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2我也不開心

“縣主,您不要誤會,我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知道關於錦福樓的事情,我這裏有一條信息,不知道對你來說有沒有用!”蘇訾閱不安地搓著手說道。

他時不時地抬頭看顧筱婉,卻在看到她冰冷的眼神時,心裏像是漏掉了一拍一般,更是緊張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搓著手,不斷地在抬頭與低頭之間輪轉,臉早就已經紅的如那胭脂一般。

哪個少女不懷春,又有哪個少男不期待佳人?

顧筱婉心內平靜如水,看著蘇訾閱劃撥出來的漣漪,在他的心底蕩了一圈,又是一圈。

她微不可見的皺著眉頭,點頭同意了:“蘇公子請!”

李家的事情,隻要有一點消息,她都要查個清清楚楚。

她跟著蘇訾閱進了隔間,阿左在後背寸步不離地跟著,真個人都幾乎也站在了隔間裏麵,並且虎視眈眈地盯著蘇訾閱,就怕他做出什麼挑釁的舉動來。

蘇訾閱本來是想要單獨與顧筱婉說兩句話的,可是見她身旁的人跟盯犯人一樣盯著自己,不知道為什麼,他那高傲如斯的性子,竟然生不起半分的惱怒,相反,房間裏有第三個人,他更是不安地手腳不該如何自處,局促不安。

“前幾日,錦福樓新出了幾道菜,賓客紛紛,都是來吃這回的新菜的!”蘇訾閱小聲地說道。

顧筱婉沒有回應,錦福樓的那幾道新菜,她知道,是她想出來的。

“錦福樓隻所以生意這麼好,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錦福樓時不時地出新菜,抓緊了客人的胃口,其他的酒樓想要分一杯羹,就隻能在這新菜上下苦功夫。原本碎玉古齋模仿錦福樓的新菜,都要過個七八日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錦福樓一出事,碎玉古齋且不說竟然做出了這道菜,而且,做出來的味道竟然與錦福樓一模一樣,就像是同一個人的做法一般!”蘇訾閱說道。

就見顧筱婉猛地抬頭看了一眼蘇訾閱,眼中有驚喜和驚訝,那眸子深處的點點星辰,讓蘇訾閱瞬間就噤了聲,斷了思想,隻能看著麵前的人,手足無措的像是犯了錯一般。

蘇訾閱的話讓顧筱婉想到了一個人,就是上回在錦福樓做菜時,那個李凡說信得過的廚子——吳天。

錦福樓每回出新菜,頭一個月的時間,所有的新菜,都是讓吳天一個人在小廚房裏坐的,其他的廚子一概不知,隻等一個月之後,吳天才出小廚房。

這回的新菜,依然是她,李凡,和吳天三個人在小廚房鼓搗的,絕對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而那個碎玉古齋做出來的味道同樣的人,除了出自吳天之手之外,還能有誰!

錦福樓出事,跟那個廚子有沒有關係?

為什麼錦福樓所有的人都被抓了,那個小廚子沒事?

她現在就想要知道,那個炒菜的人,究竟是不是吳天!

“多謝蘇公子,這條信息於我來說很重要。我還有事,就不叨擾蘇公子,若是此事能平安了結,我必定親自登門,拜謝蘇公子!”顧筱婉說完,拱手,就朝外走去。

這回蘇訾閱沒攔,一旁的來慶忙跟在後麵低聲招呼:“縣主,這邊請!我家公子不方便露麵,奴才替主子送您出門!”

顧筱婉聽了這話,回頭看了一眼蘇訾閱,就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顧筱婉朝他略微點點頭,算是表示謝意。

等到來慶回來的時候,就見蘇訾閱站在窗戶口,癡迷地看著遠方,那站在窗戶旁邊瀟灑的背影,不知道為何,來慶見著,頭一次在那位瀟灑風流的公子身上看到了落寞和孤寂。

“公子……”來慶上前,輕聲叫道。

蘇訾閱沒有回答,而是視線依然盯著剛才顧筱婉馬車離去的方向,直到馬車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蘇訾閱依然定定地站在那裏,不發一言,就在來慶誤以為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蘇訾閱喃喃地開口問道:“她走了?”

她?

來慶點頭:“嗯,縣主剛才上了馬車,已經離去了!”來慶順著蘇訾閱的問題回答道。

“她走之前可說了什麼?”

“未曾,安平縣主隻是說,這茶葉很好喝,讓奴才代她謝謝公子您的款待!”來慶將顧筱婉的話一五一十地複述道。

蘇訾閱聽完,低著頭,半天沒有言語,看不清是喜是悲:“來慶,你說她今日為何不開心呢?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

蘇訾閱的聲音有些悲哀,難過的像是做錯了事情,受了別人責罵的孩子。

來慶一驚,忙說道:“公子,李家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對縣主又有恩情,縣主她就算是想要開心,她也開心不起來呀。”

“是呀!”蘇訾閱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她是不開心!可是,為什麼我見著她不開心的樣子,我這裏就這麼痛呢?”

蘇訾閱說完,就見他撫著胸口,眉頭皺在一處,而一旁的來慶聽了這句話之後,震驚地抬頭,就見自己那位天之驕子的公子,眉頭擰成了川字,神情痛苦地望著遠方,望著,那人消失的方向!

“公子……您……”來慶以前不確定,如今,見著公子這般癡迷情深的樣子,心裏所有的謎團全部打開,他也愣怔地望著蘇訾閱,滿臉的不置信。

蘇訾閱右手撫著胸口,左手搭在窗棱上,將身體所有的重量都依靠在了窗台上,那般落寞的樣子,像是整個人都了無生氣一般,隨著顧筱婉的離去,他的整個人,也跟著沒有了半點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