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京城裏盛傳的都是方夫人快要不行了,如果方佩雅這個時候出現的話,一來,怕別人懷疑方夫人的病情;二來,也怕別人亂嚼舌根,辱罵佩雅不敬孝道!
“她不去倒也好,省的別人說三道四,不如在家,一心一意照顧她母親!”譚玉書說道,顧筱婉也點點頭,也認為是這樣!
但是,她還有個事情要告訴佩雅啊!
這可是件大事,無論如何,也要讓佩雅提前知道,無論後期如何,她們娘兩得趕快給自己留條後路啊!
顧筱婉輕輕地皺著眉頭,敏銳的譚玉書立馬就發現了顧筱婉的異樣:“姐姐,你是有什麼心事嗎?關於佩雅的?”
譚玉書見顧筱婉在談到方佩雅的時候,眼底的心疼,讓她覺得,姐姐不會無緣無故地提起她來!
這段時間,她們已經很久沒有和方佩雅聚在一起了。
也隻是偶爾從方佩雅送來的信件裏,能得知她點滴的境況,因著不能讓人懷疑,信件裏也沒寫多少重要的信息,都是寫她還好,十分想念她們,讓她們不要記掛等等內容。
就連這次的詩詞歌會,方佩雅也沒送信過來說她是參加還是不參加!
但是,看著方夫人的病,想來,她也沒有心思去參加了!
“嗯,關於方家的事情。我聽到了點消息!”顧筱婉悄悄地湊到譚玉書的耳朵裏,輕聲地說了一句話,譚玉書聽聞,錯愕地望著顧筱婉,一臉的不可置信:“姐姐,你說真的?”
顧筱婉點點頭:“千真萬確!”
譚玉書聞言,一臉的怒容,手裏的茶盞好險被她捏碎:“簡直是欺人太甚!”
顧筱婉歎了口氣:“所以我想告訴她,讓她們提前有個心理準備,無論如何,走到這一步,沒有回頭路了!”
剛才二人麵貼著麵說話,因著馬車車軲轆的聲音很大,旁的人壓根就聽不到顧筱婉和譚玉書究竟說了什麼。
跪坐在一旁的阿青,還在阿玉等人的身後,離顧筱婉有點遠,在聽到譚玉書說起方佩雅的事情和立馬就惱怒的麵容,知道她們二人肯定說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可是無奈,她豎起耳朵,聚精會神地聽,都聽不到她們二人究竟在說些什麼!
阿青似乎想要靠近茶幾,不由自主地往前麵挪了一步,不小心碰到了在倒水的阿玉的胳膊,滾燙的茶水淋到了手背上,白嫩的手背立馬就燙的緋紅。
阿玉被燙著了,回頭瞪了一眼阿青一眼,但見她一直低著頭不言不語,阿玉隻能將手背藏在了身後,不再說話,回頭繼續沏茶。
阿青低著頭,什麼都不知道,也壓根沒看到阿玉的神色。
一旁的阿左見了,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見阿青那急切地想要湊上前的樣子,心裏若有所思。
“姐姐,你放心,這事情我一定會告訴佩雅的,簡直就不是人啊!”譚玉書氣的牙癢癢,恨不得一口就咬碎了方正行:“表麵上是個正人君子,背地裏卻心如蛇蠍,如果被她們知道了,那不要活活地氣死她們!”
“佩雅經過了這麼多事,她一定會長大的,這件事情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萬事都要她們自己去決定,咱們作為局外人,她需要幫忙的時候,咱們不遺餘力地幫幫她,也隻能做到這點了!”顧筱婉堅信,這方佩雅絕對會作出對自己有益的選擇的。
二人說著話,馬車很快就到了蘇府。
車夫趕著馬車,朝裏麵輕輕地喊了一聲:“郡主,蘇府到了!“
阿末跳下了馬車,阿玉挑開車簾子,率先走了出去。
顧筱婉和譚玉書還在輕聲地說著話,邊說話邊往外走。
寇丹緊跟著阿玉出去了,她們還要站在外麵,扶著小姐,所以,提前下去了。
阿左跟在顧筱婉的後麵,等她們起身了再跟著。
而那個阿青,自始至終一直都低著頭站在車廂裏,除了剛開始的時候,站起身,其餘的時候,壓根動也不動,一直都低著頭。
阿左跟在顧筱婉的身後,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就見阿青在顧筱婉和譚玉書走到她邊上的時候,她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
然後,隻見她突然上前了一小步,緊緊地跟在了顧筱婉和譚玉書的身後,將阿左都隔離在了身後,整個人繃直了身體,低垂著頭。
若是沒看錯的話,阿左發現她偷偷地伸頭朝前,似乎是在聽兩位主子說話。
阿左眉眼一愣,見狀忙上前,假裝親熱地挽著阿青的手,笑著說道:“阿青,我可是第一回參加這個詩詞宴會,有什麼不懂得地方,你可要教教我,我鬧了笑話倒不要緊,可別讓我加姑娘鬧笑話了!”
阿左的聲音很大,完全掩蓋住了前麵顧筱婉和譚玉書的聲音,阿青見她拉著自己,還和自己大聲的說話,前麵的聲音壓根就聽不見了,也隻好尷尬地嗬嗬笑了一聲,眼底掠過一絲不自在,阿左看的清清楚楚。
她眉眼一動,看著前麵竊竊私語的二人,再看看一旁尷尬的阿青,總覺得這事情不對勁。
不過她迅速地斂去疑慮,裝作什麼都沒看到一般,也讓阿青長舒了一口氣。
顧筱婉在寇丹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就見到許許多多的華麗馬車停在蘇府附近,不少的宮裝麗人皆是穿著華麗,畫著精致的妝容娉婷嫋嫋的下車,由蘇府的丫鬟引路。
再朝蘇府望去,就見蘇府門口站著兩排小廝和丫鬟樣的人,都是衣著光鮮,站在門口,笑臉相迎,有小姐來了,則由丫鬟上前去招呼,有公子來了,則由小廝去招呼,大門口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