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季大夫來了京城這麼久,為何不在京城開一間醫館呢?這樣也好造福京城的百姓啊!”
許是頌琴說到了他的痛處,季常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一臉的神情落寞:“在下也想開,隻是……這京城物價極高,在下……在下囊中羞澀,本打算再待個一兩日就去其他的地方尋出路的!”
他來京城已經兩個多月了,毫無進展,可是卻不甘心,畢竟當時自己在岷山誇下了海口,要在京城闖出一番天地來,不然就不回去,可是,到了京城才知道,他攢的那些個銀子,到這裏來,就是個屁!
光租住這樣一個破敗的小院子,一個月就要好幾兩的銀子,還要吃飯,下一趟館子,想要吃一個好一點的菜,幾兩銀子就沒了。
這還都不說,畢竟他也攢了不少的家當,不然也不會變賣了在岷山所有的一切,孤身一人跑到京城來,算是孤注一擲吧!
可是,他無權無勢無關係,到了京城之後,兩眼一抹黑,走了幾條街一看,這才發現,隻要是好一點的大街上,都會有醫館,而且,人家的醫館,比他在岷山開的七八個還要大。
那麼大的醫館,那得花不少的錢啊!
季常就去問了,到最後更是嚇的連開醫館的想法都不敢有了。
光是在一條僻靜的街道上租住一間鋪子,就要花去他大半的積蓄,還要進購藥材,裝飾等等雜七雜八地費用,他帶來的銀子根本就不夠,還是遠遠地不夠。
季常一下子就退縮了,心裏頭卻有些不甘心,於是,便打算在留下來看看,可是這一看,就看了兩個多月,吃飯、租院子,與一些醫館的人偷偷地套近乎,這幾個月下來,他帶來的錢又花去了不少。
眼看著錢袋子越來越癟,他的鋪子依然一點眉目都沒有,季常不由得有些急了,可是再急,又有什麼辦法,他在京城誰都不認識,隻能幹著急。
頌琴見他應了,繼續說道:“季大夫,你想在京城開醫館,我家小姐可以幫你!”
季常再次愣住:“你……你說什麼?你可以幫我?怎麼幫我?”
頌琴笑著說道:“季大夫,我家小姐菩薩心腸,對於這懸壺濟世的大夫心中很是敬畏,我家小姐說了,季大夫心係百姓,卻苦於手中無錢,這樣白白地浪費了這麼好的一個大夫,未免也太可惜了。我家小姐說手頭上正好買下了一間鋪子,裏頭所有的一切都一應俱全。”
季常從來多沒想過這樣的好事情會落在自己的頭上,這下子腦子都不夠清明了。
隻要能夠開醫館,憑借著他自認為高超的醫術,定能夠在京城裏頭展露一番頭角。
他心中雀躍無比,麵色沒有掌控好,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兩下,對麵的人見狀,越發的不屑了。
這種隻要有利益就占的人,可比那些軟硬不吃的人好辦多了。
“可,可是當真?”季常有些不敢確定。
“季大夫,若是不信的話,可以看看這個!”頌琴將懷裏的東西遞過去,季常接過之後,隻掃了幾眼,當下就愣住了。
這是廣安大街上一間醫館的所有權文書。
“我家小姐已經將這家醫館買下來了,隨時都可以轉送給季大夫!隻要這張紙給了季大夫,這醫館就是季大夫的了,這醫館裏頭,一應俱全,季大夫挑個黃道吉日,就能開館行醫了!”頌琴說道。
季常再次愣住了。
他來京城都幾個月了,別說在廣安大街上開醫館了,就是在這小巷子裏頭開一間醫館,都難於上青天,可是麵前的這個姑娘,竟然輕飄飄的就拿了一間醫館的文書,說是送給自己。
天上陡然掉下個這麼大的餡餅,季常何時見過,他絲毫沒有懷疑,手裏頭捧著那明書抖的厲害:“姑娘說話,可要算數!”
“文書都已經在季大夫的手上了,你說我家小姐說的話,算不算數?”頌琴見他應了,也笑了。
季常興奮過後,好歹還有點腦子,這天上不會無緣無故地掉餡餅下來,他拱手朝麵前的人說道:“以後姑娘和小姐有用得著我季常的地方,盡管開口!”
季常有些期待,不知道自己何時結識過麵前這個雍容華貴的女子,心裏頭有些雀躍,等著那小姐回答自己。
那穿著黃色衣裙的女子依然沒說話,帶著鬥笠麵紗依稀隻能看到一雙眼睛,朦朦朧朧的。
頌琴說道:“當下就有一件事情要請季大夫幫忙!”
季常得了人家一個那麼大的便宜,忙表決心說道:“姑娘請講,在下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頌琴見他表決心,便笑了:“季大夫,你放心,這裏沒有刀山也沒有火海,隻是讓你看個病而已!正好也是你的所學!”
“哦?看病?不知道是給誰看病?”季常有些不解,麵前的這幾個人都好好的,不像是生了病的樣子啊!
而且,就算是生病了,外頭那麼多的醫館,他們又何必要拿了一間醫館來收買自己呢?
季常頓感事情並不簡單。
“請你替我家小姐看病,我家小姐得了隱疾,不足為外人道也!”頌琴說道,直勾勾地望著季常,那眼睛裏頭的深意,季常心裏一個咯噔!
再偷偷地看了看那戴著鬥笠的小姐,心中暗想,莫不是得了什麼皮膚上的病吧?戴著鬥笠不肯見人,怕是損壞了容貌啊!
季常有些憐惜,也不知道麵前的這位小姐得了什麼隱疾,等到他覆手把脈診斷了一番之後,嚇的腿肚子都軟了。
這哪裏是隱疾,這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