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已過,這日子越發的冷了,顧筱婉提醒姑姑該給大家準備過冬的衣裳了,又與顧芳喜聊了幾句。
“今年的年,怕是要在京城裏過了,姑姑,趁著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你先趕快地準備一些過冬的衣裳吧!”
太後的生辰是臘月十八,臘月過後還有小半個月就過新年,按照這個腳程,回劉家鎮過年是不太可能的,唯有在京城安安心心地過個年,等顧寧安在京城裏熟悉了之後,他們在考慮回劉家鎮了。
這個京城不是個好地方,是非太多,顧筱婉還是喜歡那個沒有勾心鬥角,隻有家長裏短的小地方。
別怪她的誌向不夠遠大且豪華,她的生平目標就是,賺多多的錢,住大大的房,當地主,做白富美,自己想幹啥就幹啥,沒人約束,沒人惦記,沒人嫉恨。
劉家鎮就挺好的,山清水秀,民風淳樸,雖然有極個別的人挑撥事端,可是憑著自己這個安平縣主的名頭,誰敢跟自己叫板?
寧做雞頭,不做鳳尾。
顧筱婉掰著指頭,算還有多久到太後的生辰。
本以為風平浪靜等拜壽,誰知路上是非多。
“筱婉,你放心吧,我明兒個就去找裁縫來給大家量尺寸!”顧芳喜點頭說道,邊說還邊用本子記錄了下來。
顧芳喜是不識字的,可是後來跟著顧筱婉久了,顧筱婉想一個人怎麼能不識字,於是,逼著顧芳喜識字,這麼多年來,雖然還是不認識很多字,但是基本上日常交流的字都認識,也都會寫,雖然寫的很不好,但是顧筱婉也滿足了。
“阿左阿末寇丹寇海他們,也都要量一下,每個人都給他們準備兩套冬裝,料子要挑好的!”顧筱婉說道。
她不差錢,這幾個人又都是在她身邊伺候的,他們的忠心耿耿,顧筱婉都看在眼裏,自然是要好好的對待。
顧芳喜點頭,記下一筆,也應承下來了:”筱婉,上回我們在蘭清布坊買了一些金絲繡線,他們店鋪裏的東西物美價廉,品質比這廣安大街上差不了多少,價錢卻因為店鋪在比較偏遠的地段便宜了不少,要不我去把蘭清布坊的人找來,這些冬裝就全部在他那裏做了?”
“蘭清布坊?”顧筱婉反問道。
“嗯,就是上回筱逸救人的那個地方!”顧芳喜說道。
顧筱婉點點頭:”行吧。反正我們幾個都在長身體,這每年的衣服都要重做,也省的太過浪費了!你就讓寇海明日去找人來吧!”
“平哥兒的衣裳用最厚實的布料,做的更加厚實保暖點,軍營的地方,畢竟不比的家裏,精細的料子在那裏怕是沒用!”顧筱婉想的麵麵俱到:”雖然不知道尺寸,但是按照往年的來縮大一點,軍營裏哭,怕是長不了多少肉!”
顧芳喜一一地應下了:”家裏過年的東西要不要準備著?”
顧筱婉點點頭:"慢慢地準備著吧,家裏沒多少人,到過年再來的話,怕是來不及。家裏人少,提前準備,想到什麼就添置什麼!省的到時候很亂!"
顧芳喜還要說什麼,就聽見寇丹在外麵喊著:”小姐……錦福樓三掌櫃來了!說是有急事要向小姐您彙報!”
阿左是日日跟在顧筱婉身邊的,寇丹不一樣,她時不時地還要去顧筱逸的院子裏,照顧顧筱逸,前院子裏若是姑娘有事的話,也要到前院子裏去。
這不,大哥就傳話來了,說是錦福樓的三掌櫃的來了。
顧筱婉知道這三掌櫃的是誰,前幾個月,小勝子也被提了上來,直接當上了錦福樓的三掌櫃的!
二掌櫃的自然是顧筱婉。
“出什麼事了?”顧筱婉連忙吩咐請人進來,就見小勝子麵色有些蒼白,就連走路都有些虛,顧筱婉心中咯噔一下。
“姑娘,錦福樓出事了!”
小勝子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朝顧筱婉哭嚷道。
顧筱婉好看的眸子擰成了川字。
“你先別哭,先說說,錦福樓出什麼事情了?”阿左冷靜地說道。
“今日錦福樓照常營業,像往常一樣中午也是賓客臨門,可是這才過去一個時辰,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一桌客人口吐白沫,掌櫃的還來不及喊大夫,那四個人就已經死了!死在了錦福樓裏。”
“什麼?”顧芳喜大驚失色:”死了四個人?”
“嗯,沒錯,那四個人都是平日裏錦福樓和福錦樓的常客,差不多每日都會到錦福樓來吃東西,可是平日裏都好好的,不知道為什麼,今日就全部都死了!”小勝子想到當時那幾個人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緊接著就翻了白眼斷氣的樣子,心中更是一驚。
“李叔呢?現在錦福樓怎麼樣了?”顧筱婉冷靜的問道。
“掌櫃的被五城兵馬司的人抓走了,酒樓裏的所有小廝廚子廚娘全部都抓走了,驅散了酒樓裏的所有食客,然後就把酒樓封了。我是好不容易趁亂,偷偷地跑了出來!”
小勝子沒想到剛剛都還好好的,一眨眼的功夫,錦福樓就被封了,還死了四個人,這下子,錦福樓的名聲是徹底的毀了。
關鍵是現在,掌櫃的和那些小廝廚子都被抓走了,誰知道在牢獄裏麵,那些人會說什麼話出來。
“你先別急!你到這裏來,是否有人看見你?”顧筱婉冷靜地問道。
“不曾,我趁亂溜出來,然後走小路來的!掌櫃的家裏我沒去,就直接到了您這裏!”小勝子想了想,說道。
來的路上,他並未碰到一個人,想來,也沒人知道他會跑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