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這林家,可謂是書香世家,林海天是曆經了大清兩朝皇帝的元老,在前大清皇帝上位期間,這林海天一直就在翰林院,從一個小小的編書開始做起,後來一直做到翰林院掌事院士,是個剛直不阿,一心隻知道編纂史書的人,位高雖權不重,但是因為為人謹小慎微,且又是個深受前任和現任皇帝好評的油鹽不進的老古板,所以,這林家在京城的口碑不可謂之不重。
而這林靜茹更是從小就出生在這樣的書香門第,舉手投足之間盡是端莊大方,全京城婦人都言,這林家麼女儀態最是端莊大方,性子最是沉穩溫順,家境雖不富足,卻是鍾鳴鼎食之家、書香門第、簪纓世家。
足足可見,這誇讚的林靜茹都快要到天上去了,而此刻看那林靜茹,端莊典雅,光是靜靜地坐在那裏,就讓人挪不開視線,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有些小姐們,時不時地偷偷地瞄了眼林靜茹,都想要學她那舉手投足,一言一行。
蘇淺月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訝異之後,就是濃濃的羨慕與妒忌。
京城傳言,娶妻當娶林靜茹,嫁人當嫁林靜軒,倒不是因為林家多有權勢多有富貴,而是因為,林家世代書香門第,且又是皇上的寵臣,世代官居文客,安享榮華,一生雖權不重,卻榮頂天。
足以可見,林家在大清是個什麼神話一般的存在。
就連麗華長公主此刻也發現了林靜茹,笑著對林靜茹點頭。
林靜茹笑著應了,端莊得體大方,真真是堪稱典範與楷模。
舒敏見狀,這心中越發的不痛快了。
這林靜茹難得出來應酬一次,上回她舉辦宴會故意羞辱顧筱婉,她沒來,蘇府舉辦詩詞歌會,她也不來,可偏偏顧筱婉舉辦謝禮宴,她嘚嘚地跑來了。
這證明什麼?
這就證明,這個林靜茹不把她這個明都郡主放在眼底,偏偏去討好那個勞什子的村姑。
舒敏越想越氣,自然是將滿腹的怒火朝顧筱婉發去的。
“眾位姐妹們來的倒也快,本宮雖說早早地出了門,卻在路上耽擱了,這才來的晚了,讓眾位姐妹們等了,真是不好意思!”舒敏突然開口說道,然後端起麵前的果子酒,笑著說道:“本宮先自罰一杯!”
在眾人的疑惑的目光中,舒敏果真就將麵前的果子酒一飲而盡,之後,放下酒盞,擦了擦嘴沿,笑著朝顧筱婉說道:“這第二個要罰的人嘛,自然就是安平郡主了!”
罰安平郡主?
這從何罰起?
眾人的視線在舒敏與顧筱婉麵前看來看去,不知道這麵目含笑的舒敏葫蘆裏頭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安平郡主,你可害的本宮好找,本宮可找到皇上禦賜給你的府邸裏頭去了,那裏,離這裏可遠的很呢,害的本宮一來宴席遲到了,二來,害的本宮路途顛簸睡著了,讓長公主在偏門下了馬車,你說,你可當罰不當罰?”
舒敏雖是笑笑著說的,可是笑意不達眼底,眼底裏頭,更像是藏了一把鋒芒畢露的利刃,隨時置顧筱婉於死地。
而她的這一番話,再次讓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宴席翻起了驚天駭浪。
是啊,眾人怎麼就不記得,這安平縣主被封為縣主的時候,她是被禦賜了專門屬於她的府邸的!
而那府邸,壓根就不在皇城的正中心,而在離皇城還有好些地方的城西呢!
那地方若是駕個馬車一來一回的話,怕是也要小半個時辰呢,畢竟這京城裏頭人多馬車也多,馬車又趕不快,最是要花費時間的呢!
舒敏的話,卻讓人抓住了另外一條信息,顧筱婉有府邸,為何不住在自己在城西的府邸裏頭,偏偏要住在這京城正中心的清園?
“本來本宮早早就到了安平縣主府邸,隻是本宮的丫鬟去敲門,許久都不曾見到有人來開門,問了人之後,才知道原來當今的安平郡主竟然沒住在皇帝哥哥賞賜的府邸裏頭,自己竟然在外頭租住了屋子。現下看了看這清園,倒才發現,原來,安平郡主大氣奢華,卻是十個縣主府邸都比不上呢!”舒敏的一番話,讓眾人都齊刷刷的望向麵色鎮定的顧筱婉。
這舒敏的一番話,說的好聽點的隻是怪罪顧筱婉怎麼搬了房子也不告知一聲,說的難聽一點,就是藐視皇恩!
連皇上禦賜的府邸她看不中,所以這才在外頭重新租了房子。
舒敏一番話,讓眾人都望著顧筱婉,有些膽子小的,想到這一層之後,堪堪屏住了呼吸。
這藐視皇恩可是大不敬的罪過啊,沒想到這安平郡主竟然膽大包天到了這樣的地步。
蘇淺月也緊接著說道:“安平郡主,你不住皇上賞賜的宅子,卻偏偏要租住其他更大更豪華的宅子,你說你是何居心?是否是藐視皇恩?”
藐視皇恩,當誅九族!
看著這清園又大又奢華不說,坐落的位置也都是京城裏頭寸土寸金的地方,顧筱婉放著自己的府邸不住,竟然在外頭租住了另外一套房子,而且,比自己的府邸還要大還要小,這說明了什麼?
這隻能說明,顧筱婉看不中皇帝的賞賜,覺得皇帝的賞賜太寒酸了。
這下子不得了,眾人都紛紛交頭接耳,猜測著顧筱婉會怎麼辦!
舒敏也不讓顧筱婉開口說話,而是朝一旁的麗華長公主說道:“長公主,這顧筱婉藐視皇恩,以下犯上,這樣的人,怎麼能夠當這個安平郡主?這般的不知禮數,就應該好好的稟告給皇帝哥哥,讓皇帝哥哥來治她個大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