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有些著急,不悅地罵道:“你有什麼話就趕快說,主子還等著回信呢!耽誤了主子的事情,你擔待的起嘛!”
阿青見那婦人生氣了,忙說道:“說是蘇家大公子親自到清園上門提親去了!”‘
好不容易一口氣說完,那婦人沒說話,兩個人之間的空氣都凝結了,那婦人一臉的不敢相信,愣愣地看著阿青問道:“你……你再說一遍,你說什麼?”
“夫人,奴婢是親耳聽那人的兩個丫鬟說的,奴婢問她們,那人可有什麼忌諱她們說沒有,後來才說偷偷地說,不能在那人麵前提到蘇公子,說是蘇公子親自上門提了親,讓那人很是困擾!”阿青將自己所聽到的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那位婦人。
就見那位婦人臉色都白了:“你……你確定你聽的是這個?”
“千真萬確,她們說話聲音雖然小,但是我都聽的清清楚楚!她們許是見我沒有聽,便說的也沒有顧及,奴婢全都聽的清清楚楚的!一定不會有錯!”
“好,那行吧!這事情我知道了,我回去會稟告給主子的!你這條消息很有價值,諾,給你,這是主子賞你的!”隻見那婦人從提著的籃子裏頭拿出了一錠白花花的銀子,遞給了阿青。
就見阿青臉色立馬就變了,欣喜若狂地接過銀子,忙不迭地謝恩:“多謝主子,多謝主子!”
二人分道揚鑣之後,那婦人往另外一條路上去了,阿青則又偷偷地往將軍府去了。
後門處一個人都沒有,阿青進了府,關上院門,這才往自己的房間去了。
她一路走,最後卻是沒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阿玉的房間。
推開房門,隻見房間裏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藥味,讓人幾欲作嘔。
阿青忙捂住了口鼻,往裏頭走去!
這大夫說,阿玉要靜養,一定不能通風呢!
那這屋子的門,可千萬不要打開!
阿青關上了房門,朝裏頭走去。
屋子裏頭有些暗,房子又很小,馬上就到了床邊。
隻見床上傳來個聲音,聲音有些急促,有些哽咽,像是呼吸不順暢一般。
阿青沒說話,站在五六步之外的地方,冷眼望著。
許是聽到了外頭的動靜,帷幔裏頭的傳來個虛弱時的聲音:“是誰啊?”
聲音沙啞,虛弱,像是從地獄裏頭爬出來的小鬼,隻剩下了最後一口氣一般。
阿青看著那帷幔出神,一下子被那沙啞的聲音給驚住,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等到發現這裏頭隻是一個快要死的人之後,這才放下心來,回答道:“是我!”
“阿青?”聽到了外頭人的聲音,阿玉一隻瘦削如柴火棍樣的手,上頭已經沒有了肉,清瘦的似乎隻剩下了骨頭:“是你來了?”
隻見從帷幔裏頭,探出頭來的人,哪裏像是往日裏頭麵色紅潤,神采飛揚的阿玉,此刻的她,一身死氣,就像是病入膏肓了一般。
“嗯,我來看看你!”阿青沒有動,還是站在五六步遠的地方,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阿玉。
阿玉的手將帷幔掀開了一點點,稍稍動了身子,將頭擱在了簾子下,就這麼稍稍地仰著頭看著外頭的人,努力地撐起一抹笑容:“你……還好吧?”
她說這句話,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阿青見阿玉那清瘦的如骷髏一般的樣子,心裏頭有些害怕,她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跑到這裏來幹嘛!
“我很好……”阿青言簡意賅地答道,她低頭,沒再看阿玉,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郡主也很好,每日裏頭都很高興!”
“那……就好!”阿玉咳咳了幾聲,開始是小聲的咳嗽,可是,喉嚨裏頭那“硜硜”的聲音,如破鑼敲出來的聲音一般,一口氣接不上來,咳的越發的厲害了!
“咳咳……咳咳……”阿玉趴在床邊上,身體劇烈的抖動著,像是要將喉嚨給咳破一般!
阿青見她咳的那般的厲害,皺了皺眉頭,一臉的嫌棄,生怕這人的病氣過到自己的身上,轉身就要往外頭走去,剛抬腳,就聽到外頭傳來一個聲音:“郡主,阿玉姐姐生病了,您還是不要進去了,等阿玉姐姐病好了您再進去吧!”
然後就聽見譚玉書罵道:“都給我滾開,我想看個人,還要你們準許不成?”
然後就是丫鬟們磕頭告饒的聲音。
阿青的腳步頓時頓住了,她忙回頭,看到床邊上咳的快要背過氣去的阿玉,忙來到了桌子前,倒了一杯水,又趕快到了床邊,拍打著阿玉的後背。
剛坐下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就見譚玉書氣鼓鼓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阿青讓在一旁伺候的丫鬟。
譚玉書走進來,就聽見裏頭傳來聲音:“來,喝口水,喝口水潤潤嗓子就不咳了!”
她沒想到阿青在這裏,剛才還擰緊的眉此刻鬆動了些:“你怎麼在這裏?”
“郡主……您……您怎麼進來了?”阿青見狀,忙放下阿玉,過來請安,然後怒斥身後的丫鬟:“你們是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好好的伺候郡主嗎?怎麼能讓郡主到這裏來?郡主金枝玉葉,要是過了病氣怎麼辦?你們擔待的起嘛?”
身後的丫鬟嚇的忙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
譚玉書麵色柔和了許多:“不用怪她們了,是我自己要來的!”
說完,來到床榻前,就見阿玉那一臉疲倦的樣子,譚玉書的眼立馬就紅了:“阿玉,你怎麼樣?好點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