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味道不似平時的做吃食的方法,沒想到食材還能放在火上烤,還用這麼多的調料來刷,這烤出來的味道,辛辣中帶著一股煙火氣息,味道簡直是太美了。
顧筱婉也許久沒吃這個了,烤完之後,也吃了好幾串,等熄了火之後,舒天賜當場就笑著說道:“不錯,不錯,你的手藝讓朕相當滿意。朕許諾過你,要給你一個心願,現在,朕封你為安平郡主,享二品封位!”
顧筱婉忙碌了這麼久,本來就是想要要皇上的那個許諾的,原本以為她自己能決定,可是沒想到皇上竟然已經自己說了出來,顧筱婉一下子就愣住了。
齊公公見顧筱婉還愣在那裏,笑著說道:“安平郡主,高興壞了吧!還不快跪下謝恩?”
顧筱婉這才反應過來,跪了下去,卻不是謝恩的:“民女謝皇上恩典,隻是,安平郡主的封號,民女不能要!”
不要?
舒天賜疑惑地看著麵前的這個女子!
從他登基以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說不要封號!
而齊公公也是驚愕地聽著顧筱婉的話,拒絕皇上的恩典,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於是,忙提醒道:“郡主,皇上封你為郡主,這可是天大的恩典,您就趕快謝恩吧!”
舒天賜卻是好奇,大手一揮:“你給朕一個你不想當郡主的理由!”
縣主不過五品,郡主可是二品,若是得了這樣一個封位,她顧筱婉就算是要在京城裏麵橫著走,怕是也沒人敢拿她怎麼樣!
齊公公急的要死,心中卻奈何不了她什麼。
顧筱婉不卑不亢,叩了三個頭之後,朗朗說道:“剛才陛下許諾民女一個願望,民女想要求皇上一個恩典!”
放棄郡主的封位,而要其他的恩典?
舒天賜的臉有些僵硬:“你且說!”
“錦福樓如今遭此大難,民女不求皇上放過錦福樓,隻求皇上能夠下旨,五城兵馬司能秉公處理,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要冤枉一個好人!”顧筱婉說完,跪了下去。
而舒天賜一聽,摸了摸下頜,對於她的話,舒天賜心裏有一些疑惑。
“你為何不求朕放過錦福樓?”她能得皇上的恩典,怕是要天上的月亮,皇上都要想辦法給她弄來。
顧筱婉冷靜地搖頭,看著舒天賜緩緩說道:“為還京都一個安寧,為還死者一個公道,五城兵馬司若是能秉公處理此案,民女相信,錦福樓定然一定會安然無事!”
“你就這麼相信錦福樓沒殺人?”舒天賜皺著眉頭問道。
“民女敢拿安平縣主的封號來擔保!”顧筱婉沉聲說道。
李叔絕對不會殺人的,錦福樓也定然是受了冤枉的!
“你倒是我見過的最奇最怪的女子。”舒天賜見她那般堅持的模樣,喃喃說道。
享天下萬福的榮耀不要,為了一個酒樓就放棄了這樣的大好前程。
是說她傻好,還是要說她重情義!
齊公公在一旁,也感慨地搖頭。
可眼神看向顧筱婉的時候,卻多了幾分讚賞!
那錦福樓的掌櫃的,有這樣的同盟,簡直就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齊公公,傳朕旨意,讓倪秉今日就回五城兵馬司!並且還要告誡他,五城兵馬司是替朕抓罪人的,不是用來懲罰無辜之人的,不可濫用私刑,不可放過壞人,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顧筱婉是怎麼離開皇宮的,她都快要記不清了,她隻知道皇上答應了要徹查錦福樓的案子,還說不可動私刑,不可冤枉無辜,還說有傷者要宣大夫醫治。
那李叔他們,今後就再也不會被動用私刑了。
顧筱婉坐著皇宮裏的轎子,又沿原路回去了。
因著齊公公要去倪府宣旨,在送了顧筱婉回清園之後,他這才離開。
離開之前,恭敬地對顧筱婉說道:“安平縣主若是有用得著雜家的地方,請縣主盡管開口!”
顧筱婉忙扶起他,自己回拜了回去:“齊公公折煞筱婉了,齊公公這一路上,一直都在照拂筱婉,公公的大恩大德,筱婉定然銘記於心!”
阿左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個重重的錢袋子偷偷地塞給齊公公,他卻不收,推了回去,麵上帶著一股正色:“雜家敬佩縣主所為,寧願放棄大好前程不要,隻要五城兵馬司公正斷案,這樣的行為,讓雜家歎服!縣主一介女子,能有如此大的胸襟,讓雜家實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因著還要去倪府宣旨,齊公公就此別過。
而顧筱婉回了清園之後,將今日的事情告訴大家,還說皇上已經答應了要替錦福樓找出真凶,大家懸在半空中的心,這才終於掉了下來。
而大家正在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門房來通傳,說是齊公公又來了,還帶了一夥禁衛軍!
顧筱婉好奇,卻不敢怠慢,忙喚人去請,自己領著眾人也朝院子裏走去。
顧筱婉走的快,趕在齊公公進來之前就已經到了地方。
就見大門口,兩排英姿颯爽的禁衛軍將清園圍的水泄不通,顧筱婉望著這副場景,好看的眉眼微不可見的皺了皺。
而顧芳喜除了上回見到五城兵馬司來的架勢外,這回更是嚇的不行。
這從皇宮裏來的錦衣衛,個個都英姿颯爽,手裏的利器像是反著光一般,讓人心中一寒。
而齊公公一手夾著拂塵,一手托著一個明黃色的聖旨,就站在清園門口。
他麵上帶著喜色,剛從倪府宣完旨,正要回宮呢,從皇宮裏又來了一道聖旨了,還要他親自去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