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我們何時對當今聖上不滿?你不要隨便亂說!”尤霜的麵皮也一白,沒想到他們討公道,竟然會被人說成對皇上不滿。
若是這件事情真的傳到了聖上的耳朵裏,那麼大伯的聲譽……
想到大伯治家之嚴厲,尤霜和席氏均是身體一寒。
“你們不滿五城兵馬司的斷案,此刻,不等待五城兵馬司的結果,私自將屍體抬到李家門口,李家究竟有沒有殺人還未可斷定,你們就已經斷定了李家殺人。試想,你們尤家已經是不滿五城兵馬司的安排,想要自己來報複了!”顧筱婉冷冷地說道。
“尤太師天下聖仁名義,聽說護短的很,這本也無可厚非,若是本姑娘,自然也是護短的!但是,進了你尤家的門,就是你尤家的人,尤家人要保護尤家的人,天下蒼生,難道尤家不應該保護嗎?位高權重,尤家所代表的,就是要協助聖上保天下蒼生太平,可是如今看來,尤家隻是在保小家太平,置天下大家於不顧,不然,也不會出現,沒有定案就私自定人犯罪,沒有定案,就私自害人性命這一說!”
顧筱婉的手,指著那石獅下麵,慘死的一具屍體,悵然說道。
她原本還根本沒有理清這裏麵的關係,直到尤霜冷漠的說要給她哥哥償命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這個傳說中仁義的尤家,不過如此。
她不過是用事實,就反駁尤家的家風,果然,聽到顧筱婉的話之後,尤家的每一個人,臉色驟然大變。
她一雙如古井一般的眼睛,此刻幽深的讓人害怕。
席氏雙腿打軟,就已經快要站不住了,若是真的如顧筱婉所說的話,那……
她朝四周看了看,就已經有人開始朝尤家的人指指點點了。
“這位姑娘說的對啊,他們尤家,說是護短,可是就隻是護他們尤家的短啊,你們看那死去的姑娘,人家哪裏有錯,就被尤家的人逼的撞石而亡!哎,尤太師如此的位高權重,天下蒼生都要替皇上守著,天下的每一個百姓,都是尤家要守護的,可是如今,他們為了尤家自己的人,就全然不顧其他的人的生命,這不是拿著自己的權利替自己辦私事是什麼!”有人開始譴責道。
“是啊,是啊,我以前還認為尤家護短,覺得尤家不錯,可是如今看來,這尤家的人可半點都不能得罪,要是得罪了,咱們這些不是尤家的人,可不就像是草命一樣,隨他們踐踏嘛!”
周圍人的指點,讓尤霜和席氏的麵目慘白,可是他們卻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顧筱婉一頂帽子,就已經壓的她們喘不過氣來了。
先是不滿皇帝的分工,不相信五城兵馬司的斷案,私自報複。後是尤家的家風,隻顧小家,不顧大家,這樣的小家子氣,又如何替皇帝守護天下蒼生這個大家!
三言兩語,就已經把尤家的自私自利,說的清清楚楚,就連圍觀的人,也都理解的分外透徹。
尤霜還想要說什麼,剛要開口,就被連二給拉住了,低聲在她的耳邊輕說:“小姐,不要逞能,這人不好對付,咱們還是及時止損,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還不知道這人究竟又要說出什麼汙蔑尤家,他們又反駁不了的話來。
如此,尤霜咬碎了一口銀牙,雙眼狠狠地瞪著顧筱婉,眼裏的怒火,像是要把顧筱婉給瞪出幾個窟窿來一般。
“席姨娘,咱們還是先回去吧!這姑娘牙尖嘴利,如今這麼多百姓在這裏,咱們討不到一點好處!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跟二老爺稟報了這事再做定斷,大老爺極看中名聲,可千萬不要惹怒了老爺……”連二的話,讓席氏和尤霜的麵色又是一變。
走之前,狠狠地瞪了幾眼,依然雲淡風輕的顧筱婉,這才抬著屍體揚長而去。
見他們走了,擁擠的李家大門口,這才恢複了往日的寧靜,顧筱婉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連忙跟著李妙妙進了屋子,見到了李老夫人,讓她吃了救心丸之後,這才幽幽轉醒。
李夫人見顧筱婉一心一意要救出李凡,心中感動不已:“筱婉,你李叔他清白了一輩子,臨到臨了,卻發生了一件這樣的事情,嬸子敢對天發誓,你李叔他絕對不會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的!”
李夫人不相信,顧筱婉自然也不相信:“李嬸子,你放心,我也絕對不相信李叔會做這樣的事情。我來之前,曾經去五城兵馬司見到了李叔,他目前一切情況都好,而且,他跟我說,他一定沒有害人,這事情若不是錦福樓做的,自然是有人在背後搞鬼,隻要抓到那搞鬼之人,誰陷害錦福樓陷害李叔,就能知道了!”
“錦福樓如此的輝煌,自然是有很多人看錦福樓不順眼!”李夫人擦了擦眼淚,聽到李凡目前情況還好,這心呀也放輕鬆了些。
“有人出手,自然會留下些許把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們想要針對錦福樓,想要害李叔,我卻是不會讓他們得逞。李嬸子,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救出李叔的!”顧筱婉堅定的說道。
也不知道為什麼,李夫人對這個孩子,心裏有著難言的信任和依賴,見她如此的堅定,這心中的緊張也少了好幾分,拉著顧筱婉的手,感激地說道:“嬸子相信,嬸子相信!”
顧筱婉著急要去救李凡,就是與李家人隨便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走了,臨走前,留下了寇海在李家保護著李家人的安危。
見顧筱婉如此的心細,李家人對顧筱婉更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