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不一樣!
平日裏都是溫文爾雅的蘇訾閱,從來都是清風霽月的蘇訾閱,今日裏,卻像是個懵懵懂懂莽莽撞撞的孩子一樣,打破了他一貫的溫文爾雅的行為舉止。
蘇夫人聽見蘇淺月的質問,隻覺得心中最擔心的事情,終於,如魚兒一般,越出了水麵。
“你是說,你哥哥他……”蘇夫人呢喃地說道。
“娘,哥哥從不曾對哪位女子有過如此的熱情,他除了對我們熱情外,他何曾多看過其他女子一眼?也從來都沒有會為了旁的女子這樣來數落淺月。娘,你不覺得哥哥變了嗎?變的連我都覺陌生了!”蘇淺月一字一句地說道,看著蘇夫人,滿臉的哀傷:“娘,哥哥若是這樣變了,便也罷了,可偏偏他的變,卻會給咱們蘇家帶來滅頂之災啊!”
蘇夫人一個踉蹌,直接向後退了兩步,好在後麵還有椅子,直接癱坐在椅子上,視線正好掃過地麵,就看見老爺平日裏坐的太師椅被踢的粉碎,粉碎的木頭,一節又一節的攤的到處都是,觸目驚醒。
想來,剛才蘇訾閱那一腳,踢的有多狠!
這是她那個引以為傲、自製力驚人的兒子踢的!
她從未見過蘇訾閱如此的失態,從未見過他如此的生氣!
她從來都以為,那個清風皓月般的兒子,對任何事情和人都是淡淡的,從來都不為所動,永遠保持著翩翩佳公子的作風。
可是,今日,她才赫然明白!
蘇訾閱也會生氣、也會發狂、也會失態。
他從前的清風皓月,隻是因為,他還沒有碰到那個他要拚命維護的那個人!
“現在該怎麼辦?”蘇夫人有氣無力地問道,撫著額頭。
已經深秋了,天氣漸涼,可是,額頭上,還是有著細密的汗珠,讓她覺得心驚膽戰。
“娘,咱們去明王府提親吧!”幽幽地聲音,落在寂靜的屋子裏,像是風一般,吹走了便了無痕跡。
蘇家鬧的歡騰,顧筱婉並不知情,況且,這是其他人的事情,與她無關,隻是心中,對那個舒敏郡主,心中更是多了十二分的警惕。
第二天,譚玉書沒來清園,按照她昨天說的,她今日要去皇宮給太後娘娘請安。
顧筱婉萬事不想,關上清園的門,哪裏也不去,自然,她也不知道此刻在外麵,大清怎麼傳這個從鄉野來的安平縣主的名聲。
顧筱婉知道外界的談論,還是第二日,譚玉書興致勃勃地到了清園才知道的!
“姐姐,你知道嗎?整個京城都傳瘋了,你的文采,你的容貌,整個大清都在議論你呢!”譚玉書興奮地說道。
“都在議論我?”顧筱婉眉頭有些皺。
“是啊,別人都在議論,你文采昭著、見多識廣,大家都紛紛好奇,你這位安平縣主究竟是何方神聖呢!”譚玉書拉著顧筱婉的手,滿臉興奮地說道。
姐姐名聲在外,她這個作妹妹的,自然也是高興的很!
顧筱婉稍稍皺了皺眉頭,見譚玉書如此高興的模樣,便也將想要說的話吞回了口中。
“佩雅最近如何了?也不見她傳信過來!“顧筱婉並不接譚玉書剛才的話,而是轉頭問起了方佩雅。
譚玉書搖搖頭:“我也不清楚,我也好久沒聽到她的消息了!不過,盧也沒出什麼消息,想來,方夫人的病情應該已經穩定住了吧!“
說到這裏,譚玉書突然眉頭一皺:“那個方正行,簡直就不是人!上回咱們在蘇府,看到黃如是那驕縱的樣子,怕是都不知道她要嫁給一個能當她爹的人當續弦了吧!”
譚玉書的話,前頭說的是咬牙切齒,後麵則帶著點幸災樂禍。
黃如是今年已經十九了,比方佩雅大了幾歲,卻也根本大不了多少,而方正行已經快年逾四十,多年來的勾心鬥角,整個人更是顯得蒼老,若是站在方正行的身旁,那黃如是是方正行的女兒都能說的過去。
如今,黃如是卻要嫁進方家,作為方正行的續弦,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也不知道黃大人會不會同意,畢竟,他這個女兒,當時可是要送進皇宮裏當伺候皇帝哥哥的!”譚玉書冷笑,搓著手指上的一枚綠的通透的扳指,冷笑道。
“哦?那為何沒有進宮?況且,她的年歲不小了,若是依著她這般的年紀,應該早就已經許人家了,或者連孩子都生了吧?”作為一個十九歲的姑娘,在這裏,沒嫁人都能算是老姑娘了,顧筱婉也很是好奇,那樣一個閉月羞花的姑娘,怎麼就沒進宮廷裏。
“當年皇帝哥哥還沒有登基的時候,黃家一直都在觀望,後來,皇帝哥哥登基了,黃家就蠢蠢欲動,想要靠著選秀女送黃如是進宮,可是誰知道,太後娘娘說皇帝哥哥年歲尚小,身邊已經有了皇後和兩個貴妃已經夠了,不能夠把太多的心思和精力放在男歡女愛上麵,所以,就把這選秀女的事情給擱置了。這黃如是年歲本就大了,若是等到皇帝哥哥成年的話,還要再等好幾年,那黃如是就成個老姑娘了,進宮就更加沒有希望了。”譚玉書輕快地說道,對後宮裏麵沒有一個這樣的妃子去叨擾皇帝哥哥,也著實是一件喜事。
“所以,黃如是不能進宮,黃家說不定會同意方家的提親的!”顧筱婉撇嘴說道。方正行是一品大員,這樣的身份,說不定黃家會讓黃如是去。
“對,反正黃家的女兒多,長得好的也不止黃如是一個,多的是年輕漂亮貌美的!黃如是進不了宮當不了娘娘,還有另外一個黃如是!”譚玉書也撇嘴說道,一臉的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