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行突然舉起了手,啪地一聲打在了方佩雅的臉上:“混賬東西,目無尊長,該打!”
隻聽見一聲啪地巴掌聲,打在了方佩雅那白嫩的麵頰上,清晰的五指手印印在了方佩雅的臉上,打的她的臉直接偏了過去,嘴角還滲出絲絲血跡。
“方正行!”盧夫人一見自己的寶貝外孫女竟然被打了,還當著自己這個外祖的麵,都下手這麼狠,氣的哪裏還顧的了方正行的身份,直接怒吼一聲:“她可是方家的嫡女,你竟然幫著下人欺負你的嫡女!別人都說佩雅在方家不受寵愛,老身還一直認為佩雅是你的嫡長女,再怎麼討厭,也不可能不喜歡自己的嫡長女吧!可今日我倒是開了眼界,為了一個小妾,竟然打嫡長女,方正行,你這是寵庶滅嫡!”
盧夫人的話說的很重,方正行有些害怕。
他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麼了,這一巴掌直接就這麼打了下去。
打了下去之後,才發現這是在盧家,而不是方家,不由得有些懊惱,但是打都打了,也被人看到了,知道現在還待在盧家並帶走盧文心,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於是,拱了拱手,朝盧夫人一板一眼地說道:“盧夫人,本官還有要事在身,先告辭了。如果文心覺得在盧家養病養的好的話,那就隨便了。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也別怪本官!方家的祠堂,也隻有在方家的人才能進!哼……”
說完,一甩衣袖,竟然揚長而去,壓根就沒有為剛才為何打方佩雅這件事情給個說法。
盧夫人氣的要死,指著方正行就要數落,方佩雅忙上前拉住了她,朝她眨了眨眼睛,一臉的喜悅。
見孫女這樣的神態,盧夫人到嘴的話也都咽了回去。
等到方正行和柳氏都走了,方佩雅這才如釋重負,長舒了一口氣。
“可算是走了!”方佩雅唏噓地說道。
方佩雅臉上的那個五指印看的很是醒目,看的盧夫人心疼的要死:“快點,快點去我房裏拿上好的玉凝膏來!”
看著方佩雅白皙的麵龐上那清晰的手印,盧夫人摸著就長籲短歎:“那個天殺的,當著我的麵就這樣打罵我的孩子。我不知道的,怕是不知道有多少吧!”
說著說著,盧夫人的淚水跟著落了下來:“佩雅,你和你娘都受苦了!”
方佩雅摸了摸臉,見外祖那麼悲傷難過,忙上前去安慰她道:“外祖,沒事的,我不疼,就是臉上有印子而已!沒關係的!”
“你怎麼就不知道躲啊,你這孩子!你明明知道方正行那麼寵愛他那個小妾,你還要去他的頭上點火!”
盧夫人心疼地說道:“你一個小姑娘家,還是方府的嫡女,這樣高貴的身份,犯不著為了一個小妾,跟方正行抬杠!你娘是不知道,你娘要是知道了,這身子……”
“外祖,你別傷心了,剛才我是故意激怒他的!”方佩雅怒道:“他們一來,就說要帶我娘走,就是因為他們認為我娘快要死了。這個下藥的人,咱們還不知道是誰,但是我猜測,除了那個柳氏,沒有其他的人了。她一直巴不得我娘死了,她就有機會能爬上夫人的位置!現在知道我娘病重,她怕是高興的很啊!今日他們來,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麼好心!”
方佩雅的一席話,點醒了盧夫人:“所以,你故意激怒他,就是為了讓他故意打你,然後就自動放棄帶走你娘?”
“嗯!”方佩雅握緊了拳頭:“娘的病能治好,誰都沒說,方正行和柳氏也不知道,想來郝太醫也沒告訴過任何人!咱們為了娘好,自然是要瞞住這個消息!就算外麵傳遍了娘快要不行的消息,咱們都不能泄露。真正下藥的人,知道娘要死了,肯定高興得意,自然是要來看娘究竟怎麼樣了的!咱們在盧家瞞的密不透風,可若是去了方府,那裏沒有一個人是向著我們的人,我們在那裏,無異於又是讓娘再往鬼門關裏走這一回!”
所以,她寧願挨那一巴掌,也不能讓方正行和柳氏把娘帶走。
要是真的是柳氏下毒的話,要被她知道了娘的身體有的救,還不知道要想出什麼害人的點子來!
娘的病再也不能大意了,這回,哪怕被人罵死,哪怕方正行要休了娘,她也不能讓娘回方府,不能讓任何人害娘!
“外祖,若是我們一直待在這裏,你會不會嫌棄我和娘?”方佩雅想到這裏,緊張地看了一眼盧夫人,不確定地問道。
盧夫人一聽,難過地拍了方佩雅一下:“你這傻孩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就是和你娘在盧家住一輩子,看誰敢說你們半句壞話!你和你娘,是我的孩子,是外祖身上掉下來的肉,外祖不疼你們,誰疼你們!既然你有了主意,那就一直在外祖這裏住下去,想要住到什麼時候都可以!一輩子都行!”
方佩雅依賴在和藹可親的外祖肩頭,幸福地淚水差點奪眶而出,隻能壓製著自己的情感:“外祖,謝謝你!”
盧夫人心裏也很是觸動。
如今,佩雅大了也知道為文心考慮了,也知道如何去與那個柳氏鬥,還能夠想到點子讓方正行不帶走文心。
隻要文心在盧府,隻要他們關心的好好的,文心一定會好起來的,到時候,就再也沒人能夠害到文心了。
而且,經過這一場變故之後,佩雅也一下子長大了,哪裏還有以前的懵懂和純真,在大門大戶裏麵,太純真,別人隻會把你當傻子,當猴耍,當狗戲弄。