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2等我回來

而那一陣電流,直擊的秦曳之隻能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而動。

他像是發瘋了似的,撕扯著她身上的衣裳,沒一會兒,那光潔的胴體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光潔如玉。

像是看著這世間最珍貴的珍寶一般,秦曳之的眸子裏頭滿是愛戀和珍視,他顫抖著指尖,在那一寸寸光滑的肌膚上劃過,激起一陣又一陣的戰栗。

隻覺得體內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呼嘯而出一般,他俯身下去,他身上的衣裳也不知道何時不見了,二人密合地緊貼著,帳子內,隻剩下一陣陣又一陣的旖旎。

而旖旎散去,秦曳之在緊要關頭,還是抽身而退,離開了那讓他著迷的人兒,自己離開了被褥,像是包粽子一樣,將顧筱婉包了個嚴嚴實實,而他,則悉數落在了寒冷之中。

見他緊要關頭抽身而退,顧筱婉心中的那一抹溝壑,良久才平複,見他睡在外頭,那麼冷的天,不由得擔心了,聲音還有著剛才的吟哦:“曳之哥哥,你快進來!”

“這樣很好!”秦曳之將她死死的抱住,不讓她扭動分毫。

他就要睡在這冰冷的夜裏,好好的讓自己清醒清醒。

秦曳之定定地望著麵前的人,心裏頭恨不得殺了自己,剛才他差一點就犯了錯。

他是自私到想要她隻屬於他,可是此番凶險,他若是回不來了呢?

他真的能做到毀了她的名節讓她一輩子活在傷心裏嗎?

他做不到。

看到秦曳之死死地盯著自己,那眸底的後悔、傷心、忍耐,顧筱婉悉數看過,悉數猜透。

若不凶險,他何故連要自己的勇氣都沒有。

二人都互相試探著,猜測著,卻都是想要讓對方寬心。

“婉兒,等我回來,我十裏紅妝,迎你進門!”秦曳之攥著顧筱婉的手,堅定的說道。

“好!”

話音剛落,外頭傳來敲梆人的聲音,秦曳之眸色淡去:“婉兒,我要走了!等我,我一定會平安回來,十裏紅妝,娶你做我的妻子!”

“好!我等你!”

顧筱婉也堅定地回道,卻沒有轉身,而是將自己緊緊地裹在被子裏頭,隻從被子裏頭傳來甕聲甕氣地聲音。

秦曳之放開了懷裏人,快速地將衣裳穿上之後,起身離去,再定定地看了一眼被褥中的人。

他實在是沒有勇氣讓被窩裏的人再看他一眼,或者,看一眼,他就再也走不成了。

他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似乎要將屬於她的氣息全部都吸走,都記在腦海之中,然後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再定定地看了一眼那蜷縮在一處的人,他終是狠下心,轉身走了。

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顧筱婉忙將蓋著自己的腦袋的被褥掀開,轉頭,屋子裏頭哪裏還有人,剛才門開時那裹挾進來的一陣涼風,似乎是在告訴她,剛才真的有人離開過。

顧筱婉這時再也忍不住了,蜷縮在被窩裏頭哭了起來,卻是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隻能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一下又一下地顫抖著。

而屋外的秦曳之,聽到裏頭一直都沒有聲音傳來,他擔心她,可是卻不敢再回去看她一眼。

他去係領口的環扣,在摸到領口處時,那裏早已經濡濕,被冰冷的寒風一吹,越發顯得冰涼。

她的淚水濡濕了他的衣衫,可是她卻一直隱忍著不讓他發現,秦曳之係扣的手一頓,慌忙回頭去看,屋子裏頭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可是,或許又什麼都有。

她還在裏頭。

突然,有冰涼的東西劃過臉頰,秦曳之抬頭去看,灰蒙蒙的天,竟然飄下了雪花……

下雪了……

秦曳之定定地站在院子裏頭,靜靜地望著緊閉的屋門,眼底的柔情似水。

直到頭發被沾惹的雪白,外頭敲梆人再次傳來聲音,秦曳之這才轉身,大踏步離去。

傳來一聲堅定不移地嗟歎……

婉兒,一定要等我回來。

這天,越來越冷了,顧筱婉不知道自己窩在被褥裏有多久,半夜沒睡,後來天亮的時候,她迷迷糊糊地便也睡著了,等到醒來的時候,她頭疼欲裂,喊道:“阿左……”

阿左早就在外麵等候,聽到聲音之後,忙跑了進來,將門開了一條小縫,冰冷刺骨的北風還是順著那小縫裹挾而來,顧筱婉睡在裏頭,還是感覺到那刺骨的冷意。

“今天怎麼那麼冷?”顧筱婉窩在被窩裏頭,依然凍著了,沒了秦曳之的溫暖,這被窩一下子又冷了。

“姑娘,昨天夜裏下雪了!”阿左忙回答道。

“怪不得!”顧筱婉嘀咕,就見阿左直接進了帳內,伺候顧筱婉起身,等到顧筱婉感覺到了隨著帳子吹進來的冷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有穿衣裳。

可是,她已經坐了起來,阿左也走了進來。

光潔的身子,和身上那青紫的吻痕,落入了阿左的眼裏。

阿左望著姑娘那身上的青紫,旖旎哪怕未經人事,卻也知道那些吻痕代表什麼意思。

顧筱婉有些尷尬,麵色一紅,就拿被褥蓋著自己的身子,看著阿左像是沒看到一般,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了,也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接過阿左手裏的褻衣褻褲,開始穿衣裳。

等一切準備就緒,顧筱婉趁著早膳還沒來,站在窗前看著屋外的雪景。

真的下雪了。

隻見外頭鵝毛似的大雪紛紛揚揚,整個院落已經被覆蓋成了一片銀裝素裹,好美的景色。

隻是……

想到那個人選擇這樣的天氣趕路,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帶厚的衣裳,身邊有沒有禦寒的東西,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她的思緒翻飛,看著那漫天的鵝毛大雪,思緒早就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姑娘,用膳了。”阿左見顧筱婉神情有些擔心,知道她是在擔心主子,忙喚道。

主子臨走之前交代了,姑娘知道他此去凶險,她的任務就是讓姑娘寬心些,不能總是擔心主子。

阿左看到姑娘那擔憂的樣子,心裏頭卻有些不明白了,既然知道姑娘會如此的擔心,為什麼要把實情告訴姑娘呢?

但是,這是主子的意思,她不好去問,也就隻有按照主子的意思行事了!

顧筱婉回過神來,點點頭:“嗯!”

這一次早膳,她吃的很簡單,隨隨便便地用過膳之後就躺在軟塌上看書去了。

阿左見她躺著歇著,知道昨夜她肯定沒睡好,忙灌了好幾個湯婆子,放在軟塌的被褥裏頭,還又重新拿了一床厚實的棉絮蓋在上麵,生怕顧筱婉冷到了。

顧筱婉見她拿了十來個湯婆子,手邊一個,腰邊兩個,腳邊上兩個,還有軟塌的其他地方,也都放了湯婆子,見阿左灌這麼,整個被褥裏頭全部都是湯婆子,顧筱婉有些哭笑不得:“你灌這麼多的湯婆子做什麼?”

阿左認真地回答:“姑娘,天冷了,你又畏寒,多放幾個湯婆子,暖活,要是哪個冷了,你就告訴我,我去重新換!”

主子臨走還交代了她,一定要多給姑娘灌幾個湯婆子,半夜裏記得還要換湯婆子,不然的話,湯婆子冷了,姑娘又要著涼了。

見阿左如此的認真,顧筱婉雖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沒一會兒,被褥裏頭就到處都暖洋洋的,她本就是個怕冷之人,一下子暖和起來了,就連昨夜沒睡好的疲倦也都上來了。

看了兩頁書之後,顧筱婉就呼呼地睡著了,看到姑娘睡著了,阿左小心翼翼地給她蓋好了被褥之後,來到了門口守著。

阿末見阿左那般小心謹慎的樣子,有些奇怪:“你今日怎麼與往日不同?”

總覺得阿左今日的表現有些過於謹慎了。

阿左偏頭看了他一眼,堅定地說道:“主子臨走時說了一句話,姑娘要是有個什麼閃失,讓我們提頭去見他!”

主子這說的還是輕鬆的,主子的原話是:她若是有什麼閃失,你們自領三百刀。

曾經有人發明過一種刑罰,叫三百刀,刀刀不致命,卻刀刀要你命。

前麵的兩百九十九刀都不是致命傷,隻會讓你體會到血流幹時死亡來臨時的恐懼,然後,最後一刀,直插心髒,讓你體會到身體內的血一點點的流光,看著自己血流而亡,那樣的場景,比直接提頭的死法,恐怖陰森多了。

阿末見阿左這樣說,怎麼會不知道主子是告訴他們,姑娘的命比就是第一位的!於是忙應達到:“哪怕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要保護好姑娘!”

“我也一樣!”阿左冷著眼,斬釘截鐵地說道,眼神幽深,看著院牆外的景色,滿目的冰冷。

而此刻,一隊商隊已經悄悄地離開了京城,往南邊的方向疾馳而去。

南邊的邊界,就是南陵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