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顧寧平以前寫信的慣例,一般都是一個月一封,信往來邊疆和京都,路上車馬都要花費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她這邊寫完了信,寄過去又要一個月的時間,現在已經有三個多月沒收到來信了。
上回她給顧寧平寄過去的那些冬衣冬被和一些吃食,也沒看著人來送個準信來,難道,那些東西沒收到嗎?
是沒送到,還是沒人收到?
來回的兩個多月已經過了,那個送東西去的人還沒來,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了?
顧筱婉心裏頭不免得有些擔憂!
譚玉書見她不說話,心裏頭閃過一些不好的念頭,忙心焦地問道:“姐姐,寧平哥哥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顧筱婉心中斷然是不想的,可是邊疆離這裏有幾百裏之遙,那裏發生的事情,誰又知道。
見譚玉書一張小臉害怕的慘白,忙勸慰到:“沒事的,寧平許是這段日子太忙了,才會忙到沒時間給我們寫信的!說不定等他忙過了這段日子,他的信就來了。”
譚玉書聽了,也隻能相信:“但願如此!”
隻是,心裏頭卻對顧寧平充滿了擔憂。
顧筱婉原本打算再問問譚玉書將軍府裏頭有沒有人知道的,畢竟將軍府裏頭的人更好知道邊境發生的事情,可是見譚玉書那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顧筱婉還是將話咽回了了肚子了,但願是她想多了,杞人憂天吧!
陪著譚玉書吃了一頓中飯之後,因著顧筱婉的開導,譚玉書的心情也好了些,回了清園之後,就有人送走訪的行程安排單子來了。
錦福樓、福錦樓上上下下總共有四十多位夥計,從賬房先生到洗碗工,通通都安排了走訪了時間還有走訪的禮單,來的夥計說了,李掌櫃的說了,安平郡主過目之後,若是同意了,就立馬去置辦東西,從明兒個開始就開始走訪。
這都是李凡安排出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李凡也都在裏頭寫的詳細清楚了,她沒有任何的異議,隻是因著她是位姑娘家,不方便拋頭露麵,裏頭並沒有列上她。
而且,還將攬月閣裏頭的古海和蔣不還走訪的名單也列在了上頭,都是李凡親自去走訪。
她知道李叔的意思,一個姑娘家,拋頭露麵總歸是不好,不好是不好,錦福樓她畢竟是個二掌櫃的,這走訪由李叔去再好不過了,隻是,他畢竟與攬月閣沒有瓜葛,怎可勞煩李叔再去跑這兩趟了。
便說道:“其他的我都沒有任何的異議,隻是這攬月閣的兩位夥計的走訪,我自己去吧!李叔這段日子要走訪這麼多人,已經夠辛苦勞累的,這兩個人,我自己去一趟!”
那人得了令,回去複命去了。
李凡見顧筱婉自己去走訪古海和蔣不還便也隨她去了,隻是叮囑買好了東西之後送兩份到清園去,省的安平郡主再去置辦東西。
快要過年了,似乎一切都悄然無波,每個人都在喜氣洋洋地忙碌著過年要用的一切事宜。每個府邸裏頭,都張燈結彩,熱鬧異常,可是,依然還有一些人,這個年,注定要過的異常的鬧心。
方家要大婚了,因著方正行沒有母親,自己每日裏又要處理公務,所以迎娶黃如是一應的所有事宜都由柳念柔在操持著。
此刻距離方正行迎娶黃如是隻剩下幾日的時間,柳念柔借著要出門采買了,離開了方府。
從方府離開之後,柳念柔確實去了一些布坊和金玉店,買了一些東西之後,做著馬車直接朝一間醫館去了。
而她,竟然沒從前門進去,而是走的後門。
她下了馬車之後,見四下無人,直接走了過去,那鬼鬼祟祟的樣子,倒不像是個普通的來看病的病人。
她在丫鬟的攙扶下進了醫館之後,門口停著的馬車立馬就走了,像是不想讓人知道她在這裏一般。
柳念柔輕車熟路地來到了醫館裏頭,專門走僻靜的回廊,找到了此刻一位門廳冷兮的大夫——萬庭春,這懸壺醫館規模在京城不容小覷,所以,裏頭有不少的大夫在這裏坐診,這萬庭春就是其中的一位。
因著是新招募過來的大夫,醫術如何百姓們並不是很清楚,所以,他的門廳裏頭,此刻正清清冷冷的,沒什麼人在,而其他的門廳裏頭,來看病的病人,都是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柳念柔沒去找那些在京城裏頭都排的上名次的大夫看病,而是直接找了萬庭春。
萬庭春正兀自歎息的時候,就見自己門廳裏頭來了人,欣喜地抬頭一看,這不就是上回來的那個貴婦人嗎?
萬庭春立馬就收拾起了哀怨的麵容,忙堆著滿臉的笑說道:“夫人,您來了!”
柳念柔直接做到了萬庭春的對麵,將自己的手搭在脈枕上,笑著說道:“萬大夫,麻煩您再幫我把把脈!”
萬庭春聞言,忙將手伸了過去,仔細地把起脈來。門廳裏頭隻有柳念柔一個病人,而她的丫鬟冬雪則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守著門,不讓人進來。
萬庭春雖然是個新人,但是因著博學醫術,且人聰慧有門道,醫術學得也很是不錯,此刻手裏頭的脈搏跟以前相比,倒是強而有力了。
看來,這夫人是得償所願了。
萬庭春將手縮了回來,麵色柔和。
柳念柔見他將手挪開了,還不等他開口,忙追問道:“怎麼樣?”
萬庭春拱手,欣喜地說道:“恭喜夫人得償所願!”
“你說的可是真的?”柳念柔一聽,欣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