,嘴角突然銜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喲,安平郡主,您這是有啥話,要跟一個下人單獨說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要是讓有心人看到了,可要說閑話的呢!”
看來,這舒敏的眼睛自發的將阿左的存在給抹去了。
顧筱婉沒想到這舒敏一來就開炮,也不願意與她兜圈子,便也關切地問道:“明都郡主,今日可是眼睛不舒服?”
“眼睛?我眼睛哪裏不舒服?”舒敏見顧筱婉問自己是不是眼睛不舒服,有些奇怪地問道。
“那郡主為何一來就把我這個丫鬟給忽略了?她與我是同時出來的,怎麼郡主隻看到了我和我這個夥計,沒看到我的丫鬟,這不是眼睛不舒服是什麼?若是眼睛不舒服的話,這外頭就有懸壺醫館,郡主若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去醫館看看眼睛!”
顧筱婉找了一處位置坐下,絲毫不看舒敏已經鐵青了的臉。
她確實是故意的,故意忽略了那個丫鬟,她沒想到,顧筱婉竟然這麼直白地諷刺自己,簡直是太可恨了!
蘇訾閱進了攬月閣之後,就一直都站在身後,並沒有站出來。
舒敏來找顧筱婉所為何事,蘇訾閱不知道,但是他直覺,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情!
果然,安平郡主與丫鬟同時出來,舒敏非要說是郡主同一個夥計出來,這擺明著就是要汙蔑安平郡主的清譽!
蘇訾閱有些不忍,卻為顧筱婉的反駁而叫好!
顧筱婉不卑不亢,擲地有聲,說的舒敏毫無反口之力。
他許久未見顧筱婉,隻覺得這個女子身上有一種魔力,讓人看了一眼,就再也沒有挪開目光的能力。
就像是此刻,他像是著迷了似的看著麵前的那個人,紅潤的唇瓣,翹挺的鼻梁,潔白如雪的皮膚,烏黑如墨的頭發,還有那如碧波蕩漾,清如許的眼眸,就像是一口井,要將人的神智全部都吸走,讓人沒有絲毫的力氣。
蘇訾閱站在身後,貪婪的看著顧筱婉,那個近在遲尺的女子,卻像是那天上的明月一樣,遙不可及,高不可攀,他想要伸手去摸,卻絲毫不敢伸手,生怕不小心嚇壞了那輪明月,擾亂了明月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