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尤貴妃哪怕在可憐、在動人,舒天賜麵不改色,絲毫不將這尤物放在眼裏,眼底伸出劃過一絲譏諷,拍拍她的後背,安慰她道:“別急,貴妃。五城兵馬司的人斷案曆來都是公平公允的,朕給他們三日時間,一定要找出殺人凶手,還你弟弟一個公道!”
“可是,皇上,臣弟他……”尤貴妃見皇上竟然還說要等待五城兵馬司的斷案結果,有些慌張了,忙說道。
可是這回,舒天賜卻打斷了她的話,對齊公公說道:“齊公公,傳令下去,勒令五城兵馬司在三日之日,一定要找到凶手,不然,倪秉就脫了官服來見朕!”
隨著齊公公的一聲嗻,就下去傳旨去了。
而殿內,舒天賜安慰著不說話的尤貴妃:“怎麼,貴妃,還在生氣呢?朕隻給了他們三日的時間,依著倪秉辦事的速度,自然很快就會給尤家一個交代的!若是找不出來,這五城兵馬司統領的位置,他也不用坐了,趁早讓賢吧!”
尤貴妃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什麼,但是知道自己再說的話,定然會惹怒皇上,於是,隻好閉上嘴,手撫著皇上的胸膛,整個人小鳥依人一般地依靠在他的懷裏,用嬌媚的膩死人的聲音甜甜地說道:“臣妾多謝皇上!”
不多時,就見齊公公又走了進來,見到殿內你儂我儂的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像是沒看到一般,弓著腰,說了一個消息:“陛下,倪大人今日在斷案途中,騎馬驚了,那馬像是瘋了一般,將倪大人甩下了馬。倪大人腿被摔折了,頭也摔破了,如今還昏迷不醒。聽大夫說,倪大人要臥床三個月靜養!”
“什麼?摔了?”舒天賜的眉頭已經擰成了川字,咀嚼著齊公公的話,嘴角牽扯過一絲陰冷的笑意,渾身上下的散發出來的王者氣息,讓在場的二人均是一抖。
“回陛下,是的,目前倪大人還昏迷不醒,五城兵馬司的所有工作,都暫由副統領向遠林全權負責!”齊公公接著說著第二個消息。
就見舒天賜擺手說道:“行,隻要還有人就行,三天之內的期限,務必要找出殺人凶手!”
良久,好不容易送走了尤貴妃,舒天賜隻覺得腦仁疼,來到帷幔後麵,卻一個人都不見,剛才還坐在這裏與自己對弈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子夜呢?”還打算在殺個兩盤呢!
“回陛下,攝政王已經先行離去了,剛才離去!”身後的齊公公恭敬地說道。
清風一吹,帷幔浮動,帷幔裏的人,一手執黑子,一手執白子,正興趣盎然地對峙著。
而秦曳之,在得知錦福樓的李凡竟然被人陷害殺人了之後,就直接起身離開了。
想來,小貓兒如今定是驚嚇難耐,他要出宮,和她一起把這件事情擺平來。
他的身份特殊,不到最後一步,他還不能泄露了身份。
依著他和李凡十多年的交情,讓李凡去下毒殺人?
秦曳之冷笑,嘴角銜起一抹冷漠的笑意,眼眸底的寒冰,讓人不寒而栗。
而清園那邊,顧筱婉在得知倪秉竟然摔下烈馬,如今還昏迷不醒的時候,大吃一驚。
“你說倪大人如今還昏迷不醒?”顧筱婉看著譚玉書,驚愕地問道。
“是啊,我是從爺爺那裏得到的消息,說是倪大人斷案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那馬突然就驚了,把沒有一點防備的倪大人摔下了馬,摔斷了腿不說,連頭都摔破了,聽說到處都是血跡,不過好在,倪大人福大命大,大夫說他沒有性命之憂,如今隻是昏迷不醒而已,再加上摔斷了腿,大夫更是說,倪大人要臥床三月,不能理事!”譚玉書也長歎了一聲說道。
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認識且放心的人,卻沒想到,他出事了。
而接替倪大人管事的人……
譚玉書看著擔憂的顧筱婉,決定還是告訴顧筱婉比較好:“如今管事的,是五城兵馬司的副統領,向遠林,他是城南郭家的大女婿!”
城南郭家?
顧筱婉眉頭微皺,聽著這跟名字,像是好像在哪裏聽過一般。
見她沒想起來,譚玉書繼續說道:“姐姐,聽說以前劉家鎮的呂濤,就是城南郭家的三女婿!”
原來如此!
顧筱婉這才恍然大悟起來,那呂濤已死,郭家會不會用這個事情來挾私報複!
“且不說郭家會不會挾私報複,單是這向遠林,聽說為了不擇手段,下手極其的殘忍,在他的眼中,隻要是進了五城兵馬司牢獄的人,都是罪人,用刑無所不用其極,我怕……”
譚玉書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顧筱婉更是擔心的坐在位置上,臉色陰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來。
“你的意思是說,怕向遠林會對李叔用刑,對錦福樓的人用刑!”當年針對呂濤,錦福樓與她是站在一起的,就連後來,她成了錦福樓的管事的,怕是郭家的人也都知道了。
“依著向遠林的性子,極有可能!”
譚玉書擔憂地說道。
顧筱婉思緒轉的飛快。
今日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又接二連三的發生一件又一件的事情,讓她有些應接不暇!
先是死人,再是李凡被抓,再是尤家的人在李家堵門,再是倪秉摔落下馬。
這一樁樁,一件件,像是有什麼事情在牽引一樣,越來越脫離了她的猜測。
“姐姐,我就擔心,怕錦福樓的人受不了酷刑,到時候若是把你供出來,可怎麼辦?”譚玉書擔心的還是這個。
顧筱婉搖頭:“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遲早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